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忆夏扶了下碧云的胳膊,微笑着与她说:“我是觉得你今日抚了一日的琴,想必是累了,所以才让你在此处休息的。我与翠妈妈说一声,你只管休息便是。”
碧云眼底闪过一抹感动,想要留住金忆夏,说不听曲儿,她与对方聊天解闷也好。
金忆夏婉拒了对方的好意,与石天一起离开了。
街道夜市才刚刚开始,叫卖声不断。
金忆夏上马车的时候,似是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待他转头再去望时,却什么都没发现。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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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金忆夏:是谁?我看到的人是谁?
正妻之位
回到金家,金忆夏直奔金昭的院子而去。
金忆夏将今日的情况与金昭说了,他心情十分愉悦,眉眼满是快意。
金昭询问:“你就不怕林子源察觉出,是你在故意制造矛盾?”
金忆夏倒是无所谓,笑盈盈的说:“此事与我可谓是毫无关系,今日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呢,我和石天更是全程未露过脸,石天还带着帷帽,谁能认得出来。”
金昭便没多说什么。
金忆夏拿起一块桂花糕,吃了口,慢条斯理的说了句:“过几日,大哥你想办法找人与赵财发生一些事端,然后秘密地将他杀了吧。”
金昭愣了下,他不解的看着金忆夏,问:“若是如此,就算林子源会怀疑陈书礼,只怕陈书礼也会深入调查,你不怕他会查到你头上,反而引他怀疑?”
“怀疑便怀疑,他又没证据。”
金昭沉默不语,盯着金忆夏看了许久。
金忆夏放下糕点,问道:“怎么了?”
金昭微微叹息,道:“父亲以前总说我虽深中隐厚,但杀伐果断,适合管理帮派。而你二哥看似温润平和,实则手段铁血老辣,在生意上颇有天赋,适合统管金家生意。”
金忆夏自嘲的笑着接话:“唯有我,资质平平,蠢笨如牛,有父亲和兄长们的庇护,才得以清闲自在,无忧无虑。”
金昭摇了摇头:“三弟,你天资聪慧,只是志不在此罢了。但你心肠最为柔善,从不会对人起杀-心。”
金忆夏听完坐直身体,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满眼认真的与金昭说道:“大哥,你相信我,赵财这个人,不除掉的话,会是个无穷的祸害。更何况他本就作恶多端,杀他也是为民除害。”
金昭与金忆夏对视半晌,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三日,金忆夏便收到了赵财身死的消息。
可令人意外的事,此事并非金昭暗中找人动的手。
金忆夏一开始还以为是金溪,但金溪对此事也并不知情。他与金昭碰了头,想着或许真的是陈书礼做的。
赵财如此狂妄,仇家本就很多。若不是有红莲庄作为靠山,他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这倒是解决了金忆夏的一个麻烦,他也懒得去深究到底是何人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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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乌云密布,热了好些天,终于落了雨。
重云山笼罩在烟霭之中,青翠的山峦,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淅淅沥沥的雨声被阻隔在山洞之外,洞内只能听到轻缓细微的溪流声。
孟念南正坐在桌前用膳,张渊则站在铁门之外,与对方汇报自己近期搜集到的情报。
孟念南更为清瘦了些,瘦的有几分病态来,他面色苍白,唇色浅淡,眸色锋利冷肃,若非五官俊俏,骨相出尘,只怕让人看了都觉得害怕。
张渊手中拿着一个包袱,他托着包袱说道:“这是属下去金城时,给殿主带的一些东西。”
孟念南起身去取,应道:“有心了。”
张渊将包袱递给孟念南,又说道:“金家布庄新出了一种鲛绡纱,薄如蝉翼,轻若绸纱,不仅受姑娘们喜欢,城内公子们也十分追捧。属下曾见金三公子穿着用鲛绡纱做的水色单衣,倒是好看,所以买了一匹,让裁缝铺裁剪做了件单衣,一同放在包袱里了。”
孟念南的手顿了下,面色如常的接过包袱,又道了声谢。
“还有一事,张渊要与殿主禀报。”
“说。”
“属下自作主张,杀-了一个人。”见孟念南微微蹙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张渊继续说道,“那人名叫赵财,是红莲庄林子源身边的人。”
张渊将那日在解忧轩打听到的情况,告知了孟念南。
“属下擅自揣测,想着金三公子应该是故意挑唆二人关系的,所以就顺手帮了忙。”
孟念南对此事似乎并不关心,而是问他:“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吧?”
“殿主请放心,属下处理的很干净,不会让人怀疑金三公子的。”
张渊又与孟念南说了几句,情况交待清楚之后,便退了下去。
孟念南坐在石桌旁,打开包袱,里面是张渊买来的一些小吃,以及那件鲛绡纱所做的水色单衣。
他微微勾起嘴角,想着并非是金忆夏穿这颜色好看,而是他皮肤白,身段又好,什么样的颜色都可驾驭,不论穿什么都好看。
倏地,他脸色一变,眉心蹙起,捂住胸口喘息起来,整个人似乎十分难受。
喉头泛起一股腥甜,他控制地站起身,竟呕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