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讳身穿鹤袍就是实力的象征。
两人并驾,两剑齐驱,与影物之状的鬼后激战,杀气漫空,空气也变得灼热起来。
尤讳凭空御物,八名天宗弟子身上的金丝就汇集在上空,交缠一起缔结成网状,金光闪闪有如降魔缚鬼的仙宝金网,嘴上沉声:“前辈!”
展镇南立即领会,双眸强亮,使出绝招来,只见剑气水银泻地般朝鬼后铺盖而围,他只需要约束住鬼后一瞬即可。
金网罩下,鬼后周身森雾消烟,鬼风荡尽,现出真身来。
身段高挑,一身黑袍黑帽裹身,圆润杏感的曲线,优美到足可扣动任何男人的心弦。
秦楚桢看着现出真身的鬼后,微微眯下了眼,一个荒诞的猜想在脑海冒了出来。
这时墙头传来惊讶呼声,这名黑衣孤鬼面向鬼后,一动不动似十分震惊。
秦楚桢朗喝:“留活口!”
铁血却已经趁机一刀斩下,尸分两半,鲜血炸开好似烟。
直至此刻,八名黑衣孤鬼方才悉数斩杀,而三人也真气耗费不少,手脉酸软。
这一战不算凶险,却是少见的激烈。
原本以为能够轻易斩杀八人,但实际却并非如此。
这些孤鬼极为机敏,反应奇快,以至于他每出一刀都要先气机锁定对方,后再斩杀,尽管如此,仍可能白白挥霍气力而徒劳无功。
这就导致每斩杀一人都要费上不少力气。
同时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对方攻击,毕竟这是生死搏杀,稍有不慎就命丧黄泉。
石开山和丁万星两人就是因为与孤鬼一脉没有交手经验而负了伤。
不由心骇,这孤鬼一脉要是有八百一千人,真可以抵上千军万马。
“石捕快,丁捕快,你们没事吧?”
“只是受了轻伤。”
两人身上血迹斑斑,显然不似受轻伤而已。
三人终于站了黑衣孤鬼的位置,以掎角之势伫立墙头,朝院落望去,见鬼后现出真身来,却是既惊又讶。
惊是心惊鬼后终于现出真身来,形象非但没有想象中那般阴森瘆人,其优美的身段、绰约的体态,镇定自若的气质都似足女圣。
这就是鬼后!便似铁血这等武道中人都油然生出惊艳而生敬的强烈感觉。
讶是讶,鬼后既已现出真身来,尤讳和展镇南两人联手怎么还没有把她拿下。
回想刚才对付那八名孤鬼的激烈艰苦,心中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尤讳凛声:“鬼后!这次看你往哪跑?”
尤讳的话并没有起到鼓舞士气的作用,看鬼后镇定自若的样子,哪有一点要逃跑的样子。
她可是鬼后,鬼中皇后,这个称谓名副其实!
展镇南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剖尸的玄女,显然已经有撤退之心,这鬼后还是留给别人来对付吧。
夜风温和,恢复春天的气息,吹拂着鬼后袍帽的边角,所有人的目光忍不住朝她一片漆黑的面容看去,所见却是在月光下的金属反光,她还带着面具。
秦楚桢的表情耐人寻味。
鬼后笑道:“尤讳,你的执念很深,我可以帮你战胜法溪。”
尤讳心中骇然,鬼后一句话就穿过他的层层掩饰,直达他的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曾到释门找法溪交手较量,却发觉与法溪的差距更大了,在法溪面前,他的天才之名沦为平庸,这是他内心深处,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哼,大放厥词,鬼后,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吧。”
鬼后抬掌,雪白修长五指却同如来法印。
展镇南与尤讳一样,离鬼后很近,在她抬掌瞬间立即感受到一股难以呼吸的窒息感,本能激退!
然尤讳在这股强大压力面前,却持剑而进,一副要撼动山岳的决心,只是他的动作落在众人眼中却无比缓慢,有如撑伞行走在劲风之中。
终究还是一步一步,剑尖一寸一寸的朝那带着面具的脸逼近。
剑尖处如置熔炉红光灼灼,此为锋首,足可见其中难以形容气劲较量。
鬼后轻笑:“尤讳,你配当我鬼奴。”
鬼奴!
鬼后五指一握,展镇南只感觉一股有如大海漩涡的强大吸力,拉扯着他要将她卷入吞噬,御气抵挡的同时,又连忙激退。
只见尤讳手中剑软的如绳一般扭曲成一团。
噼啪噼啪声传来,密集得好似新年炮竹声,尤讳全身骨头断折无数,伟岸的身躯骤得蜷缩成一团,然后就化作一肉大球贴在鬼后的手掌心。
鬼后捉住这颗人球,化作一片云,奔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