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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想守寡吗(1 / 1)

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死了,变成了黑白的一张照片,端端正正被白花簇拥在其中,有些岁数,却依旧英俊的脸不苟言笑,鹰隼般的眼神有着锋刀般的杀气,气势凛然——即便这只是一张照片。只是这样的男人也死了,留下一大票遗产,手下,哦,对了,还有个小情人。

池南将齿间的糖咬的嘎吱响,他靠在墙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跪在灵台前的男人:男人已经跪坐了五个钟头,腰背挺得笔直,头却低垂着,像是垂死的天鹅,身上的绷带从衣领间露出来,仍可见无法掩盖的伤口,他从齿间泄出一声嗤笑,走上前,就站在男人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这个角度,他脖子上的伤口更加的明显了,青紫了一大片,从严实的绷带里漏出来,像什么?糜烂的果实?看上去一摁就会有烂熟的汁水从破皮的果肉里流出来,他这么想着,手指就这么落在青紫的伤口上,男人猛地一颤,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却在看见池南的一瞬间眼眸湿润,飞快的撇开眼,竟是多的一眼都不敢再看,只是小声叫了他一声:“少爷。”

对,在他还没有离开家之前,他就是这么叫他的。

捡来的狼被驯成了温顺的犬,不仅仅是在父亲面前,还有他面前。是愧疚?亦或是对男人的救养之恩的回报?男人注视着他的目光总是温和而沉默的,那双上吊着的,显出七分凶狠的眼尾在看他的时候总是温和的翘着,即便是他再怎么冷眼相对,依旧客客气气温柔再三的唤他少爷。

他比池南大了七岁,总归是将他当做了弟弟。

那时池南叫他什么来着?

“狗。”

眼巴巴的跟在父亲的身后,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一条狗,看着可真是可笑。

但是他为什么不死呢?父亲死了的话,他的狗不也应该跟着一起死吗?这才符合他身为家犬的身份……不是吗?

池南的手指在他的伤口上轻佻的划弄着,男人因酥痒疼痛而轻颤,却始终没有躲避,他一声不吭的低垂着眉眼,逆来顺受。但当他的手指勾住绷带,暧昧的轻划之时,那张隐忍伤痛的面忽然裂开了一条缝,露出惊慌错愕的情绪,他下意识的按住池南,手指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只勉强的吐出一个字:“不……”

他的嗓音哑的不行,沉淀了太多的伤痛,艰难推拒,然而池南笑容更大,他俯下身,覆在他耳边,恶魔般低语:“你也是这么推拒他的?”他的气息是草莓味的,男人恍惚反应过来:不是他,他的味道总是带了淡淡的烟味,有点苦。

男人的脸越发的惨白,他躲开池南的手试图起身,可是他没有力气,重伤未愈,连着跪了五个钟头,连站都站不稳,被轻易的制住了身体,被制住胳膊拉过来的时候挣扎的厉害,他始终不敢抬眼,一双眼睁了又闭,最后也只是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别……”

没有人能拒绝他。

池南暗了眸色,他贴近男人,微笑,吐息是草莓味的香甜,可话语却冰冷而嘲讽:“小妈,你要守寡吗?”

“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池南恶魔般的低语:“你要是真这么爱他,怎么不去死啊?”

男人面如白纸,高大的身体几不可闻的颤了颤,他颤抖着嘴唇,仓惶的抖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莫大的哀痛,那一瞬,他的灵魂恍惚已经死去了,只剩下空洞的肉体杵在原地,被肆意抚摸腰侧的时候也毫无反应。

他的身体千疮百孔,是备受过万种磨练的,即便是父亲最疼爱的身边人,但是只要他一日在这里,就无法避免血与刀尖的起舞。所有陈旧的伤痕都是他日日夜夜努力的证明,也是所有死里逃生之后留下的勋章,每道伤痕都让这具成熟健美的肉体越发的可口动人,池南低下头咬住他的颈侧,舌尖顶着绷带,他咬的狠,里面的伤口立刻崩裂开,他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可是男人一声不吭,身体却在他怀里轻颤,很惹人怜爱的样子。

门口有人把手,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门墙,只要里面出点大声的动静,少主与他父亲的小情人在灵堂做爱的消息就会传遍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池南舔咬着男人的皮肉,嗤嗤的笑出声,他想要的,现在谁又能阻止?那个男人,已经死啦!

大概是外面刮了风,下了雨,很大,树影投下张牙舞爪的影子,有什么被吹着砸在窗户上,发出濒临破碎的声音。男人在这巨响里回过神,他的衬衫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肌理,被半拥在怀里肆意抚摸,他大骇,连声音都变得尖锐,惊慌推拒:“不要!”他下意识反手去扣住池南的手,可是池南的力气更大,他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反而被反手扣在背后,青年在他耳边轻轻喘息,草莓味的清甜在他鼻尖回荡,池南的声音带着笑,却很冷,让男人无法自制的发起颤来:“怎么,想叫别人进来?”

池南轻轻的说:“……就算他们进来了,我也要把东西塞进你屁股里。”

男人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的眼睛生的大,然而眼尾上扬,眼白又偏多,不笑的时候像是狼,又凶又狠,可现下那点凶狠都变成了猫肉垫,任凭他如何动弹都没有办法逃开。池南笑容更深,他附在他的耳边继续轻声说:“你不会就喜欢别人看着吧?你跟着我父亲的时候,是不是也喜欢人旁观?”

男人咬牙,面上第一次对池南露出愤怒的情绪:“别这样说你父亲!”

池南没有说话,他的回答是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臀肉。

男人露出隐忍神色,他的臀部饱满,又翘,两瓣肥硕的臀瓣紧紧夹着,露出深深的沟壑,手掌才嵌进去就被狠狠夹住,池南的手秀气,白净,体温偏冷,对着灼热的臀瓣,好似放进了一把冰刀,男人难堪的闭着眼,死死咬住牙齿不漏出一声喘息。然而隐忍只会让对方越发的肆意,他的穴果真熟的很,手指粗粗摁压几下便迫不及待的发起骚来,绵软的穴肉不顾主人意志力的抗拒谄媚的含住侵入者,可来人气势汹汹,不似以往的过客温柔细腻,粗鲁暴戾的钻进他的最深处,他水多,穴肉却还未扩张柔软,从喉咙里溢出对的轻哼被他咬牙忍住,硬生生直了脖子艰难吞咽,暗自忍耐。

伤口很痛,不少已经在动作之下撕裂开,然而没有一处没有夺走来自下体的注意力,男人低低的喘,他的眸已经有些湿润了,茫然的盯着远处,却被捏住了下巴强行调转了目光,熟悉的面容一下子涌进眼眸,男人心跳猛地停滞了一下,难以忍受的痛意从心脏延绵至四肢,他几乎都快要站不稳。

不,不能看他。

他这么想着,眼睛却再也挪不开。

这张年轻的,英俊的面容,曾经他是他日日夜夜的仰望着的,是他孤苦无边的黑暗里唯一的救赎,他亲眼看着这张脸一点一点染上风霜,只是对他露出一丁点的亲近都能够让他欣喜若狂。只要能够待在他的身边,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可是!男人心底涌上的巨大的哀痛,他张开嘴,想要如往常一般叫他的名字,可是痛苦堵塞了他的喉口,他的嘴唇颤抖着,只模糊的叫着:“先生……”回答他的是后颈猛地被咬住的疼痛,就像是公狼狠狠咬住了母狼的后颈试图交配,伤口撕裂的疼痛与窒息感让他闷哼出声,身后随即传来掺杂着快意的声音。

“!”男人张大了嘴,到底不敢再吭声,窗外的枝条抽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大声音,门口一片死寂,可男人知道,只要打开门,外面的人就会看到他们苟且的淫态。被发现之后会如何?大抵也没有人敢如何。他只不过是先生留下的一条狗,一件物什,轻易就能够被抛弃,也能够被随意的转让。

珍惜他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他被抓着胳膊摁在背后粗鲁的被扯开裤子,身上的衣服狼狈的半敞着,裤子吊在膝盖,将掉未掉,即便是不用去看,也能够感受到年轻人炙热的情欲顶在他的臀部,仰首欲试,硕大的顶端摩擦着他的臀肉,带来巨大的压迫。男人身上带伤,隐忍又悲戚,勉强站稳了身体,又是一声雷声下,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头去看灵台,照片上的男人安静,沉默,目光似乎直直落在他身上,男人心口一窒,拼命挣扎,当然全是无用功,最后只能勉强抓住池南的衣服。

扯的很紧,指尖用力到泛白,他艰难的恳求着,声音沙哑,好像在哭,细看面上却是悲苦着的,只有麻木的哀伤。

“不要这样……至少……不要在这里……”

不过,池南细细的欣赏着他眼里的痛:现下他眼睛里的那个人,只有他,只是他了。

他愉悦的低笑,身下摩擦着男人的臀缝,轻佻而冰冷:“可是我这里好不舒服,小妈,你不让我进去,那你亲亲它好不好?”他放开男人的胳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微张的嘴唇,很干,浅色的嘴唇都是干燥的竖纹与死皮,可是唇肉却很饱满,摁下去软乎的厉害。

池南摁住他的肩膀,半是引诱,半是强硬的让他跪下,男人面上茫然且麻木,他恍惚感觉自己在做一场噩梦,害怕且惶恐的想要醒来,然而现实只有斗志昂扬的阴茎抵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摩擦着他的嘴唇,诱惑着他张开嘴。

他抬起头,在灯光下,那张熟悉的面容带着不熟悉的表情,耳边风声大起,敲打着玻璃,像是什么在大声的尖叫,烛花炸开,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他眼里涌上一些热意,心里好像有什么坚持的也随着那一声“啪”跟着断裂了,他微微张开嘴,那硕大的顶端便迫不及待的抵了进来,肆无忌惮的捅入他的口腔。

