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月没有说话,因为也意识到了阿松,很可能是出事。
她良久的沉默着,让边上的人生出了恐惧。
李氏还没见过大嫂这副样子,阿松出事,大嫂可不能再出事,要不然,怎么和家里人交代啊?
姜幺娘瞧出了不劲,她在旁边小声道:“大嫂……阿松,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急!”m.
萧望月摇摇头,脸色很难看:“幺娘,你该去通知姜堰一声。”
她枯坐在窗前,足等了一夜,几乎快要急疯。
起初还抱着些希望,儿子只是短暂的出去玩耍。
可天色越来越亮,连最后那一点希望都破灭。
阿松,就是丢了,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嫂子,我这就去张府找大哥……你在家可得好好的啊…”
姜幺娘犹豫片刻,还是听话的照做。
只不过,她放心不下大嫂。
一步三回头,走的慢吞吞。
好在,还没等姜幺娘跨出大门儿,姜堰就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他从张府,一路赶回家中。
她急忙和他说起家里的情况。
姜堰一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他问起萧望月:“你大嫂怎么样?”
同时快步往屋里走去——她那么心疼阿松,恐怕都要急疯了。
姜幺娘犹犹豫豫的说道:“状况不是很好。”
阿松和小棉那可是大嫂的命根子,要是找不回来……恐怕要去半条命!
而这时姜堰也看到萧望月。
对方一张素如莲花的脸,异常憔悴。
她抬眼看向他:“姜堰……”
萧望月在宫里,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向来从容淡定。
哪怕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可这一回儿,她是真的慌了。
姜堰上前,语气是异常的温柔:“你先别急,阿松并不是丢了。”
他把土匪上门的事,细细和萧望月讲了一道:“小张公子也在昨天被绑,现下和阿松正被关在一处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了放。
不幸中的万幸,阿松只是被土匪绑了票,并没有把小命丢掉!
“咱们清河县城只是个小地方,哪来的土匪啊。”
得知下落后,李氏又出声问道。
阿松落到土匪窝,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些个土匪山贼穷凶极恶,孩子又小。
落到他们手里,万一挨了打受了冻,也够大人心疼的。
“多半是些混混自立山头,并不入流,人已经被绑住。”
姜堰握了萧望月的手,眼里带着愧疚。
他是阿松的父亲,是她的丈夫。
可昨天夜里,他却让她一人担惊受怕,苦苦煎熬。
萧望月看出姜堰的内疚,可现下,并不适合计较。
阿松,她的儿子,还在土匪窝里呢!
她眼神变得锋利起来:“你带我过去,问出地点来,咱们一块去救阿松。”
按照姜堰的吩咐,手遮天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后院。
五六个年轻力壮的家丁,专盯着他一个,就是怕他跑。
“交给我,别脏了你的手。”
姜堰用手帕擦干净石凳,再让萧望月坐下。
他旋即转身,走向了手遮天。
对方一下子害怕起来:“你你要做什么?”
姜堰半垂着眼睛,神情冷漠:“我儿子,还有小张公子,他们身在何处?”
没错,姜堰只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俩人的下落。
只要撬开手遮天的嘴,无需官府的介入,他一个人动手。
就能把山上的土匪通通清干净,自然而然,小张公子和阿松便能回家。
“你想要人,拿银子来换,否则……我是不会说的。”
手遮天不入流归不入流,可却清楚的知道。
绑肉票,最要紧的就是人质。
能不能勒索到银子,完全取决于这点。
“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姜堰是做死士的,最懂严刑逼供的那一套。
他把手遮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思索着从哪开始。
而对方却似乎猜到姜堰,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赶紧开口:“你别动我,要是我今儿回不去……那俩肉票可就遭殃啦!”
林三爷拿到一千两银子,只肯放一个人走。
手遮天自然也留下后手,要不怎么敢大摇大摆的下山,上张府来要赎金?
姜堰冷眼看向他,没有说话。
手遮天却笑得很阴险:“爷来之前就和寨子里商量好啦,你们敢报官,或者肆意报复,大的或者小的,就杀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