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知不觉亮了,卢夜华一夜未睡,她哪里睡的着,对着屋外喊了一声:“喂……”正常来说,他立即吧啦吧啦的跟自己贫嘴,卢夜华连续喊了几声,外面却没有回应。
该不会是冻僵了吧,卢夜华立即下床开门走出屋,骤见他卧在地上动也不动,心口不由一提隐隐作痛。
待发现他是睡的正甜,还发出鼾声了,无名火蹭蹭往上冒,我在屋内一晚没睡,你倒好,在外面安心理得睡的像头死猪。
手猛地扬起,却又停了下来,呆呆着看这张沾着雪的脸,手掌落下的时候却温柔拂去他眉毛的雪。
真是可恨又可爱,好笑又心疼。
卢夜华很快就感觉到寒冷,与屋内的温暖大相庭径,犹豫了一下就将他抱了起来,回屋去。
心中却忿忿不平,你可真好命,我对自己的女儿都没这么好过,真想把你直接扔到水里冻死。
心中虽然如是想着,却直接走向自己的床榻,将谢傅轻轻平放,又给他盖上被子。
谢傅心里可乐开了,都暖到心坎上,昨晚他确实心安理得睡着了,不过卢夜华开门走出来,他就醒了。
于是干脆继续装睡,想看看卢夜华会怎么对待他,想过卢夜华会提他一脚或者一巴掌把他打醒,就是没想到卢夜华会直接把他抱回屋。
看来,对付女人还是得用计策,以退为进,逼急了反而不是好事。
以前他就是一根筋,一点破绽不给女人留,人家想对他好,都找不到机会。
卢夜华摸了他的手,感觉有些凉,就用两只手给捂住。
谢傅被捂住的手感觉像被一张薄纸裹着,有点惊心,他当然摸过卢夜华的手,那是一双堪称美妙的手,柔腻光滑,现今她的手却变成脆薄惊心。
其实卢夜华的手也并没有比他暖和多少,此刻谢傅倒想把她手放下自己的肚皮上。
卢夜华大概也感觉到自己的双手捂不暖,便微微倾身,把谢傅的手掌贴在她的脸蛋上。
谢傅感受到那粗糙不平,心中泛起一阵心痛,我的小夜,你受了多少苦……
卢夜华倾趴下来,这会离谢傅的脸更紧了,不由痴痴看着,敏锐的捕捉到他轻微的呼气声,一阵心动连连。
眼睛眨了几下,嘴唇偷偷摸摸靠近,轻轻的在谢傅脸庞亲了一口。
熟睡的谢傅似被打扰,吓得卢夜华连忙缩了回去,却发现谢傅只是嘴巴动了动而已,心有余悸的轻拍自己胸圃。
见他嘴巴像小孩子努了努,不禁掩嘴偷笑,这人明明一副丑样,奇怪的是怎么看都不讨厌,反而感觉有点……可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用可爱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一个男人,大概暖到心里去吧。
谢傅这边做着假动作,心中暗骂,笨蛋夜华,亲啊,亲我的嘴巴啊。
卢夜华还真的有点被谢傅诱勾到,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干,就像看到美食一般,抿嘴动了动,手指轻轻放在嘴边,边缘的粗糙却让她立即打消这个念头,自卑会把他给吓到。
谢傅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假装说着梦话:“小夜,小夜……”
卢夜华心头一荡,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男人可以这般亲昵又带着宠爱的称呼她。
“小夜,不要离开我……”
卢夜华心中一柔就捉住他的手,心中暗道,我为了苟活于世,你还想怎么样。
谢傅努着嘴道:“小夜,给我亲亲……嘴。”
卢夜华脸蛋一红,心中悄骂,手指尖轻轻的他嘴唇上点了一下,意思意思。
谢傅呸的一声,竟把她的手指的吐掉,做着梦还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卢夜华眼神一冷,爱要不要,只能这样。
“小夜,乃籽给我亲亲。”
卢夜华眼一冷,脸一绷,满脑子肮脏龌龊,要亲是吧,给你。
手指就突入谢傅口中。
这一下不得不说很粗鲁,谢傅假装惊醒过来,看见卢夜华身子倾倚在他身上,张臂就是一抱。
卢夜华吃了一惊,要逃跑已是不及,挣扎着说道:“放开我。”
谢傅嘿嘿一笑:“送上门的,哪有不要之理。”
卢夜华怒瞪着他:“还不松手,你想死吗?”
“同然女真,你就别装了。”谢傅一边讪笑着一边凑嘴过来。
卢夜华用手掌却推开谢傅的脸:“谁跟你装!”
见他还要硬凑过来,干脆对着他的脸颊就用力一拧,谢傅吃痛叫了一声。
卢夜华得意一笑:“怎么样,爽快吗?收拾你这种小贼子,我有的是手段。”
谢傅嚷叫:“别拧了,嘴巴都要快被你撕下来了。”
卢夜华檀唇轻勾,眉毛微挑,唇角浮现出一抹顽黠的笑意:“还老实不?”
“老实……才怪!”谢傅突然朝她胸襟偷袭。
在卢夜华的印象中,谢傅是个让人放心的好孩子,好男人,哪会想到他这么无赖。
再者说了,男人便是偷瞧一眼都不敢,更别说真的动手非礼了。
防不胜防之下被捉个正着,哎呀一声,如针穿脉,浑身就软绵绵,捏着谢傅脸的手就松开。
谢傅趁机翻身就把她压迫在身下,卢夜华这才回过神来,挣扎着对谢傅拍打:“你这小贼子敢动我一下,我饶不了你!”
谢傅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这轻飘飘的威胁,看着她双手啪啪打在自己脸上,就好像看到她惊慌失措的少女心,至于她的脸在他在眼中真的一点都不丑。
哪里丑了,外观的美丑只不过皮囊而已,这真的很浅薄。
唯有妙致的人眼里才能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就像她此刻眼神流露出来的情绪,就足够让谢傅解读品味。
谢傅对着她的檀唇亲了下去,卢夜华双眸圆睁,只感觉脑海一阵晕眩,然后就全变成软弱的云朵,拍打的手停了下来,紧接着慢慢垂了下去。
呜咽——
她几乎日日盼着这样的离酣,心灵相通,毫无抵抗的醉倒当中……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观主!”
一名女道推门闯了进来,看见眼前场景,惊吓的门都没关就又退了出去。
两人被动静惊醒,卢夜华这会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谢傅的身上,面几乎与他挨贴在一起,又羞又恼,打了谢傅一拳:“被你害死了,让我今后怎么见人。”
谢傅一脸无所谓:“你心虚有鬼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是光明正大。”
“观主!”门外女道喊了一声,声音透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