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解释:“这一碰,银铃就响,岂不立即惊醒过来。”闻人翎苦笑不得:“好弟弟啊,翎姐真的是服了你。”
“那你说缀着银铃是什么用途?”
“不能是好看吗。”
“好看?藏在裙子里面给谁看。”
“你说给谁看?”
谢傅哦的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妙,实在是妙!巧,实在是巧!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草还在,鸟来人不惊。”
“虽然美画一副,远不及五音六律十三徽,谁家玉铃暗飞声。一荡流水一荡月,水月风生故人乘。此般有景有声。”
闻人翎脸红,心中暗忖,真当翎姐是悍妇一个,听不出你在拐弯抹角,嘴上问道:“真的有那么好?”
“好,非常好。”
“那我问你,我的和卓尔的谁好?”
“什么?”
“我的锦裆与卓尔的锦裆谁好?”
说的是物,比的却是人,谢傅笑道:“哪有这么比的?”
“我就要比,你说谁的好?”想起谢傅今天那双贼眼看的目不转睛,闻人翎这会还耿耿于怀。
“我又没尝过卓尔的,哪里知道?”
“好啊,我早就知道你想尝卓尔的!”
谢傅忙安抚道:“自然是翎姐你的好,有着独一无二的清甜,浓厚悠长透着沁人的凉意,时而馥郁华丽,时而婉转,如微药香,如邃木香,直抵心底震撼心魂。”一边说着一边手上覆上她的腿。
闻人翎将他手掌按住:“那卓尔的呢?”
“我没尝过,哪里知道?”
“你既然没有尝过,怎能分出优劣?”
这分明找茬嘛,谢傅干脆笑道:“好,我明日就去找卓尔尝一尝。”
“你敢!”
谢傅早知道她要趁机发作,翻身将她压倒,反手捏住她的手腕:“翎姐,小弟不识路,还请你领路。”
闻人翎咬唇:“我也不识路!”
“此地无驻马,夜中犹走轮。所以路旁草,少于衣上尘。翎姐你走了二十多年,怎会不识?小弟乱行乱闯,若是行错了道,可就糟了。”
闻人翎咬唇:“让你迷失在黑夜荒野才好。”
“可那荒野有座楼阁,有位佳卿持灯待我,岂可让佳卿苦等我一夜。”
闻人翎欲言又止,看着谢傅一眼,那双美眸有羞涩也又柔情。
谢傅柔声如诉歌语:“我知道心扉半开不开最恼人,在我眼中你如一座被薄雾笼罩未经人涉猎的神秘圃,既弥漫着未知的芬芳,又如晨曦般温暖。”
“我想轻轻探寻这独特而美丽的天地,读其奥秘,珍其细腻,领略情感源泉,美丽象征、温柔港湾。”
“红如翎姐你烈火般炽热的真情,白如翎姐你春风般温暖的关怀,每一时刻都轻轻拂傅的心田,抚我创伤,予我慰籍……”
聆听着谢傅声如柔歌,闻人翎身轻如丝,心灵情感波动又敏锐如鹿:“相公,翎儿还是完璧之身,惟望轻怜。”
闻人翎不再以翎姐自称,第一次将自己摆在极卑微极卑微的位置。
……
黎明的曙光才揭去夜幕的轻纱,篝火也剩下灰暗的红芒,狂欢一夜的人,酒醉席地而睡。
一匹奔驰而来的快马打破清晨的宁静,他放声大喊:“虎族来了!”
可他的喊声在这广袤的草原显得那么渺小,就如这清晨一缕轻微的细风。
尽管昨晚是闻人牧场狂欢的日子,但是场主并没有掉以轻心,特地安排了一支小队在南面河水边放哨,在遇到虎族的那一刻,他们就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策马回来报信。
但是虎族太可怕了,速度迅如猛雷,遇到他们根本没有逃命的机会,其他人已经被杀了,他是最后一个人。
,如果没有提前做到应敌准备,看见虎族的那一刻,就是被砍瓜切菜的命运,他必须把警报带到。
感觉到地面震荡,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逼近,马背上的男人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射出鸣镝,希望有人能看到示警。
就在鸣镝如一道逆向流星飞向天空,发出尖锐的鸣响,一团巨物砸落在马背上,将人和吗一并砸成肉酱。
草原上,男男女女倒在熄灭篝火旁酣睡着,所有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彭眉昨晚喝了不少酒,一大早就被尿给憋醒,迷迷糊糊蹲着,扶着裙子方便,突然瞥见还昏昏的天空有一物划破长空,骤地惊醒过来,睁眼想要看个清楚,天空却昏沉而悄静,她也没有听见鸣镝,好像是她眼看错了。
或许是离的太远了,又或许是清晨雾重,所以她才没有听见鸣镝的声音。
这事却不能马虎疏忽,彭眉立即站起,逐一询问已经醒来的人,刚才有没有看见鸣镝,或者听到鸣镝。
其他人均表示没有看见和听见,还取笑彭眉是不是酒还没醒。
原本还算安静的清晨被彭眉打扰,辛夷也被吵醒了,揉了揉隐隐发痛的眉宇,问道:“彭眉,出了什么事?”
“辛夷,我刚才看见鸣镝了。”
辛夷骤听【鸣镝】二字,猛然惊醒:“你确定!”
“我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刚才我问了很多人都说没有看见。”
“彭眉,这事宁可搞错,却也要保证万无一失。”
“那我现在就去确认一下。”
“好,我去找卓尔商量!”
卓尔昨晚喝了不少酒酩酊大醉,此刻摊着身子睡在地上动也不动。
“卓尔、卓尔……”
辛夷叫唤几声,见卓尔醉的太过厉害,完全没有苏醒的痕迹,就动手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