高热的口腔紧紧的包裹,牙齿小心翼翼的缩着,池南惬意的发出一声轻吁,胯下却肆无忌惮的直通黄龙捣入他的喉口,男人随即被呛的眼角微红,却没有吐,反而下意识的扶住了池南的腰胯,吞的更深。

还真是……被调教的很好呢。池南眯起眼,胯下动作越发的粗暴狠厉,他的尺寸长,且粗,未勃起时便沉甸甸在窝在裤裆里一大坨,此刻勃起更是惊人,男人尽力吞咽也未能全部吞进去,还露了一小节,池南浑不在意,他大汗淋漓,白皙的面上显出餍足的红晕,手掌圈着男人的后脑勺,半是鼓励半是压迫的轻扣着。

男性的气息充盈在口腔,粗大的撑开了口腔,男人的嘴角有些紧绷到疼痛,兜不住的津液顺着唇角流了下来,湿哒哒的沾了一下巴,他昏昏涨涨的吞咽着,眼睛却往上看,目光停留在上面之人的脸上,更是昏沉,

粗暴,强势,与那张堪称柔美英俊的面容全然不符,池南抓住那人的头发,用力往自己胯下按,只听到模糊的几声,他进的极深,全然不在乎男人是否能够承受,在口腔大力的抽动,未了抵在男人的喉口碾压。

但是不够。

在男人颤抖的,下意识抓紧他的时候,池南将阴茎抽出,抵在男人鲜红的唇上轻轻划弄,男人茫然的仰起头看他,却被屌拍打了下脸,不痛,但是极具侮辱性。他却没有感到什么,只是在听到池南说站起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他下意识的想去看遗像,可是目光一偏,那头的阴影便又投了下来,他的下巴被捏住,池南的声音带着笑,却又冷,刮到他心里像是被切了一刀:“趴那里,把屁股撅起来。”

男人猛地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般:“你明明说……”

“那又怎么样?”池南轻飘飘的说:“我反悔了。”

他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我要在这里艹你。”

手掌啪的打上窗户,那一声响被更重的风声压了下去,雨下的越发的大,男人的额头也紧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试图求得一丝清醒,然而身后的热意切切实实的压了上来,湿软的臀缝抵抗不了入侵者,被肆意的用阴茎抵住入口,戏弄般的拨弄着,男人禁不住咬住了牙,脊背僵硬的挺着,被进入的时候冒了一身的汗,他闷哼出了声,滚烫的阴茎直挺挺的入了他的最深处,被刺穿的痛感让他头皮发麻。

痛,却也不仅仅是痛。

快意随着脊椎往上攀岩,男人密密麻麻的出了一身汗,他咬着牙根忍耐,眼角都是沁红色,他被撞的极狠,粗壮的一根尽数没入,在汗湿的蜜臀抽进抽出,后面是快意的喘息,这让男人面上难堪的发起烫来,牙根都咬的开始发酸,可是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后面传来的粗暴快感,太深了,实在是太深了,就连腰胯被握在伤口的痛感都无法让他脱离这种让人烦发疯的快意。

可是即便如此,那垂在胯下之物却没有苏醒的迹象,分量也不小的阴茎被撞得一动一动,此刻完全变成了装饰品,池南俯身,贴在他的背后,阴茎死死的抵在他的穴里,手指圈住男人没有动静的阴茎,玩弄了几下,却始终没有苏醒的迹象。

“……反正也没有用了。”池南收回手,男人低垂着脸,他闭着眼,不知道池南神情如何,只感觉后面顶的越发的狠厉,他差点被顶吐,惊慌的睁开眼,却在玻璃上看到身后的人的表情:池南面无表情,阴婺之色尽显,似乎察觉到男人的目光,

他缓缓笑起来,欣赏着男人被干的失神的脸,慢条斯理的将浅色的阴茎从湿哒哒的穴肉里抽出来,再次狠狠进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

男人心一颤。

池南缓缓道:“我会跟父亲一样,出去都带着你,你们有在酒宴的厕所做过吗?”夹着他的臀部猛地一抽,死死往里吞咽的力度让池南脸上的笑更大,可是眼中更冷:“……酒宴的桌布很长,你蹲在下面帮我口也可以吧。”

男人不知所措的扣紧了玻璃,汗湿的指腹却只能徒劳而无力的滑下来,被喂饱的臀部一抽一抽,连带着他的小腹也跟着细微的抽动,那里已经被顶起了小小的形状,想要说话却被顶成了破碎的呻吟,甚至于张开的指缝都被穿进来的手指覆盖,紧扣,一一被束缚。

被顶着最深处内射,男人发起颤,汗湿的眼皮吃力的撑起,他无力的盯着玻璃上反射出的人影……这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男人无力的紧了紧扣在指缝里的手指,尖锐的痛感随着呼吸在心口震颤,请让他,最后再卑鄙一次。

他很早就离开宅子了,跟随着他的爷爷一道生活。印象里的少年,拥有着极肖似他父的容貌,冷,且傲,那双黝黑的眸子总是安静的盯着他,眼里充斥着讽意,男人总会感觉到不适感:像是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

离开那一年,他十六岁,半大的少年一身漆黑,坐在沙发上,男人进来看到的时候心里一跳,他下意识的想躲开那双幽深的眼,干涩的叫了他一声少爷,正想要离开,却听到他在背后轻声说:“你想要什么?”

他迟疑的转身,只看到那张雪白秀丽的脸上,眸子漆黑,像某种潜藏在黑暗之中的猛兽,他脊背上窜了一身寒意,不适的撇开了目光,低声说:“……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少年发出小小的讥笑:“地位?肉体?”

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飞快的抬起头,刚想要否认,却看到那少年怜悯又讥讽的盯着他,嘴角微微勾着:“还是说,你想要他的……心?”

胸膛处仿佛轰鸣一声,他张了张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想来是不太妙,因为少年脸上的讽刺更深,最后只留下一句:“你得不到的。”

你得不到的。

多少次午夜梦回,他从噩梦之中大汗淋漓,想到的便是这句话。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旁边的人,温热的,安静的,就在他身边,于是惶恐不安的心安稳了下来,他躺下来,安静的蜷缩在男人的身边,吸取着那一点儿温暖:没关系,他不贪心的,只要一点点……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最后,还是一点都没有剩给他。

他猛地醒来,下意识去摸旁边,冷冰冰的,没有熟悉的温度,巨大的惶恐和绝望袭上心口,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麻木的坐在床上,有烟味被风吹过来,他这才反应过来,转了眸去看,就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阳台上,大概是门没有完全合紧,有夜风从缝里溜了进来。

你为什么不死?

他想起那时候的问语,嘴角裂开嘲讽的一抹苦笑:是啊,他为什么不死。

大概是那天,他惊慌失措的想要堵住那开出妖冶红色的胸膛,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眼睛里,他却感受不到痛,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第一次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死亡,这个伴随着他最多的词汇,他经历过将死,也亲手夺走过其他人的性命,可是内心总是麻木的,他他从未感受到如此的惧意,让他连那双虚无一发的拿枪的手都颤抖的厉害。

可是躺在他怀里的那张脸还是渐渐惨白了下去,他对着他说着最后的遗言,让他保护自己的独子,让他管理剩下的一切,却唯独没有说那一句话。

那一句话,他从来都不敢奢望听的一句话。

最后的最后,他轻声说:“其实……”

其实什么?

他拼命的俯下身,想在大雨磅礴里听到他最后的话语,可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除了雨水降落的声音,连他的呼吸声都再也听不到了。

……他得继承先生的遗志。

他要保护好少爷,在门下站稳脚跟,那时候……那时候他就可以去陪先生了。

只是那时候,先生的身边,应该已经有人陪伴了吧。

他露出苦笑,撑着身体想要下床,忘却的酸痛感瞬间袭上,坐在床沿上,僵了几秒,终还是忍耐着起了身。打开门的时候,池南没有回头,轻飘飘的烟飘了过来,男人垂下眼,艰难的吞咽了一下:他的喉咙受了伤,连带着鼻腔闻到刺激性的气味都会痒痛的厉害。

只是从后面看,他与先生便是一点儿都不像的。

并非是体型之类的差别,是在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先生常笑,开心的时候笑,生气的时候也笑,脸上总是温和着,即便是手上沾着血腥,也能够面不改色温文尔雅的轻声说话。可池南却是截然相反的,他年少时不常笑,阴婺而深沉,像一把锋利的刀,看一眼都要被破开一道血口子,可是现在他也笑,看起来狂傲不羁,放荡的仿佛一切都无所谓。可是就是这样的他,却在短短几天,便堵住了动荡的组,不管事实如何,至少表面风平浪静,无人敢来犯冲。

池南抬手便将烟捻在了烟灰缸里,他转身,月光下的脸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只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看的男人无端的后背发紧,他沉默了一会儿,喉咙干哑的开了口:“其实先生一直都在想你。”

池南的唇角轻轻勾了一勾,只是那双眼半丝笑意都无,他的双臂展开靠在栏杆上,明明是后靠的姿势,却让男人头皮发麻,强烈的被狩猎的感觉让他住了嘴。池南歪了一下头,低声:“继续说下去。”

男人咬了咬牙,继续说:“他一直觉得您很有才能,之前便一直念叨着你如果能回来的话,定是能……”

“那你呢?”

