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子和姜堰,还有弟弟,小张公子是分工不同的。
通常来说,她只用负责筹措银子。
以至于,小张公子是一脸的无奈:“姐,别在那说风凉话啦!”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份纸张,递过去,示意让大姐自己瞧。
张大娘子凑过去看了看。
她也忍不住眉头皱起:“这似乎,只是一份友人书信。”
字里行间,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手记,送来也有四五日,仍然是没什么头绪。”
姜堰半垂着眼睛,也觉得有些头痛。
同时纸上的字迹,让他莫名的有一股熟悉之感。
就像是在哪里见过般,可这出自慈宁宫太后。
姜堰连太后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见过她的笔迹。
“这上面,有个人名,沈清,姜堰你可曾查过?”
张大娘子指着纸张一角问道。
“此人乃是太后的旧友,有许多年的书信,往来不足为奇。”
姜堰把张大娘子的疑虑排除在外。
“还有之前那个南大营的,天天往他府上送礼的人可太多,查来查去,反而断了。”
小张公子又补充说道。
其实慈宁宫太后一出事,京城里就立刻派人手去查。
只可惜,动静闹大了一点,已经惊动朝中。
白大人和陆将军,只能让他们远在清河县的这一伙人,去查。
“早知当初,活捉一个就是。”
姜堰颇有些后悔。
慈宁宫太后,究竟是哪一方势力下的手?
这件事情牵扯甚广,查到如今,依然没有眉目。
“姜大哥,可别提了,那么多人打你一个,活着就不错了,还活捉?”
小张公子在边上耸耸肩膀。
然后他提着鼻子,在张大娘子的衣裳上一闻——“怎么一股子酒味,姐,你背着我出去吃香喝辣啦?”
张大娘子往边上退了退:“怎么跟狗似的?”
她白一眼自家弟弟,随后看向姜堰,说道:“姜堰,我可帮你们家谈成一桩买卖,说说吧,想怎么谢我。”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张大娘子将骆驼李的事情,告知了对方。
姜堰淡淡的一点头,算是道谢。
“姜大哥,这些手记,到底是几个意思?”
小张公子垂头丧气起来。
他刚想把那块西洋玻璃镜,放到桌面上,却没想失手打到茶杯。
里头残余的茶水,顿时流淌开来。
三人心头皆是一惊,这下可不得了!
桌上还放着慈宁宫太后的手记呢,沾过茶水,这薄薄的纸张可就得化了。
姜堰眼疾手快,把纸张一把抓起。
他动作最快,可还是没避过去——其中有几张纸已经湿透了半面。
张大娘子的眉头立刻皱起:“我这就去拿炭火!”
而姜堰,却把她拦住:“你等等,沾茶水的地方,好像有东西显现出来。”
小张公子也发现了不对劲。
白纸沾过茶水,染上了淡淡的茶褐色,细微的字迹,正在逐渐的显现出来。
“再去泡一壶茶来!”
姜堰冷声说道。
小张公子立刻照办。
没多会儿,一壶热茶送到了书房,众人把纸张,通通的淋了遍茶水。
而直到此刻,三人才明白过来,陆将军的用意。
这些手迹,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
无论是哪方势力得到手,都没什么用。
可是,这些纸张,其实另有奥妙。
若非小张公子,误打误撞,恐怕他们三个研究一辈子,也找不出什么头绪来。
“冬月九日,阴,圣人,行为举止越来越乖戾,我心甚忧。”
这是慈宁宫太后,藏起来的一句话。
这句话提到了圣人。
“难不成,慈宁宫太后忧心的是自己的性命不保?”
小张公子做了假设。
“不好说,或许只是单纯的忧心圣人而已。”
姜堰一摇头,没有敢认同。
张大娘子皱着眉头,说道:“不管怎样,先把消息传回京城!”
光凭他们三个人在这里猜测,实在是没什么用。
消息送到京城那边,或许要更好一些,姜堰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