笙答应要认罪画押的时候,那个官老爷也没表现的太过高兴得意,而是一脸的习以为常,挥挥手就让人将她拖下去了,准备下月和其他几个罪犯一同处斩。
齐笙分不清时间,只是在狱卒送饭过来的时候估摸一下,打入大牢已经两天了,这两天来,齐笙不时会想起汤枫,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被……不会,齐笙摇头,一定不会。
吃力的转了下身,齐笙不禁暗暗得意,还好自己犯的是杀人罪,不然哪来的单间可以住?在这里能住单间的一般都是犯了杀人越货大罪的,一般小偷小摸的都是一大群人关在一个牢房里,环境又吵又乱,哪像这里这么安静。将头转向旁边牢里的一个大叔,齐笙说了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这位大叔,你是怎么进来的?”
“抓进来的。”那位大叔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又低头在那伤感发呆去了。
齐笙之所以先跟他讲话,就是因为他看起来挺和蔼的,再加上一直忧郁的坐在那闷声不吭,让齐笙以为他也一定是冤枉的,想要和他一起诉诉苦,排解一下,却没想到是这态度。
齐笙摇摇头,却听对面一人讲道:“听说他是因为拿毒药当补药卖,害死了张员外家刚刚怀孕了的五夫人,一尸两命,才被抓进来的,那张员外都五十多了,娶了好几个夫人都没怀上,好不容易怀上个,结果……”那人一脸唏嘘。
“你放屁,我卖了几十年的药了,毒药和补药我还分不清?还不是那大夫人听说张员外要将那五夫人扶正,才使得手段害她,却让我当了替死鬼。”刚刚还沉默不语的大叔,此刻却是涨了一张脸通红,满眼的愤怒,又听他报复的讲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还听说你负责修庙的时候,偷工减料,结果庙还没修好就塌了,砸死了十几个人。”
“那些石料木材都是师爷送来的,关我什么事?我也是奉命行事,出了事就叫我顶着,真他妈的冤枉。”那人不满的讲道。
“都是冤枉的大家就不要相互指责了,到时候我们都要一起上路,路上也算是个伴。”另一个人在旁边劝解道。
齐笙听得目瞪口呆:“都是冤枉的?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人回头对齐笙讲:“也不都是,看到最里间的那个了吗?那就不是冤枉的,他啊……”那人压低声音:“是个劫匪,杀过好多人,这次要不是劫了判司大人的岳母,也不会被抓进来。”然后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算是冤枉的,失手打死了人。不过那个倒是挺冤枉的。”那人指了指另一边的那位:“那人叫陈秉年,是个读书人,和一大户家的小姐好上了,结果被发现后,家人硬逼着那小姐嫁给当初定亲的那位,那小姐性子烈,见反抗不过竟然上吊自杀了,结果书生就被送到这来了。”
齐笙向听说书的一样听着他在那边一个个讲,最后他问了句:“你怎么进来的?”
“他们说我杀了人。”齐笙有气无力地讲道。
“他们说?那你杀没杀过人?”
“这个?”齐笙想了想,很确定的讲:“这次不是我杀的?”人是杀过,可这次确实被冤枉了。
齐笙的话在那人脑子里转了转,这次不是?那哪次是?难道他真的杀过人?乖乖,看不出来啊,这小子一副瘦弱单薄,弱不经风的样子,竟然还能杀人,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杀的人?”
齐笙仔细思考了下:“射死了一个,摔死了一个,刺死了一个。呃,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