“……”男人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池南像是知道答案一样,嗤嗤的笑了出来,他的目光停留在男人坚毅而疲倦的脸上,目光越发的幽深,男人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是有十几岁的少年,也是这般深深的看着他,不言不语,他的呼吸不由急促了起来:虽然还是近乎一样的面容,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将他与先生的面容再重合在一起——先生他,不会这么看着他。

呼吸一痛,他飞快的垂下眼,试图躲开池南的目光,可即便没有去看,还是能够感受到那股目光如同刀一样剐蹭着他的身体。他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视线里是向他走来的双腿,紧接着后颈微微一冷,他的后颈被摁住了,被牵引着上前,他感受到附在自己耳侧的炙热的气息,却又凉薄的像是冬至里的第一场雨。

“你可真是贪心啊,何韫。”

何韫。

曾经被少年短暂的含在口中的名字。

他被先生带回来的时候,只有十五岁,半大的少年,因为受尽折磨看上去甚至只有十一二岁。被养在宅子里的时候不敢乱走,整日的待在固定的场所,八岁的孩子看上去粉雕玉琢的一个,与先生极其相似的小脸满是冷漠与疏离,他似乎全然无视了何韫,即便是两人直线距离只有一米,也能够直接无视而路过。

他常不唤他的名字,通常只是一个眼神,亦或是:

“狗。”

他将他当做一只被捡回来的狗。

大概是从小就作为下一任家主培养,幼小的孩子不苟言笑,对人总是淡漠着。或许是因为抢夺了父亲少之又少的关注度,从何韫到这个宅子开始,他从未与他有过好脸色。后来呢?何韫恍惚不记得了,他为了能够融入这个家,笨拙而努力的曾经试图讨好过小小的孩子……是啊,他总归只是个孩子。终于让那个孩子不再像最开始一样无视且敌对自己,他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努力,虽然仍然态度倨傲,但是总归是从“狗”变成了“何韫”。只是小小的改变,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这段时间似乎并不长。

只不过是短短两年,好似南柯一梦。

何韫有些恍神,约摸是他的目光太久的落在对方的脸上,池南的嘴角凝上冷笑,连那点伪装都懒得再进行。

抬起手指,在触碰到何韫的脸颊时,夹杂着烟草味的冰冷让何韫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随即被掐住了脖子:他能躲开,却僵硬着没有动弹。男人紧跟着也贴了过来,何韫没抬眼,只看到那松散的衬衫一角,淡淡烟草味的呼吸扑在他的面上,脖子上的力道逐渐增大,窒息感伴随着喉咙的疼痛随之而来,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脖子上的力道随之一松,却没有离开他的脖子,反而卡住了他的后颈,往前一摁。

那呼吸越发的近了。

何韫的眼睫始终垂着,不安的颤动着,他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他的面上,沉默与痛感蔓延,他能够感受到留在他面上的目光越来越冷,直到他被一掌推开,只留下了一声嗤笑。

池南越过他进了房间,径直躺在了床上,变成何韫站在阳台上,外面雨势显然小了许多,然而飘进来的雨丝落在身上仍旧有些冷,何韫却只是站着,他的眼睫垂着,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睫颤了颤,露出漆黑湿润的眼珠,他在昏暗的光下看过去,目光落在床上隆起的黑影上,心脏微微发着痛。

他会遵守与先生的约定,直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进来。”

何韫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踏了进去,他沉默而谨慎的站在床前,床上的人忍不住嗤笑:“小妈,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池南向他勾手,何韫站在床头,也许是因为黑暗的遮掩,让他终于忍不住看去,贪婪的看着被黑暗勾勒的脸庞。垂在身侧的手被牵住,指尖带着几分挑逗,好像方才冷酷的掐住他脖子的不是这双手一样:他暧昧的挑逗着,何韫的身体渐渐僵硬,还未痊愈的身子仿佛又回忆起了那份极致到痛的快感。池南漫不经心的说:“搞得还是处一样。”

“……”何韫不吭声,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的颤了一颤,那勾着他的手指自然清晰的感受到了,池南轻笑,听不出什么意味,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何韫顺着他的力道被摁在床上的时候有些茫然,他应该拒绝的,但是在那日灵堂前,他被摁在窗户上后入,淫水都顺着泥泞的股间滴在了地上,他甚至连后续收拾都没有想起来,脑子早就被肏成了一滩烂泥,害怕被发现的恐惧,痛到极致的悲伤与掩耳盗铃的逃避……他早就掉入了地狱。

当婊子还怎么立牌坊呢?何韫脸上麻木着,他感受着来自上方的压力,心脏的跳动却不受控制的加快,那日他意识已然混沌,又惊又惧,深陷入糜烂的情潮,脑子稀里糊涂的麻木着,此刻是这段日子少有的清醒时候,深切的感受着池南的气息。

池南离开的早,十几岁,还是一个少年,虽说后来又见了几次,但是不管如何,脑子里那个沉默而冷淡的影子太深,即便是被恶劣的扣押着深肏过一次,何韫恍惚还是觉得他还是当初冷漠疏离的模样……不是现在,明显是成熟男人的身体了,看上去纤细的四肢拥有着强悍的力量,他的五官细腻秀美,对于对于男人来说,显然是有些阴气了,他还偏生长了一双桃花眼——是与先生截然不同的最大不同之处。

先生的眼细长,是双漂亮的丹凤眼,眯着眼笑的时候优雅从容,是以伪装成温润无害,可不笑之时分外冰冷,令人胆寒。

池南的眼睛像他的母亲,是双多情的桃花眼,即便是不笑的时候也有着三分柔情,将原本秀气精致的五官衬托的攻击力十足,就像现在一样,何韫被抵在床上,他的夜视力很强,在模糊的光下,看到了那双一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月光下狩猎的野兽,理所当然的作为猎物的何韫全身僵硬,却是一动都不动。

忍过去,就行了。

他这么想着,目光却情不自禁的落在池南的脸上,最后落在了池南的眼里。

池南嘴角轻勾着,声音越来越低,落在何韫的耳朵里,却让他一个激灵,面色惨白,他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开苞那天,我就在门口。”

半掩的房门,能够清晰的听见黏糊的亲吻声,青年被捂住却依旧漏出来的模糊呻吟,清晰的流淌在夏日的夜。翻滚在床铺上交叠的身影,模糊的光下只能看到一只从床铺下半滑的腿,细腻的,带着焦糖般细腻甜美的柔韧,随着动作而不住的舒展,他发出一声喑哑的呻吟,脚趾随着声音而舒爽的蜷缩。

半大的少年贴着墙,他想要离开,可是目光却情不自禁的黏了进去,额头有什么滑下,他下意识顺手一抹,一手的汗。

那个总是成熟稳重,甚至麻木木讷的男人被情欲熏成了一只母狗,渴求的趴伏在同是男人的身下,乞巧,讨饶,牵引着腰腹的线条绷紧,指尖都泛出密密麻麻的汗,他似乎在哭,吚吚呜呜又像只发情的猫,烘出一身汗,那挣扎在床沿的脚趾难耐的勾着床单,直将它抓的皱皱巴巴。

“先生……先生……”

他呜呜的叫,哭声都隐在密切的亲吻里,少年听得后颈发烫,连带着抵着的墙壁都被熨的火热,他几乎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强烈的背德感与背叛感让他指尖发颤,一时之间不知是去谴责这个不知廉耻爬上他父亲床的小母狗,还是去恨肏弄从小养大的明面上养子的所谓的父亲……真恶心,真恶心啊。

他捂着嘴,眼角通红,可那带了细细哭音的勾挠床单的脚趾却在他的梦境之中缠绵已久,他每每半夜醒来,一身大汗,躲藏在两腿之间的那物灼热而坚硬,无法让人忽视。池南嘴角的笑更深,昏暗的房间里,他清晰的男人那因他话语而苍白无措的面容,打破了那原本的麻木,露出真实的内里。对,就是这样,别想再用那副木讷的模样欺骗他。

手指顺着何韫的五官轮廓细细勾勒着,可是何韫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情,他心底发寒,只觉得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冒了起来,却并没有挣扎,目光落在池南勾起的唇角上,心口发紧,他艰难的张开嘴:“我……”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说什么?说他勾引了他的父亲?不知廉耻的袒露着自己的身体,只乞求着那人能够垂眼看他一眼?

苦涩的痛感涌上喉口,何韫嘴唇都在发烫,被池南的指尖轻轻划过,最后掐住了他的下巴,向上抬,池南细细的观赏着何韫脸上的痛苦,嗤嗤笑出了声,他卡在何韫的两腿之间,另一只手抬起他的腿,内里便向他尽数展开,露出柔软的内里,他连下腹与腿根都拥有着伤痕,摸上去是小小的凸起,明明是受伤结疤的地方,何韫却敏感要命,被摸一下都会情不自禁的颤抖,池南的手指顺着他的腰侧向下,掐住那紧窄的腰身,指尖深陷于柔软的腰臀,他过于用力了,那肆意玩弄的意味又重,何韫颤抖的越发厉害,却始终咬紧了压根,一声不吭。

好像贞洁烈女。

池南目露嘲讽,手下力道更重,手掌毫不留情的碾过他还未好全的伤口,破开柔软坚韧的臀肉,深沟火烫,手掌夹在其中被肆意的挤压,但是更加火热的当然不是这里,是一处勾魂的销魂窟,只是随意的抚摸,那仍然红肿水润的入口便颤颤巍巍端的打开了一条缝,被手指肆意侵犯的时候,身下的身体下意识的往上挣了一下,随即被摁的更紧,手指草草的扩张了几下便换上了那物,即便是吞吃过一次还是觉得很勉强,挂在池南肩上的腿一下子绷紧了,何韫后脑勺抵着床,下巴微抬,眼前似乎空白了几瞬,仿佛都能够听到自己那紧窄的穴口被捅开的摩擦噗嗤声。

身体好像都裂开了,没有完全润滑扩张的甬道被强行破开,撕裂的疼痛让何韫只能忍耐着抓紧了床下的床单,他还未适应,被被冲撞的缩起了肩膀,他冷汗直冒,不过几下却又快意灭顶,他被抵着前列腺肆意顶撞,豪不收敛的力道让他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发出了一声哀叫,声音竟是带媚,分不出是痛苦的哀嚎还是快意的呻吟。好痛……痛?又不全然是痛。

