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亲近,她进入青春期起就从未有过。
大约是人生之中比较新奇的体验。
然后又是吃饭、参观博物馆,傍晚的时候,灯塔附近的溜冰场人满为患,席昭抢了两张票,顶了满头白苍苍的雪,像个未老先衰的小老头,顾言抒抱着一只从娃娃机里抓出来的维尼熊大笑不止。
“我不会溜冰。”
席昭牵起穿着溜冰鞋走路磕磕绊绊的顾言抒,绽了绽唇角道:“没事,席式溜冰十八式,包教包会。”
顾言抒原本还存着的一点自信,被他这么一说,反而弄得惊恐万分。
她真的怕是什么“十八跌”……
而确实,顾言抒摔得一路四脚朝天,场面极其残忍。但好在她悟性极强,作为一个初学者,已经能稳稳地站在冰面上滑行了。此行充实,顾言抒如此认为。
直到晚上九点,席昭将顾言抒送回馨园,才依依不舍地坐车驶离。
临行前,他弹了一下顾言抒的脑门,哼唱道:“我和你吻别,在夜晚的馨园。”
五音不全,吓得顾言抒赶紧退了他一把:“快走吧。”
席昭这才听话地离开了。
顾言抒走入馨园,拿自己的钥匙开了栅门,两侧繁花簇锦,挨密地站了几个人,照理说,这时候他们应该歇憩了。
她没想什么,回房间的路上,远在自家里刷着某宝的男助理,收到了来自顾言抒的一条短信。
是这样写的——
我可以把您从联系人里删除,只要您说,您会把我的一切行程都告诉给他。
施延讶然地对这条短消息上看下看,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
boss大人把这个电话号码交给他的时候曾经说过,这个女孩的任何动静都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施延摸着下颌想:应该是极其看重的小姑娘吧。
“您会把我的一切行程都告诉他。”施延重复了一句,大约是一时间觉得背着老板私相授受很刺激很有趣,他恶趣味作祟地回复道:“不会。”
但顾言抒再没有回应。
他会不会对顾言抒而言并无分别,这个电话,她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不会拨通。
顾言抒的脚步在楼梯转角猛然一收,站在近处的陆九襄,手正扶在书房大门的门把上,目光深深浅浅,有些迷离扑朔,但顾言抒似乎看出了一丝恍惚。
“回来了?”
应酬式的关心,顾言抒没作思考便点了点头。
陆九襄一声低落的叹息,并未多话,在顾言抒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推门而入。
她才想起来,那院子里站的一群人,是等她归来的。而陆九襄显然也知道,她见了席昭,大概是在约会,而且早出晚归。
后脚跟着陆九襄走进书房,一盏古老的欧式壁灯在右墙燃着黯淡的光,而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完全没入窗边无月的深夜里,像立着的一段梦境。
顾言抒只来得及看到他的侧脸,硬挺的轮廓,在墨色深处的黑夜里,映着灯光有白色无声的雪花在飞舞。
像极了空中的尘埃。
“他对你很好?”
隔了许久,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