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淑云摇头:“她没有那样直白的说过,只是之前好几次……她特别幽怨的表达过,说你对林子源比对她还好,还说你与林子源的情谊才是最深的。所以我才会……”
这样一说,金忆夏忽然理解了上一世,为何陈淑云那般嫉恨自己,为何说自己惦记着不该惦记的人,以至于非要致自己于死地。
原来背后的指使者竟是林丝韵。
陈淑云虽然可恶,但能看出来她并没有什么脑子和城府。
三言两语便会被林丝韵控制和利用,之前他在绿阁中毒,应该也是陈淑云在林丝韵的默认与授意之下下的。
“陈淑云,你是不是一心要嫁入红莲庄?”
陈淑云脸色变了下,眸光闪烁,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以证明我自己的清白。”
陈淑云见金忆夏如此真诚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火,愤愤地说道:“谁要你帮,我只是心中好奇,才会前来问清楚的,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行吧,你今日解开了我的一个疑惑和心结,只要你日后不做伤害金城派的事,看在这件事上,我以后不会再与你为难。”
陈淑云不明白金忆夏话中的意思,怔愣的望着对方,却见他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就如同一阵暖风拂过心尖,让人升起一团暖意。
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俊美的让人怦然心动,却无半分娇柔女气,倒显得男性魅力十足。
陈淑云胸口像是揣进一只小鹿,竟害羞的不敢直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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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选举盛典结束后,外面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如归楼宾客散去,众人乘兴而归。
陈书礼与金忆夏告别之时,再次发出邀请,说他家果园里西瓜和李子长得甚好,金忆夏有时间可去摘些回去。
金忆夏思绪重重,客气的说有时间一定去。
眼角瞥见暗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金忆夏收起思绪,又与陈书礼道谢一番,说今日多亏陈书礼预定位置,否则自己就看不到如此精彩的表演了。
陈书礼也跟着客气一二,二人你来我往虚伪客套两句,这才各自离开。
暗处的身影蛰伏未动,金忆夏便由小葫芦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金忆夏露出笑容,想必暗处那位林公子,对飞星门的猜疑与不满又多了几分。
“三公子,我们直接回去吗?”
“回去,找赤芒。”金忆夏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先不回去,咱们去晓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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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暮堂内灯火葳蕤,书房里墨香四溢。
金溪埋头于书卷之中,听得外面传来管家的与金忆夏的声音。
堂内管家向来拦不住金忆夏,之所以做做样子拦这么一拦,也只是为了提醒金溪,金忆夏来了而已。
金忆夏进了书房,往书案前一座,先是上下打量了金溪一番,然后问他:“二哥,你吃过了没?”
“都几时了。”
金忆夏从怀里拿出一包花蜜松糕,笑盈盈的放在金溪的面前:“给你带的小点心。”
金溪如临大敌,忙将那包东西拿开放在一旁,见自己写的字未被晕染,这才轻轻吐了口气,然后略微埋怨的扫了眼金忆夏。
“二哥,你这些个怪癖得改啊,不仅洁癖,还喜欢将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一丝不乱。你这以后得找什么样的媳妇,才能受得了你啊。”
“这是我的事,你别给我添乱就行。”金溪说着顺手将旁边的书摆好,之后继续埋首于书卷之中。
金忆夏说:“我今日去看花魁选举了。”
“嗯。”
金忆夏先是说了今日的比赛盛典的精彩之处,之后将他昨日故意挑拨红莲庄以及飞星门关系的事情告诉了金溪,还说效果颇为不错。
金溪一边批阅文件,一边弯起嘴角应和两句。
“我今日还见了孙掌柜,我还向她引荐了你。”
金溪眼皮都没抬:“我们没有什么生意往来,如归楼也只是在我们家订一些果脯干果罢了。”
“我是觉得你们挺般配的,就……”金忆夏话还没说完,就见金溪眸光犀利的瞥了眼自己,他嬉皮笑脸的说,“二哥你也不必紧张,人家压根就没看上你。”
金溪反应平淡,倒也不觉得颜面受损,低着头看文件,并叮嘱了句:“下次不准乱给我说亲,更不准给我惹麻烦,否则你别想从账房中拿走一文钱。”
“……”金忆夏默了默,道,“先不说此事了,我来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让你帮忙的。”
金溪言简意赅:“说。”
“你暗中派一些人盯着点孙白雪,探查清楚她所有的人际关系。”
金溪写字的手都未停,但表情已经有几分不悦了:“她对我无意,我对她也无兴趣,还找人打听作甚。”
“她今日对我说了很奇怪的话,我总感觉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甚至能预测未来。”
许是被金忆夏的发言给震惊到了,金溪终于停了笔,他一言难尽地眯着眼瞧着金忆夏。
“她对你说了什么?说未来会成为你的媳妇?”金溪用看傻子的疼惜眼神看着金忆夏,“阿夏,她是个生意人,说的话不可全信,说不定是唬你的。”
“二哥,我是认真的,她真的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