没有了灵堂被人观赏的拘束,池南肏的大开大合,他的胯部死死抵着何韫的臀尽根没入又尽数抽出,快感炸裂的像是火花一路窜上两人的头顶,一刹那何韫眼前似乎崩开金银花束,他无法抑制的缩紧臀部,没几下就被肏的高潮,紧实的臀肉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收缩着,高温甬道剧烈的收缩着,死死的吮吸着内里的阴茎,强烈的快意让池南头皮发麻,他眼角紧绷,隐现几分狠意,他无情的捏住何韫紧绷的大腿,咬牙从剧烈收缩的甬道里抽出来,又快速的送了进去:“不,不……”何韫眼角通红,他再也克制不住,口中呜咽着试图伸手推拒池南不住顶弄的胯,他被肏的汁水四溅,声音都湿的一塌糊涂,当然他这点抵抗全然被镇压,池南肏弄的更狠,噗嗤的水声染的何韫耳热,他止不住口中的呜咽声,右腿徒劳的蹬了几下就被抓着向下压,阴茎进的更深,好像捅进了他的内脏,何韫眼珠子向上翻,嘴巴无声的张着,口涎皆出,脸,脖子一片红,只是隐藏在黑暗里,无法看到脖子上那因情欲而凸起的青筋。

他根本无从抵抗,过盛的快感突突的像是凶猛涌现的泉眼,吸食了他仅剩的力气,只能徒劳的揪着床单,简直快要撕碎,他的眼角一片通红,本是凶狠如狼的眼睛早已化作了一片情色,湿润的眼睛茫然的挣扎,就连呼吸都是火烫端的,情到深处,他情不自禁的抬起脖子,嘴唇就要印上那近在咫尺的红唇,可是那混沌的脑子忽然清明了过来,他往下倒回去,后脑勺堪堪落在床铺上,却被锁住了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伴随着疼痛而来,却因下身剧烈的快感促成了奇妙的爽意,他眼前一片白茫茫,下身摩擦在两人激烈相交处的阴茎仍是没有勃起,却像后穴一样流出了腺液,他的喉咙发出呜呜嘶哑的呻吟,后穴剧烈的收缩着,再一次强迫到达了高潮,脖子上的力道一松,何韫剧烈的喘息着,耳鸣嗡嗡的,等好不容易回过神,却看到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容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甚至情潮还泌在他的眉眼,可那看向他的眼神却是如此的复杂而冰冷,何韫心口一缩,他想要躲开这双眼睛的注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他在这双眼睛里,清晰的看到了冰冷的恨意,还有凶猛的杀意。

分明肉体还沉淀着极强的快意,甚至于池南仍然坚挺的阴茎还插在他的穴里,可是何韫被情欲吞噬的脑子却极速的清明了起来,他想:他恨他。

是啊,怎么能不恨?是他亲手抢走了他的父亲,还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父亲死去……怎么能不恨呢?池南他……是不是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想要他死呢?可是不行啊,他已经答应过先生,会保护他,直到他生命的终结。何韫恍惚的对上那双充斥了复杂的,充斥了冰冷恨意的眼睛,声音嘶哑的缓缓说道:“我……会死,但是在这之前……请让我,保护你。”

池南瞳孔微微放大,他沉默,那点冰冷恨意忽的散去了,又变成了往日不羁,他嗤笑着开口,话里带着调笑:“保护?床上保护我?”

他的手指顺着他汗湿的腰身向下,落在那吞吃着硕大的股缝里,声音又轻又不屑:“还是用这里?倒是紧的很。”

池南自语道:“是因为父亲年纪大了,不行了吧,不然肏了你这么多年,你应该早就是个大松货了,不是吗?”

何韫闻言猛地瞪大眼,被羞辱的难堪让他面上赤红一片,却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喘息否认:“别这么说他,先生他……”

“他?”池南冷笑着狠狠再一次凶狠的贯穿身下的男人,捅的何韫眼前金星乱冒,池南冷冷开口:“别搞得你们才是一家人啊,小妈。”狂风暴雨般的抽插让何韫再也无法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张开嘴就是不断的哦吟,甚至于染上一点儿沙哑的哭腔,何韫不愿听到自己如此浪荡不堪的叫声,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口中逐渐弥漫了血腥味,他不住的摇着头,却只能被迫卷入狂欢的浪潮,被快感尽数吞没。

那被迫抬在肩上的腿终于落了下去,被肏弄着无力的张开滑落,半挂在床沿,蜜色结实的长腿上尽是汗珠,他无力的踩着早已被蹂躏的一塌糊涂的床单,脚趾因过剩的快感而不自觉的蜷缩,因肏弄而一晃一晃。池南舒出一口气,他向后梳了一把额发,余光瞥向那条长腿,黑眸沉静,蓦地,他缓缓勾起唇角,抵在那温柔紧致的港湾,狠狠将自己的精华射进了最深处。可他的不应期很短,很快便在男人惊惧的眼神之中再度勃起,池南抚上那条长腿,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妈,再来一次吧。”

窃窃私语在角落里密密麻麻如同织网,目光扫过来时即便再三掩饰也掩饰不住深处的探究与不屑轻蔑,只是没有人敢将这呼之欲出的答案明摆在面前嘲弄:……他有什么能耐?还是床上功夫比女人还了得?真看不出来竟然这么浪啊,把父子两都迷惑成这样,真他妈是个骚货。可是没有人敢说。

他们忘不掉男人手里的枪,也忘不掉房间里满墙的肉屑,他是个浪货,但是同样的,他也是个疯子。

没有人敢惹疯子。

何韫越发的沉默了,他本来便话不多,站在先生身边像影子,像随时出鞘的刀刃,武器是不需要存在感的,那只会影响他杀人的速度。可现在,他更像是一潭死水,灰色凝在他的眼里,好像就此衰败了下去,萎靡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在等死。

可他又不能死。

他时常开始发呆,似乎开始回忆从前,毕竟你看,这里的没一点都没有变,没一点都会勾起他的记忆,他又时常觉得心痛,痛苦的想要去死,可是他不能死,这实在是个驳论,何韫觉得实在是痛苦,他只能将注意力放在最能勾起他回忆的,却又完美阻断他回忆的那个人身上。他们的脸实在是太像了,毕竟是父子不是吗?可是除了那张脸,又一点儿都不像。何韫看着池南,时常感觉陌生又熟悉,他甚至有些怀疑几年前那个半大的,沉默冷淡的少年是他的臆想,他完美的继承了身为黑帮大佬应该继承的,看上去纨绔,嬉笑,却冷酷又残忍,他用刁钻又冰冷的手段将组里面不认同自己的人一个个拔出来,惩戒,甚至送上处刑台……他可比他的父亲冷酷决绝的多,他厌恶一切无法掌握在手心里的事,既然无法掌握,就要毁掉。

何韫在他身后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切,他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很是陌生,却又觉得先生说的没错,身为黑帮主管人,就应该杀伐果断。先生以前也是这样的人,笑里藏刀,可是后来,他似乎柔软了一些,不再会因属下犯些错误而直接杀死他,可是也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送了命。听听,多么可笑。但是先生说的没错,池南他,确实适合这里。

只有看似有情,实则无情之人才能在这里活的长久,不管是何种地位。

何韫想,大概很快,他就不需要他了。

池南总是不分地点的肆意享用他,强势而不分缘由的便肆意挑动着他的情欲,有时是在会议前,在马上得知来人将快之时,他会被扒光了下身的衣物被迫坐在男人的身上,底下含着那物,被告知需得自己将里面的东西缴出来,玩弄他的人似笑非笑,可是何韫没有把握他说的是否是真话,只能绷紧了脚尖虚虚踏在地上,挺动着腰身上下吞吃,拼命的试图将那硕大坚挺的吮出来。

但更常在夜间的床铺上,不开着灯,正面进入,他的腿自然的垂在床沿,脚尖难耐的绷紧或蜷缩。他的呻吟叫声都尽数被融化在柔软的枕边,他侧着头隐忍忍耐,绷紧的脖子青筋迸现,铺就在骚的通红的肤上。池南似乎极爱在这时揉捏他那勾起的足,爱不释手,或是抬在自己的肩头,一点一点逼的更进,让何韫止不住的呜呜呻吟,抵抗不住之时只能揪紧了床单,那时,一个月换了二十二条床单,两个月的做爱频率直逼他的十年。

两月过去,他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唯喉咙上的伤,被吮了又吮,及咬在肩上的齿痕,却越发的红润。何韫只能穿长袖高领来遮住这些暧昧的痕迹。池南毫不在乎,他甚至对此嗤之以鼻,会更加恶劣的在他的下巴上轻咬,何韫只能面无表情的贴上创口贴。除此之外,他们似乎就没有其他好说的了,他像是影子一样跟随在池南的身后,除却事务与床上之外,他们几乎没有交流。

何韫知道,他恨他。

大概上床,也不过是侮辱他的一种方式。

他被抵在床上用力进入,没有多少润滑的穴干涩的很,却也不是很干涩,毕竟被这几日连番开拓,早已习惯。人类的身体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何韫自嘲的想,他趴在床上被肏的眼角发红,声音呜呜的卡在喉咙口,精神恍惚的感受着后面的大力抽动,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更加用力的咬住枕头,可是他这一次,他却被按住肩膀翻了过来,面对池南的时候他还有些茫然,因着刚开始不用面对池南,他的脸上少见的涌现了些真情实感,在湿润的眼眸与发红的眼角之下显出了几分少有的脆弱,还未来得及隐藏,就这么突兀的现在池南的眼里。

捏着他下巴的手顿了一下,池南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找些什么,但是他找不到,黑眸越发的深邃,何韫看不懂他的眼神,只看到池南缓缓低下头,热气扑在他的嘴唇上——是了,从开始到现在,他从未亲吻过他的嘴唇。

而这一次,他闭上眼,片刻后,些微的疼痛在唇角处绽开:

他被咬了一口唇角。

嘶……

何韫下意识的舔了一下,除了血腥味,还有十分柔软的东西,对上池南的眼睛,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嘴唇。

