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语想来,元镜先生毕竟是个老头啊,可小姐芳华正茂,应该是一个满腹经纶又带点俗气的佳公子来与她相配。
王婉之轻轻一笑:“你大概无法理解这种陪伴和成长,便似你与我之间,你喜欢热闹,我喜欢安静,虽然隔着很多不同,却不妨碍我们无话不谈,若非你陪我这么多年,见了面怕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元镜先生是我豆蔻年华的一段印记,在我冷傲孤独无趣的岁月,他向我讲述很多我未曾见过的人和事,给我带了不少童趣,就算将来再遇见一个这样的人,也不是元镜先生了,元镜先生世间独有一人,无可替代了。”
燕语笑道:“小姐,你们两个老头子怎么说的好像是两小无猜。”
王婉之闻言一讶,恍然笑道:“你倒说的我无可辩驳,元境先生倒是喜欢讲一些我闻所未闻,不曾见过的奇怪事,也许人老了,更回忆童年少年时光。”
王婉之说着突然转而说道:“不管如何,相比起正见主持说的那些佛理,我更喜欢听元镜先生时而说起的屎屁尿之说。”
燕语闻言,不禁“呀”的一声,只感觉这屎屁尿三字从小姐口中说出,极为不适,难以置信道:“元镜先生也说……这些吗?”燕语一个女子,这三个字实在说不出口来。
王婉之轻笑:“不常说,时而说起。”
燕语不悦道:“元镜先生真是为老不尊,怎么能跟小姐提这些呢?”
王婉之倒是开怀一笑,“他把我当做老头子,两个老头之间,相交已久,说这些有何不可,反倒是……反倒是……”
王婉之说着说着语气也变得轻了起来:“反倒是某一天说不出来,方恨当初说的太少。”
燕语知道小姐心中顾虑,只怕两人见面那天,这段老少交情,要愕然而止了,安慰道:“小姐,不会的,元镜先生岂是俗人。”
王婉之却应道:“他就是俗人。”
“说着说着,我又有点思念他了。”
元镜先生已经二月有余没有来信,以前虽也有过久未回复,却从来没隔的这么久,是病了,还是……
突然“嘶”的一声马鸣,马车突然勒马停下,车内的两人身子轻轻一晃,燕语正要出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却被王婉之拦住,示意静等一会。
却是刚刚行到闾门,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一辆华丽马车撞上,幸好双方都勒马及时,没有撞上。
其实这闾门路道宽敞,两辆马车各执一边,还是能够顺利对向通行的,偏偏这辆华丽马车行驶在路道正中央,而且车速很快,似直接就冲撞出来一般。
王婉之这边马车车速较慢,轻轻勒马就停下,对方强行勒马之下,坐在马车里面的一位十六七岁的华衣少年直接从马车内滚了出来,摔在地上,痛叫一声。
马夫连忙下车,关切道:“公子,你没事吧。”说着怒指王婉之这边,怒道:“你怎么驾车的,不长眼睛吗?”
是非对错,一目了然,王婉之的马夫道:“不知这闾门车马繁杂,怎么驶的这么快,摔了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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