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今日早上还去清点那嫁妆,昨日夜里头没清点完,早上起了个早,继续昨日的清点,她向来是个谨慎的人,若是弟妹的嫁妆在她手里出了差错,外边的口水都怕是要淹死她了。
林嬷嬷心疼道:“少奶奶何不见过新人再去?您忙活了一整日没得歇息,今日又起这般早……”
“早些点完早安生,若是出了事儿,头一个找的还不是我。”林氏想到了什么,又是问道:“大爷昨日宿在哪边?”
“昨日替三少挡酒醉了,睡在书房了。”林嬷嬷说完,又是心疼自家姑娘,“少奶奶这般忙碌,倒是那新来的三少奶奶,贪了个清闲。”
林氏笑了笑,未说得什么,哪个女人不想要个清闲命,可也得有那个命。不过她那三弟妹倒是清闲,三弟屋里头清净,三弟妹又不需掌家,想想自家屋中,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昨日清点好的已经封好,送去库房的,剩下的一些,林氏很快就清点完了,且是看着这长长的嫁妆单子,林氏早是没了起初的想法,若说老祖宗补肯定是补了一些,可不可能补这般多,那里头还有不少御赐之物,是她没见过的,难道真同外界传言的那般,这沈家是先皇在外的私生子?
想想她自己也觉荒谬,笑着摇摇头,感叹道:“没想到这沈家竟也是舍得,这嫁妆里头,可有不少前朝的古玩真迹,真金白银也换不来的,老祖宗怕是怎么补贴也补贴不上的。”
林嬷嬷如何不知,心中亦是暗暗思忖几分,虽都是一百二十八抬,可从数目上,沈氏这数量比自家姑娘多了不少,眉头皱了皱,想着夫人不喜她说那般话,到嘴中的话咽了下去。
林氏将东西清点好收入库房,回去稍作休息,也可到前头去等新人了。
屋中弥漫着麝香,蜜娘是被热醒的,她身边像是睡了个火炉,夜里头暖得很,早上就被热醒了,身上黏糊糊的,她正欲翻个身,感觉浑身都被人圈住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片胸膛。
才意识到她已经嫁了人,那宽广的床以后就要分一半给别人,蜜娘现在热得紧,就想把横在她胸前的手给拿掉,她微微动了一下,腰部和某处就动得紧,那种火辣辣的感觉,蜜娘咬着下唇把他的手挪开一点,刚要滚到里头去一些。
立即被人给拉了回去,脸撞上他的胸膛,江垣微微支起身子,侧着身子,头微微压低,唇瓣摩擦她的鬓角耳畔,“醒了?”
蜜娘缩了缩脖子,更热了一分,伸手推了推他,“热……”
江垣把她从被窝中拎出来一点,背后垫上软枕,两人窝在一道,江垣情难自禁,香软在怀,他又非柳下惠,擦了抢走了火,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又是这茹素了二十多年的干柴,没得天雷勾地火,也是火星子不断。
蜜娘像一团面团儿,任他揉搓,且好在还有一丝神识,忙是拉住他的手:“不行……还要去见老祖宗……疼。”
江垣亦是知个轻重,这小娇妻本就娇嫩,搂着她在她肩上狠狠地啄了一口,“那儿还疼?昨日给你上了些膏药,一会儿我再给你涂些。”
昨日是睡得迷迷糊糊了,蜜娘知他给她擦了身子,竟是不知他还,还给她涂,涂那种的药,蜜娘从脸都熟到的脚,昨夜她不知,此刻可是清醒着呢,如何有那脸面,道:“别,我自己来。”
江垣知她害羞,不逗弄她,两人在床上又闹腾了一会儿,才起身,掀开被子,蜜娘才知晓自己腰上为什么这般酸痛了,她腰这两侧,怕是快要被掐断了,莺歌还是个未经人事的,见这满身的痕迹,恰是江垣不在,便是气愤地说:“姑爷怎么能这般粗鲁哩!”
蜜娘面皮子薄,也不知如何回答她,摸了摸腰间。
欢喜一瞧便是知晓,姑爷怕是疼爱得紧,抿着唇笑,且听着傻丫头还凑上去问,忙是道:“莺歌,如何能在后头编排主子,还不快让人抬水进来。”
蜜娘泡了个澡,身子轻盈了一些,赶紧挽发梳妆,江垣也洗漱好了,两人简单地吃了份甜蛋汤垫垫肚子,就到前头去。
前头可都是在等着这对新人,昨日可都传遍了,那一百二十八抬嫁妆,抬抬都塞得满满当当,要六个、八个壮丁才能抬得起来,都以为娶了个寒门,竟是娶了个金凤凰进来。
那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把院子都塞得没落脚地儿,长长的嫁妆单子都要晃花了不少人的眼儿。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老太太今日多喝了一碗粥,气色也瞧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