清雅的音乐在厅内打着节奏,暖黄又明亮的灯光下醉着纸醉金迷之感,来的人并不算多,但都是极重要的客人。这是池少作为当家人初次参与,自然更是重中之重,空气里沉淀着暗潮涌动之意,一切却又隐藏在那一张张的笑容的假面之下,无人能够猜到其暗地里的心思。

何韫已然不知道多少次经历过这种场合,只是那时候他不过是跟在先生身后而已,当一只噬人的狼犬。而如今,他亦是如此,可是主人却变成了其他。他站在大厅的角落,看着池南露出恰如其分的微笑,他甚少出现在这种宴会里,可如今他替代了他的父亲站在这里,却仿佛天生如此,丝毫未现怯意。

何韫曾经想过他毕竟年轻,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又不太出现在这种场合,难免担心。可是现在看起来,倒是他僭越了。大概再过不久,他便也不需要他了吧,何韫想,就像最近池南对他的身体似乎也开始厌倦,自那日晚上,他便再也没有强行侵犯他,何韫松了一口气,倒是没想太多,白天又与往常一般,跟在池南的身后。

可是他冷淡了许多,之前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也总是冷淡,看着他的目光又深又冷,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深深探究。可是现在,更像是无视一个陌生人,他也未曾阻止何韫跟在自己的身边,只是那种魔石的态度,让何韫越发的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影子。

……这样就好,何韫想。

离冬天还有四个月,他曾经于先生祈求去看牧山的梅花,那是满身的红梅,在寒冬初雪之下盛开的无限娇艳。先生好不容易,才终于答应他的。但是好可惜,先生终究还是没有看到。他想,走之前,要是能再看一眼那满山的梅花就好了。何韫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身体的衰败,即便是表面上的伤疤与穴肉重新都黏合在了一起,但是那种痛似乎一直潜藏在身体里,在血管里奔流,在血肉中撕裂,烙印在白森森的骨架里,要将他烧成一坨灰……实在是太痛了,何韫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多久这样的疼痛。

目光忍不住再一次投放在不远处的青年身上,他穿着剪裁合适的昂贵西装,衬衫领口却并没有一丝不苟的系着,而是扣开,露出小半个精致的锁骨。他长得像极了他的父亲,那双眼睛微微上扬,看上去更是意气风发。本就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那张俊美而年轻的脸在灯光下更是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目光。他能够感受到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凝在他的身上,那种不受控的去注视,半是因着与前家主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一半也是感叹于他的俊美无暇。倘若,能够将自己的女儿嫁予他,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可那隐隐约约的风声与传闻却止住了他们的双腿,目光忍不住在角落里阴沉的高大男人身上与面前意气风发的青年身上游走。那带着艳色的靡靡桃闻,离谱放荡至极。先家主虽然没有承认过,但是大家都默认了男人与其的暧昧的情人的关系,难道先家主去世,这个男人还要作为遗产传给他的儿子?他不但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身材高大的的男人,硬邦邦的肌肉与凶狠的伤疤实在是与柔媚淫荡扯不上什么关系……若只是看着,自然是极具男性魅力,何韫相貌算是英俊,身材高大,露出的蜜色肌肉拥有极完美的弧线,即便是站在那里,也能够吸引别人的目光——他是个极具男人味的男人。可若是这样的男人躺在床上,与女人一般任由男人索取……当真是让人想不出这般画面来。

传闻罢了,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傅中力轻晃着酒杯,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两人的身上,心中暗暗有了打算。

“爹地啊,”身侧的小姑娘有些紧张拽了一下他的袖口,双颊微红,目光闪烁着不敢看向前方的俊美青年,声音像是焦急又欢快的小鸟:“我,我不好意思过去。”

傅中力笑了一下,眼角的细纹显得十分温柔,他慈爱的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随即上前。小姑娘连忙跟了上去,离那朝思梦想的越近,她脸上的绯色更重,又是害羞又是期盼的看着池南:她从小便是与他一块儿长大的,只不过十二岁那年她出了国,回来之后便听着池南搬出了本家,由池老先生照顾。后来池老先生病故,他也没再回本家。若不是这一次他的父亲病故,怕是连能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想着,她的一颗心都砰砰跳了起来:爹地说,现在他继承了家业,而这个时候,若是能够有一位夫人能够替他分担,那确实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了……而放眼过去,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她的父亲可以帮助他,而她,也有把握可以当一位池夫人。

想着,当那双黑眸看过来之时,她紧张而又娇羞的开口,轻轻叫他:“池南哥哥。”

池南面不改色,他轻笑,眼尾微微的上扬,“是你啊,傅妹儿。”

他的目光划过面前的一老一少,漫不经心的轻笑,微侧头,目光落在不远处沉默如随影的男人身上,他正看过来,目光似乎交错了一瞬,池南嘴角笑容更甚,他微俯下身,靠近了那双颊红润的少女,轻声:“真是好久不见了,变得更漂亮了呢。”

池南的身上带了淡淡的酒味,从后座传来,夹杂着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大概是那个女人身上的香味吧,有点甜,倒是挺符合她模样的,清美又可人,如果他要娶妻的话,她大概是位很好的人选。她的父亲,是先生的“合作伙伴”之一,拥有大量的人脉,倘若两家联姻,自然是能给他极大的好处。

何韫盯着前方目不斜视,车内一片死寂,沉默在停车时被打破,池南没有动,何韫盯着后视镜看了片刻,只见他闭着眼,外套有些褶皱,显得未扣完整的衬衫也有些凌乱,他安静的呼吸着,仿佛睡着了般。何韫有些迟疑,但是最终还是安静的等待。直到一声哼笑,池南没有睁眼,声音在车里比往常还要冰冷些:“过来。”

“……”何韫的喉咙有些干哑,他隐约觉察到了其中的怒意,但是茫然的不知为何。他不可能违背池南,刚打开后座,就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池南沉沉的看过来,面无表情,何韫艰难道:“池……”

剩下的字还未吐出来,就被拉扯进了车内。好烫,这是何韫的第一个念头,大概是因为喝了酒,池南的体温比往常的要高些,凑的这么近,那股酒味与香水味直直的涌在他的鼻尖,何韫忽然有些头晕目眩,他一手抵住了池南,脚还站在车外,他垂下眼,不再看他,只是说:“……你醉了。”

得到只是一声轻笑。

池南的手指抚上他的下巴,慢条斯理的,像是抚摸着一件瓷器,又充斥了浓郁的把玩意味:“吃醋?”

何韫有些莫名,他张了张嘴,大概是面上露出了茫然意味,落在了池南的眼中,那双注视着他的黑色双眼忽然沉了下来,渐渐冰冷,捏着何韫的下巴的力道也渐渐加大,最后简直是要把他的下巴捏碎,何韫却神色未变,下一瞬,他整个人都被扯进了车内,车厢狭小,混乱间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池南的肩膀,往旁边半手间就是咽喉,他能够把握下一瞬就掐住对方的咽喉,可是他不会,他曾经是先生的狗,现在,他是他的狗。

被迫坐在池南的身上,何韫整个人下意识的往上顶,半是腾空在他的身上,两腿紧绷,几乎都要把池南的腿夹住,还未置办下一步,池南就掐住了他的腰,手指顺着他的衬衫下巴往上摸,摩挲他凸起的伤疤,何韫可以忍受疼痛,唯独忍受不了快感,酥酥痒痒的感觉让何韫不住的轻颤,他绷紧了脊背,手无措的半举着,半身腾空,不一会儿便出了一身汗,池南就这么看着他,手指抚弄的手法越发的色情,手掌抚弄着他结实的肌肉,指尖时不时的划过挺立的乳尖,细弄的抚玩,很快就听到了低哑忍耐的闷哼,何韫微抬了下巴,脖子绷直,汗顺着下巴流下来,在昏沉的光线之中隐约可见他凸起的青筋,那深色的肤渐渐红了,何韫难耐的一手撑在车窗上,指腹用力,留下汗湿的点印。

裤子因动作而紧绷,何韫穿的还是西装裤,整个面料绷紧,尤其是臀部和大腿更是重灾区,在动作间,他甚至能够听到布料的哀嚎,他不能张开更大的角度,汗湿让裤子越发的紧绷,整个人都狼狈到了极点。他困难的喘息着,手指越发的用力摁紧窗玻璃,强迫自己不往下坐,可池南受够了他这副看似清高的模样。明明身体是个婊子,现在在立什么贞洁牌坊?让他立忠贞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分明身体已经被他肏出了水,怕是穴都要被捅成他的形状,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可是池南面上笑的越发的温柔,他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未了何韫感觉臀部被什么抵住,是某种尖锐的物品,他下意识紧绷,却仍是没有躲开。薄如蝉翼的刀刃,伪装成胸针被池南随身携带,它能够瞬间划破一个男人凸起的喉咙,也可以在现在,划破一个男人结实的底裤。

布料在尖锐物品的毁坏之下发出破裂声,何韫的身体越发的僵硬,他清晰的感觉到那物划开自己的臀部,不,是包裹住他臀部的那层布料,露出了纯色的底裤。他的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了起来,困难的吞咽了一口,在知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之后,全然失去了反抗。他的底裤也被戳了一个洞,池南的手指顺着那个洞撑开,未了挤开结实挺翘的臀肉,直直的往那高热的温柔乡里闯。

