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蜜娘说不喜欢。
沈兴淮便说总是坐着不好学个能动动手脚的吧,沈兴淮愿意带她骑马便是在这个原因,女孩家的总是关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爱动,本来就早婚早育,身子骨还不健康。他很欣慰蜜娘还是个比较爱动的,而且还酷爱一些有刺激感的。
比如说骑马,她就非常喜欢这种迎风的自由感。沈兴淮猜测也许是画画的缘故,出来骑马她可以看到外边的世界,可以享受那种飞驰的刺激。放在现代,许多艺术家性格都很特别,寻求艺术灵感的方式也很奇特,像蜜娘这样,并不算什么,至少比那些哭哭啼啼的闺中怨妇好。
至少,身体是健康的。
江垣也觉她这般挺好的,不若那些大家闺秀扭捏、悲春怀秋,瞧着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像他几个堂妹,多走几步路简直要了她们的命,吃的同猫儿一般,且也是相处不来。竟是不如这相处了几个月的蜜娘来的亲近。
蜜娘从小跟着沈兴淮,他的教导方式不同旁人,他本就无意把她打造成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希望她能够按照自己的本性发展,只要道德观念、性格不出问题,他无意给她灌输什么女戒女则,从男性本身的角度出发,大抵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一位死板的恪守规矩的。
范先生自然也不会教她那些东西,教她多是书画历史,无意之间亦是培养了她的大局观念,且有了如今不愿待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整日想着出去。
蜜娘性格中的娇憨本真多有他们的娇惯,却也非不通世事,她年十岁,多和兄长先生待在一块,亦无男大女防的观念,所以突然来了位陌生的阿哥,亦是将他当做沈兴淮一类。
江氏有心教她一些女戒女则和女红,想着如今也十岁了,可以学起来了,奈何一不敌五,家里头的男人都推三阻四,不愿她学那些个,江氏当真是气闷,哪家姑娘不学这个,若是精通一些的,相看起来都比旁人出挑一些。
范先生便说:“这东西吧,就让蜜娘自个儿看看,犯不着真把好好的闺女弄成这呆板的大家闺秀。她心里头知道便行了,且让她看着,过个几日你考校考校。”
范先生的话,江氏还是能听得进的,便是一想也行,让蜜娘先看个半个月。
待从屋子里出来,沈兴淮侧了侧脸,同蜜娘说道:“这书,你看看就行,应付应付姆妈,别多信。”
范先生煞有其事地点头,“这书都是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用来约束女子的,可别学坏了。”
江垣:……原来你们都是这么教她的。
半个月后,江氏检验蜜娘的工作,见她背诵如流便也是放心了,叮嘱道:“这书,你就自己背着,睡前看一点便也够了。”
蜜娘点点头,且是应付过去了。
眼瞧着天气凉了,外边的风大,渐渐地也不出门了,今年她抽芽了,开始长高了不少,许多去年的衣裳都不能穿了,江氏有些惋惜,家里头的几个男人向来对她舍得,蜜娘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上好的布料,她如今还在长身子,江氏还特地做大了几分,有些还能穿穿,有些已经显得短促了。
上好的布料,又不是常穿,看着新的很,江氏也不舍得扔掉,都理了理将自己的衣裳也理了理,分了几份分别送给家中的亲戚。
且瞧着蜜娘每日坐着读书习字也当真是无聊得很,外头又太冷了,只能局在屋子里,江氏瞧着也心疼,往些时候都是笑嘻嘻地骑着马出了一身汗回来,她口中嫌弃归嫌弃,可如今看着她望着窗外眼巴巴的样子又是怜惜得很。
在饭桌上便又是提及这个话题,可要给蜜娘再找个乐子,蜜娘已经有了书画,不想再整日坐着,她喜欢可以动的乐子,比如说习武什么的。
蜜娘在这点上当真是不像姑娘,偏偏喜欢骑马武术这种,上回见到江垣在院子里晨练,便是央着江垣教她,江垣自是不能将好好的一个闺女教成那汉子,当然是不愿的。
蜜娘便说:“我想让江哥哥教我学武射箭,可以吗?”
一家人都惊愣地看着她,当然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