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儿毕竟是澹台鹤情的贴身婢女,谢傅夫妻二人的床榻之事,她也偶有耳闻,每一次小姐叫的可凄苦了,然后半夜就把公子给踹下床。
不好色,能逼得小姐把丈夫踹下床啊。
“珠儿,你笨啊,你没看每次公子回来那几天,小姐满面红光,气色红润。”夏儿打断:“好了,不准在背后议论小姐公子。”
孔管家朗声:“在座诸位。”
众士兵纷纷回应:“孔管家。”
“来自是客,入府是宾,趁我家小少爷满月之际,我家小姐想向诸位讨个喜头。”
“当然当然。”立即有人附和。
孔管家示意婢女解开红布,方案上都是锦囊,锦囊鼓鼓的,里面似乎装有东西。
“这里有一百二十八个锦囊,只有一个里面有个吉字,给我家小少爷说一句喜话,就可从中挑选锦囊一个,挑中吉字者,可得彩头一件。
孔管家说着抬手一指,最后一个方案上竟是一尊金佛。
众人哇的惊叹起来,那见过这金光闪闪的场面,顿时议论纷纷起来,都忘了吃菜喝酒,期盼自己幸运能抽到这个吉字,获得这笔横财。
有一个士兵站了起来,朗声说道:“无论是谁抽到这个吉字,别人心里都不痛快,记得胡将军跟我们说过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所以我提议,无论谁抽到这个吉字,这金佛都由胡将军定夺!”
“好好好。”
这提议再好不过了,大家也就不会互相妒忌,破坏团结了。
这名士兵对着孔管家说道:“孔管家,要不我先来给他们做个样子,他们都是大老粗,免得闹出笑话来。”
孔管家笑道:“当然可以。”
士兵沉吟一会,文绉绉说道:“占弄璋之喜,想天上石麟,小公子他日定是栋梁之器!”
孔管家还未赞好,下边就有人急喊:“刘副将,你说什么,我们都没听清。”
“刘副将,你别说太难的,我们学都学不来。”
过于文绉,当面过耳都无法复述出来。
刘副将一时有点为难,说的太过土白难得大雅之堂,说的文雅吧,这群大老粗却跟不上,于是说道:“你们放心,说不出来,我负责指点。”
孔管家让这刘副将挑一个,刘副将随便挑了一个,打开锦囊一看,没有吉字,不过却有一锭银闪闪的银子。
刘副将手拿着银子问道:“孔管家,这是?”
孔管家笑道:“这是我们澹台府的规矩,无宝不是锦囊,请收下吧。”
随着每个锦囊最少都有一锭银子,众士兵也知道这位澹台小姐,节度使夫人是变着法给大家送银子啊,只觉这位澹台小姐慷慨大气。
不负众望,吉字也出现了,获得大家共有的这尊金佛……
孔管家刚刚走出大厅,就有下人来报:“孔管家,张将军来了。”
或许忙昏了头,孔管家脱口询问:“哪个张将军?”
“张世义张将军。”
孔管家哦的一声,这位张将军倒是老熟人,公子在家的时候,经常在澹台府走动。
公子不再府邸,也经常来拜候小姐,俨然把小姐当做主母看待。
而小姐也亲口承诺,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来找她,她会尽力帮忙,不必可以等公子回来。
“既是张世义将军,请进府啊。”
“好,那请孔管家通报小姐一声。”
孔管家闻言却嗳的一声:“你先等一下。”
转头对着夏儿说道:“夏儿,你去跟小姐通报一下,我去接待张将军。”
大厅这边,澹台鹤情笑道:“地全,一起吃顿饭吧。”
胡地全心头一颤,和小姐同桌吃饭,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没事啊。
转念一想,我怎么这么蠢,我哪里可以与小姐同桌吃饭,小姐这是送客的意思啊。
于是站了起来,赔笑道:“不啦,那地全先回去了。”
澹台鹤情心中好笑,你可以想的时候不敢想,不可想的时候却痴心妄想,语气微怨说道:“你的兄弟还在吃饭,你这个回家的,怎么反而先走了,哪有这个道理。”
胡地全脑袋登的一亮:“那……那我去跟我那群兄弟一起。”
澹台鹤情好笑:“地全,如果傅在家,他会怎么款待你?”
胡地全厚颜呵呵笑道:“我跟公子感情就跟兄弟一样,公子为人又重情重义,从不轻视别人,公子自然和小的痛痛快快的喝一顿。”
“那就是了,他不在家,自然是我这个当妻子的款待你,若是让他知道我怠慢了你,定要责备于我。”
胡地全感动又激动,小心翼翼问道:“小姐,可以吗?”
澹台鹤情轻轻朝他瞥去,眼神中隐蔽的透着几点寒光。
胡地全心口一提,忙解释道:“小人的意思是会不会有人说闲话。”
澹台鹤情淡道:“我从十五岁就接管澹台府,这么多年单枪匹马在商场上奔波……”
说着手朝胡地全一直:“你也不是头一个在饭桌上与我吃饭的男人。”
轻轻呷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道:“地全,就怕你自己要说闲话。”
胡地全猛地站了起来:“哪敢啊,小人对天发誓,对公子那是忠心不二,对小姐你……”
澹台鹤情抬手打断:“得了得了……”
这时夏儿走进大厅,在澹台鹤情耳边低语几句。
胡地全见澹台鹤情微笑点头,于是问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吗?”
澹台鹤情微笑:“地全,正好介绍个人你认识。”
“谁?”
“常州折冲都尉张世义张将军。”
胡地全一听就吹胡子瞪眼的:“原来是这个王八蛋啊!”
澹台鹤情疑惑问道:“地全,怎么了?”
胡地全面色阴沉道:“小姐,我跟这个王八蛋有矛盾,不想跟他碰面,我这就去陪我那帮兄弟吃饭。”
胡地全并不是畏惧与张世义碰面,而是不想在澹台鹤情在的情况下与张世义碰面,免得澹台鹤情难受。
澹台鹤情喝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