扩张是粗暴而简单的,手指往里捅了没几下,食髓知味的甬道就浪的没边,水润而高热的穴美滋滋的将侵入者吞咽,里面发了大水,没几下就听到小小的噗嗤的水声,池南轻笑,何韫脸上火辣辣的,整个人窘迫又羞恼,四肢越发的僵硬,两条腿跨着哆嗦的厉害,他只能全神贯注的想要支撑下去,可当那炙热而坚硬的抵在自己胯下时还是惊了一惊,整个人哆嗦了一下直往上窜,脑袋直磕了车顶“咚”的一声才缩了脖子,可池南也没有动,那孽根火热热跟个活物似的就这么抵着,没往里凑,像是等着何韫自个儿往里头吞,可他哪里肯自己坐下去,可是他腿颤的太厉害,汗大滴大滴的往下掉,这倒是让何韫想起了自己年幼时被教导的时候,刚开始也是蹲的马步,他是孤儿,从记事开始就记着自己了一戏团,里面表演的都是些杂耍玩意儿,他从小练的杂技,老班主是个洋人,对他们这群小孩子倒是一点儿都不留情面,挨打饿肚子是经常有的是。他从小天赋高,没怎么挨罚,但是也会有失误的时候,那时候老班主就这么罚他,蹲马步,一蹲就是半个钟头,头顶着个苹果,掉了就再罚二十分钟……可是后来他被先生捡了,全去学了怎么开枪和杀人,倒是忘记了马步怎么蹲的。

怎么熬过去呢?大概是想着,再忍一会儿,再忍一会儿就能结束了。但是他现在不是脑袋上顶着苹果,而是屁股下面顶着一个男人的阴茎。

羞耻感蓦地涌上来,何韫的衬衫被解开,露出大片结实的汗湿的胸膛,乳头高高的被顶了起来,被池南舔咬,一股子的快意电闪雷鸣的从脊椎窜上来,何韫止不住的大声喘息,两眼眼前一阵阵的发晕:至少他以前被挨罚的时候,可不会再有人咬着他的乳头不放。

终于在池南舔过他肿立的乳尖之时,他的喉咙口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呜咽,两腿不受控制的剧烈哆嗦了好几下,整个人猛地往下跌,正正将那阴茎给吃到了臀缝里:“呜!”还好!没有直接给吃进去,何韫的脑子里堪堪涌现了这个念头,下一瞬就感觉握着他腰侧的手猛地用力,池南胯上猛地向上顶,那硕大的龟头立刻破开水润多汁的穴口直直往里冲,何韫受不了的撑直了双腿想要起来,却被一杆入洞,直接破开直捣黄龙!

好,深!

何韫的眼珠控制不住的微微上翻,这个姿势太深让他都有种呕吐感,又痛又爽,顷刻间他就出了一身大汗,甚至他的裤子都没有被脱下来,那粗大的阴茎青筋凸起的从紧绷的裤头里抽出来半根又深深的捅进去,带出点黏糊的水渍,何韫自然看不到,池南靠在后座上欣赏着这番美景,他面上好似云淡风轻着,可是额角却是紧绷,双手握住何韫的腰胯狂风骤雨般在他里头顶弄,那里有好小,好窄,又好深,把他深深的吞进去,里面好像有个高温的泉眼,舒服的滋滋吮吸着他,越是抽动便越是强烈,没几下何韫就受不了了,他承受不住的发出呜咽声,整个人受不住的往前扑,胸膛正对着池南的脸,于是胸乳又被咬住,又吸又咬的,上面下面一起爽,他眼角被肏的一片红,承受不住的摇着头,最后头像是落败的天鹅一样垂下,埋在池南的脸旁,在被无情肏弄凸起的腺点时整个人甚至都开始微微抽搐,他终于受不了,哑着声音乞求池南能不能放过他,显然没用,因为在他哀哀求饶的时候明显感觉里面胀大的更狠,池南兴奋的破开肉壁一捅到底,何韫受不住的抵在车座上,两腿简直都快要抽筋。

终于等到池南尽兴把满满的精液射进来的时候,何韫已经没了力气,他被池南轻而易举的翻过来摁着半躺在车座上,两腿被扒开,露出那已经被撕开一个大洞的腿心,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到那里丝丝的凉意,有什么东西顺着想要流出来,他知道那是什么,羞耻的全身颤抖,下意识的夹紧括约肌想要将它关在里头,却被拍了一巴掌,何韫闭着眼,面上尽是羞耻与隐忍,括约肌艰难的抗争了几秒,最终还是松了开,汩汩白色粘液就从那被肏的红肿的穴口里淌了出来,落在破碎的破布上,池南盯着看,轻声说:“还真是……美景啊。”

他缓缓抬眼,视线落在何韫涨得通红的脸上,轻声说:“既然小妈不喜欢它流出来,那我帮你吧。”说着,他倾身而上,将重新坚硬如铁的硬物塞回了那窄小红肿的穴:“你会喜欢的。”

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来,将一身脏污尽数褪去,何韫甚至有些站不稳,他将手抵在墙壁上,艰难的分开腿用手去抠挖穴里的东西。白浊很快随着水流冲进下水道,在没有润滑的情况下的粗暴性爱,穴口已经全然红肿,大概还出了血,但是他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管它了。何韫喘息着,身上灼烫的痕迹也伴随着冷水而渐渐麻木,简单的洗漱之后,他草草擦了一下头发就倒在了床上,半睁眼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池南对他的理由,发泄性欲?可他毕竟是个男人,何韫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强大的魅力可以让池南能够一而再再而三侵犯他。是因为……他是他父亲的情人吧。肏弄他,就好像把他的父亲的尊严踩弄在脚底,这大概是属于对于他父亲的一种报复……何韫疲倦的闭上眼,那大概,等到池南厌烦的时候,他就会被抛弃了吧。

只要等到那时候……何韫翻了个身,沉沉的的陷入被褥,将所有情绪都埋葬:他就终于可以……

门口极轻的脚步声让何韫猛地惊醒,他瞬时从床铺上起身,只是很快反应过来,能够在这个时间点能够毫不犹豫打开他房间门的只有……池南。走廊上的光一下从打开的门缝里漏进来,那只持续了两秒,紧接着那道光马上被关闭,男人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还是夹杂着那股子香甜的香水味,何韫有些茫然,他坐在床上抬起眼看他,被摁住肩膀的时候,何韫垂下眼,没有反抗,顺从的倒在床上,被翻过来的时候甚至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甚至隐隐松了口气,至少是在床上,他毕竟也年纪不轻了,在车后座上那么狭窄的地方,实在是吃力的很。

他的身体滚烫,尤其是臀缝,越往里越是灼热,夹着伸进来的手指就滋滋的往里吞咽,柔滑紧致的手感让滑进来的手指都顿了一顿,大概是沾了什么膏体,十分润滑,只是仍旧有些疼痛,但是并非无法忍受,何韫头埋在胳膊里,忍耐着,等待着那根灼热硕大的直冲而入。

然而等到那手指离开,只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何韫光着屁股等待,却始终没有等到熟悉的疼痛侵入他的身体。

“?”

他疑惑的回头,却看到池南正现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虽然拥有极佳的夜视力,但是何韫还是无法看清他的神情。什么?这是结束了吗?屁股里面清清凉凉……是涂了药膏?何韫起身,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低下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可是池南偏偏不让他沉默,他捏住了何韫的下巴,微微用了点力,强迫他抬起脸,分明昏沉的房间让他无法看清楚对方的神情,可是池南却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何韫的无所适从。何韫情愿那捅入他身体的是蛮横的阴茎,而不是温情的药膏,他习惯忍耐疼痛,可对于这个,他却有些茫然了,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即便是跟着先生,也常常是他主动献身的多,先生禁欲,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即便如此,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就已经让他十分满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明拥有着极为相似的一张脸,但是抛开这张脸,虽是父子,相似的地方却也是屈指可数。

何韫有些迷茫了。

“……你在想什么?”池南低低的说,手指微微在他的脸上摩擦,他的手指看似纤细白皙,实则在指腹都拥有着薄薄的茧,那是常年联系各种兵器留下来的痕迹。没有等到答案,池南手上的力气渐渐加大,何韫只能开口,他的嗓子沙哑的厉害,困难的说:“我……什么都没想。”

“不。”池南嗤笑了一声,在黑暗的房间,有些冷:“你在想父亲。”

随即感到手中的皮肉一下子绷紧了,还真是好诚实的身体,池南淡淡的想,他的面上涌上薄冰般的怒意,却在下一瞬松了手,冷声开口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跟着我了。”

“!”

何韫猛地睁大眼睛,他几乎是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不!少爷,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您别……”他的手指都在颤抖,可是池南只是轻轻嗤笑了一声,他微微向前倾,气息落在了何韫的耳侧,凉的让他心底发颤:“你真是个胆小鬼,何韫,所以你才会什么都没有。”

何韫不明白。

可是他连挽留的话语都再不能说出口了,只能眼睁睁端的看着池南出门,那门缝里的光泻进来,又戛然而止,他被留在了这个房间,又变成了一个人。

他怔怔的跌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窗外隐约有声,他麻木的起身,掀开窗帘,他的房间正对着大门通道,也能够清晰的看到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轻快的走着,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正是池南。

似乎察觉到了目光,池南抬起头,那双眸子似有若无的往他身上定了定,又漫不经心的瞥开了。

何韫站在原地,寒霜涌上了他的指尖。

大概……快要入秋了吧,他想:好冷。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何韫也不记得了,他是先生捡回来的,被戏团抛弃的他只能沦落去街上偷窃。他是未成年,因为营养不良长得比原有的年纪更小,看上去才十一二岁,没有什么商家愿意收留他,但是没关系,他手脚利索,能够轻而易举的获得对方的钱财。他只要钱,能够养活自己就行。他们就是这么相遇的,原本应该轻易获取的钱包被紧拽住,他一瞬间炸了毛,放手就逃,却被一下子拎住了后颈,脆弱的脖子就这么被人控制在了手里,他不敢动弹,却听到了一声轻笑,男人放了手,高大修长的身影落下来,几乎将他整个罩在了里头。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先生。

那张漂亮英俊的脸上甚至还戴着金丝眼镜,米色的大衣让他看上去像是电视里面走出来的男模,像是坐在办公室里面的白领,又或是其他,总是跟黑的沾不上半点关系。可是隐约的气势让他难以动弹,根本起不了逃跑的心。

“先生……”旁边的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好像盯着一条死鱼。他在等待着先生的命令,好似下一秒就要终结这个可怜的年幼的小偷的生命。可是先生却轻轻笑起来,宽大的手掌落在他毛躁的头发上,一点儿都不嫌脏似的,揉了一下,说:“嗯,捡了一只小狗。”

他就这样被带了回去。

也拥有了自己的名字,那是先生给他取的名字,姓何,名韫。他仰着头问先生为什么要叫他这个名字,先生只是笑,手掌在他的脑袋上轻轻抚摸,轻声说:“很好听,不是吗。”是很好听,他几乎要融化在他手心的温度里,迷失所有。即使是后来知晓了真相,他也再难从这温柔铺就的泥潭里拔足而出。

何韫再难睡着,他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怔怔出神,房间是孤寂冰冷的味道,窗帘半拉着,光从外面透进来,照亮他的背后,可他的身形依旧被黑暗笼罩其中。外面的声音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大概是池南带着那个女孩出去了。经过今天那一眼,他再次确认了,他们的确是很般配。

那女孩看上去很喜欢池南,望向他的脸上尽是羞涩与喜欢,是一眼可见的明媚。那是可以被太阳光照到的喜欢仰慕……而不是与他一样。何韫怔怔的想,那么接下来,他该干什么呢?先生去世之后,他因为重伤在院,能够爬起来之后就立刻为先生报了仇,而后参加了葬礼,再次与池南相见……他在麻木中忘记了悲痛。现在也一样,何韫孤独的坐在这里,他想,他应该要想念先生的,可是如今,他却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心里荒凉的野草丛生,连身体都仿佛失去了知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太阳不知何时早已下山,天色暗下来,隐约有什么动静,床上僵坐的身影动了动,他偏过头,暗色无机质的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起身,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一点儿声都没有,下楼的时候,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玄关,似乎刚进来,打开灯,池南几乎是瞬间就注意到了注视自己的那道目光,在看清的同时间皱眉,随即又舒展开,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嗤道:“小妈,想我了?”说着脚步却走过去,目光在何韫的衣服上滑了一秒,便伸出手去捉他的手。

冷。

这是他第一个感觉。

好像死去的尸体,却仍然带着柔软,何韫的面上甚至没有什么情绪,无机质的黑眸定定的盯着他,手指任由池南拨弄,池南看着,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来。他垂眼,手指漫不经心的将他的手指包裹在里头,但是实际上他们的手指一样的冰冷,好似冷血动物相互之间的取暖,池南轻声道:“……你是在等我?”

虽然是反问的样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何韫没有回答。

池南的脸上露出嘲弄之色,他倾身上前,将何韫的神情仔细的全部都笼于眼中,最后才轻声续道:“……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父亲?”

何韫面上的神色终于松动,像是裂开的冰面,露出了仓皇的内里,他下意识的想要躲避池南的眼神。池南面上嘲弄之色更重,他捏住了何韫的下巴,头歪了歪,声音放的更轻:“你还真是喜欢这张脸啊……不愧是他带出来的,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

何韫的脸瞬间惨白一片,最深的,最想要掩藏的东西被撕开了一个角,他便仓皇的不知所措,他下意识的想要阻止池南接下去的话,可是抬眼接触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心底的大洞咣咣的渗着寒意,手脚都陷入了寒冰。最后丧失了所有的抵抗,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一直想要逃避的——便是这个。

他通过池南的脸,怀念着先生。

而先生……亦是。

跟着先生的那几年……是他勉强偷来的,他贪恋着先生给他的温柔,可是同样也迷失在这种温柔里:他看着他的眼神,是单单看他,还是通过他,怀念着另外一个人?

何韫从来都不敢去想。

也从来都不敢去问。

而现在,他也再没有机会,去寻找这个问题答案。因为,先生死了,他再没有机会,去鼓足勇气,去问他:

“……你爱过我吗?”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何韫自己恍惚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如往常一般的下午,他难得没有跟随着先生去参加宴席,发烧而瘫软的身体让他无力。他当然不是不可以坚持,只是先生看出了他比往常苍白一些的神色,探了体温,三十九的高烧。

难怪身体比平时笨重了一些,何韫想。他被要求待在家中,他自然不会违背先生的意愿,被爱护的感觉让他全身发软,好像真的就变得娇气起来,他难得卧在床上做了一个美梦,醒来之后天色昏沉,已是黄昏。

先生还未回来,他喜静,大宅里通常人不多,下人固定时间,走的是其他道。到了客厅,昏暗的光将摆设笼罩,只留下莹莹的光亮,是电视机的屏幕没关,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上面播放着一些新闻,何韫看了一会儿,感觉凉意从薄薄的鞋底渗上来,他后知后觉的去寻那少年的身影,并无所获。

他……应该在家。

已经是中学生的少年虽未发育,却已经拥有了少年纤长的身影,青木一般,透出如春雨般寂寥冷然的气息。何韫时常不与他交流,因为那双寂静无波的眼睛总是会安静的看过来——仿佛看穿了一切。何韫害怕那种感觉,他总会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目光,好在少年在家的时间并不多,他更常住在池老先生,也就是他的祖父那里。

何韫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便想去拿桌面上的遥控器将电视关掉。而那张照片,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的,一点儿遮掩都没有,便如此暴露在他的眼前。

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合影,照片里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大概是有些血缘关系,因为眉眼都有些相似。他们亲昵的靠在一起,年纪都不大,看上去二十左右。

何韫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很清秀漂亮的一张脸,他知道。这是先生的妻子,他的房间里还有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只是这张照片上面的女人看上去年纪小很多。而她旁边的男人……何韫没有见过他。

先生的妻子很早之前便已经死去,听说是被伏击,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唯能将孩子剖出,可她也在这场磨难里去世。先生自那之后再也没有有过其他女人,何韫听闻有些唏嘘,也越发的尊敬先生。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莫名有些慌乱,想把照片重新放在桌子上,指缝却没夹稳,那张照片便轻飘飘的落了地,翻转出照片的背面,如其他的一般,纯色的背景色,只是下面签着一行字:于何文于沁雯。

他的眉心重重的跳了一跳。

似有所感,他抬起头,就看到昏暗的客厅里,少年不知何时过来,他抬起漆黑的眼,静静的向他看过来。他的心脏忽然慌乱急躁的跳动起来,浓郁的不安感重重吞噬了他的心跳,一切都好像落入了这黄昏的陷阱之中,将一切吞噬。

当怀疑的种子被播下之后,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何韫睁着眼睛,眼里没有丝毫的情绪,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恍惚与十几年前的少年重叠。是了,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一张照片,足以让他醒悟:一切的一切,甚至包括赋予给他的那个名字,都只是别人的替代品。

于何文。

何韫。

他所有的,被教导的一切都是遵循着那个已经不在的人,一点一滴,被教导成了那个人的复制品。那爱呢?这也能复制吗?何韫情愿他也能复制给他等量的爱,可是不一样,先生施舍给他的,却并无填补他的贪婪。

时间会弥补一切,何韫曾经这么想着,可是最后呢,死亡隔绝了一切。

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消失了,何韫无力的看着池南,隐约的光线无法照亮他们,他周身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无力挣扎。他只等着池南开口,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说吧,说他只是一个复制品,他一生都在失去,一直都被抛弃。何韫麻木的想,就这么结束吧。

他的下巴被捏住了,捆束住他的力道极大,好像那块小小的下颚骨都会因此破碎,疼痛不足以何韫颤栗,唯有那张贴过来的脸,他不可自抑的发起抖来,太近了,他们的呼吸甚至彼此交融,像是下一秒就会贴上。但是怎么会呢,那薄薄的嘴唇,只会对他吐露出冰冷而刻薄的语句,然而下一瞬,他的嘴唇就被贴上了。

他甚至无法说这是个吻,因为对方的嘴唇太过于冰冷,他像是被寒冰贴上,一瞬间震颤不止,而紧随着的是疼痛。更像是撕咬,何韫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他僵硬着一动不动,浓郁的血腥气中渗着温热,他像是畏寒的人,极度渴望着这股暖意,却又无法动弹,池南没有闭眼,那漆黑的眼珠深深的印出他的眼睫,他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惊慌失措,却看不到池南的情绪。

何韫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心思去猜测,仿佛所有的思考都瞬间冻结,只有嘴唇上的疼痛伴随着血腥气充盈了整个脑子。他没再抗拒,眼珠子微微颤了颤,最终还是闭了眼,感受着这股刺痛。

疼痛吗?不是,他想:好温暖。

冰冷的吻在嘴唇的厮摩下逐渐变得火热,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不眠不休与饥饿,何韫竟是有些头晕目眩,他的脚下不稳,微微打颤,脚趾都不自觉的蜷缩。他的眼睫颤抖着,微微眯着一条缝,却什么都没看,光是那纠缠之下炙热缠绵的气息已然让他脑袋轰然作响,好似搅和成了一滩烂泥,他连推拒都不能,僵硬着两只手垂在身侧,被一步步逼近,他的脚步开始往后退,腰肢不自觉的向后倒,随即被一掌擒住。

何韫拥有一掌可擒的好腰,柔韧无比,全是锻炼得当的肌肉,无一丝赘肉。尤其是后入的时候,那堪称纤瘦的腰肢下塌,舒展出倒三角的绝佳美景,后背的肌肉紧绷,汗液顺着他光滑的皮肤向下,直至汇入那下凹的腰窝,与他炙热的指尖紧紧陷入皮肉,吐息间尽是火烫的欲望。

真如情人一般的厮摩让何韫不知所措,却让人无比着迷。他甚少唇齿纠缠,先生从不会主动吻他,而何韫几乎不敢。他能够肢体纠缠,身体厮摩,却永远都无法在那双眼眸的注视下去亲吻那对唇瓣。他曾自以为是不敢亵渎,而自始至终,他从来都只是胆怯。他害怕那双眼眸透过他看向其他人,也害怕唇齿之下的纠缠发现自己的一厢情愿。

夜色侵袭,凉色如水,细滑而过的水渍声细细纠缠。何韫耳垂火烫,他被摁倒在沙发上,脑袋后仰在扶手之上,左手扶着靠背,他唯能用一只手虚虚圈住控制住他的男人的脖颈,炙热的气息在他的胸前扫荡,何韫无力的抬眼盯着漆黑的顶,连眼眸都是湿润的,神志被麻痹一般陷入快感的旋涡,他几乎是孤注一掷的放弃了所有思绪,单单将肉体陷入欲望里。被进入的时候他全身都已经软的不像话,毫无反抗的便被入侵到了深处,姿势让他使不上力,唯能圈住眼前的男人承受所有。

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

好暖和。

何韫迷蒙的眼神落在池南的脸上,而这一次他没有将他与另外一张脸重合,单纯的肉体的愉悦让他难得感觉到了轻松,仿佛从窒息的死劫里短暂性的逃脱,大口的呼吸。他在被肏弄的痛感的快意里轻哼出声,随即被一口咬吻在了唇肉上,迎面的热意让他目眩,在池南的再一次挺身下不自觉的加深了这个亲吻,唇舌之间的触碰让池南微僵。

他起身微微离开了这个热辣的亲吻,只看到何韫涨红的面上双眼迷蒙,微肿的嘴唇张着,银丝甚至还沾在他的唇角,欲望在他的面上凝聚,以往的紧绷的悲伤与隐忍的痛苦在这张面上倒是不甚清晰了。他考究般的细细凝视着他面部的每一寸表情,继而垂下眼,眼角微妙的讽刺与冷意与下意识温柔翘起的唇角在他那张年轻俊美的脸上分裂般的形成两方天地,他用手指轻轻抹去何韫唇角的口水,垂眼细细亲吻他肿胀的嘴唇,谁也无法猜到这位年轻的家主先生究竟在想些什么。

何韫从未被如此轻柔的亲吻过,他微微颤了几下,便下意识的闭上眼,性器挤压在两人的腹间,摩擦间精水四溢,后穴抽插的力道不快,却很深,池南将整根狠狠插进那柔软泥泞的巢穴,顶端摩擦了几下便让何韫的臀部大力的抽搐了一下,尖锐的快感让他下意识的想要逃开,然而他整个人都被挤压在沙发上,前面是沉甸甸将他困住的池南,两只胳膊将他锁在了这一方天地之间,在劫难逃。他唯能蠕动着穴肉,却是将他那沉甸甸的阴茎含的更深。

就连那结实的腹肌都被顶起了一小点,何韫恍惚间以为自己的肚子都会被捅破,池南捅的太深,他不自觉的张开嘴,却将那炙热的唇舌一并邀请,何韫整个人都仿佛被不属于自己的气味笼罩,他无处可逃,所有的仿徨和失措在这个时候被全部吞噬殆尽,他甚至无法思考,只觉得无数火焰从拥着自己的人身上涌过来,连带着他的四肢犹如流淌出滚烫的火焰,寒冷在这一瞬间被蒸发出滚滚情欲,将他的大脑一并笼罩,只有无尽的欲火燃烧了他,何韫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的眼角一片红,睁开的眼中一片湿润,三十多岁的男人,在此刻红了鼻头,像是个委屈的孩子。

只是他的泪水被尽数舔去,池南亲吻他的嘴唇,舔过他的眼泪,垂眸看他的眼神却是何韫看不懂的。他的眼神太复杂,也太让人心惊,像是冷酷的审视,又像是怜悯的垂怜,却锤在何韫的心头,强迫的将那壁垒打破,他这一生,从来都只有被选择,先生让他如何便如何,他被打造成了一个完美的复制品。而现在呢?何韫迷茫且痛苦的看着池南,又好似看着那个对他极致温柔,却又极致痛苦的男人。下一瞬,他的下巴袭上剧痛,强迫他回过神,池南的眼睛深深的盯着他,他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冷酷的问:“你究竟在看谁?”

不光是下巴,下面被猛烈撞击的疼痛让何韫瑟缩,他还来不及回答,那强烈的撞击让他脊背发麻,剧烈的快意夹杂着攻击性的刺痛,他在剧烈的波涛里惊慌失措,只能断断续续的呻吟,挣扎着叫池南的名字,可是他叫的越多,池南反而肏弄的越发狠厉,他抵着何韫柔软的巢穴研磨肏弄,看他的表情支离破碎,口涎皆出,只能化作欲望的奴隶,最后在他的身体深处射精,在耳边低声说:“他不配。”

不管是什么东西,那个男人,都不配拥有。

而他,全部都要抢过来。

车辆缓缓向前行驶,何韫的目光从后视镜微岔开,后座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沉默的空气在车内蔓延。自那天之后,何韫在池南的默认之下重新回到了他的身后,他现在掌管了所有,但即便池南是唯一的继承人,有部分忠心耿耿的属下,其中也必有逆骨。而何韫毕竟他父亲最忠心的一条狗,也是组内大小事物的一把手,有他的帮助,自然是如虎添翼。

似乎那日被打碎了何韫自欺欺人而又脆弱的一节骨头,那曾经是支撑他所有的妄念,在残酷的事实下瓦解崩塌,他原应该是在帮助了池南之后再去追随先生的。可是现在呢?他曾经以为,先生应该是对他有一点儿爱的。那么一点的爱,可以短暂的支撑他这一段时间,何韫迷茫又痛苦的想,先生他,真的愿意他的跟随吗?

他奢求着先生的那一点儿爱,但是当那一点儿怜惜都变成了是另外一人的代替时,他的心便变得潮湿而茫然,仿佛深陷在大雾之中,他辨认不清自己的心情,爱与执念都没有了落脚点,轻飘飘的浮在半空,栓着他的心脏,每每想起都会有丝丝缕缕的疼,扎进最深处。

池南用最残酷的方式撕开了他的自欺欺人:他自始至终只是那个人的替代品。

就连喜好,都是被精心培养成那人的。

何韫越发的沉默,他的眼神不再死寂,却变得越发的迷茫,他只能将所有的心神都用在了辅助池南的身上,一连几月,他都奔走于各个项目之中,他本就是被培养出来的最凶的狼犬,忠诚留给主人,对待别人的便是冬日最冷酷的凛冽。很快便不再有人敢再明里暗里的针对池南,所有人对着这只护主的狼犬昼警夕惕,却又嗤之以鼻。

不过是一只对着上头翘起屁股的狗罢了。

但是这只狗,不会叫,咬人却口口致命。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震慑住下面蠢蠢欲动的人,而现在所需的不过是池南表现出不逊于他父亲的决策,以服众罢了。

而其中,拉拢傅中力显然是最佳选择。他手上人脉甚广,池南手中资源丰厚,若是两人合作,必定是最上乘的选择。况且,他名下还有一个女儿,与池南年龄相似。众之所见的,又对池南芳心明许,若是两家联姻……傅中力显然是有这个意向的,从每每谈及合作之时都会将傅妹儿带上便可看出他的意思。可他却看不出池南的意思,二十出头的少年,笑意盈盈,对他的明示暗示总是轻巧带过,倒是有他父亲那只笑面狐狸的几分影子。老狐狸果然生不出什么纯良的兔子。傅中力轻嗤了一声,他的目光挪到旁边打扮精致的女儿身上,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轻皱了起来。

那池老狐狸喜欢男人,他那儿子,原本以为池老狐狸死了之后,他会把那把刀给折了,没想到竟然还把他收入了囊中……真是变态,果然爱好都是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

如此想来,他盘着核桃的手微微一滞,似漫不经心的开口:“……妹儿,你非要池家那小子不可?”

傅妹儿早一听说池南要与父亲见面,便早早央了父亲带自己一道儿过来,她画着精致的妆容,一颗心在等待的时间里惴惴如小鹿,忽的听到傅中力的话愣了愣,瞬间脸上绯红,下意识嘟囔了一声:“爹地啊!”

顿了顿,脸上更红,小小声的说:“你不是都知道的嘛!”

傅中力闻言眉头皱的更深,手上盘核桃的手指动了动,又如常的盘了起来,他脸上笑容渐渐深了,只说:“那好。”

他笑了笑:“我女儿要的,我当然是要给的。”

结合之后巨大的利益展现,谁又能不为之屈服?

……

何韫沉默的坐在驾驶座上,他们都不喜香水,因为那会掩盖其他味道,麻痹嗅觉,而此刻,鼻腔里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清甜,萦绕在鼻尖,是女孩子的味道。

就像是她的人一样。

两个人年纪相仿,一个英俊帅气,另外一个甜美可爱,走在一起十分的搭,他沉默的盯了一会儿方向盘,又忍不住抬起眼看了一眼前面,两人正站在一起,他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如此郎才女貌,好像天生一对,他怔怔的看着,心里泛起一阵酸痛,他有些茫然,又有些疑惑,最后只能捏紧了方向盘,沉默的垂下脸。

不要再想了,他低声对自己说道。

一阵脚步声,随着后后座门的一声,傅妹儿率先进车,何韫立刻抬起头,目光立刻锁定在池南身上,眼看着池南脚步向前,要脱离他的视线,何韫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直起身要跟出去,后面却响了一声轻笑,傅妹儿轻声说:“池南哥只是抽根烟,马上就过来了。”

何韫没有应声,虽然没有开门出去,但是他直起腰背,目光牢牢锁定住池南,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傅妹儿歪头看着,又笑了起来,她的手指似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表带,挑起的眼尾带了一股冷淡意味,少了许多她所表现出来的甜美天真,淡淡说:“你果然与传闻里的一样,还真是忠心的……一条狼犬。”

何韫从后视镜里面与她对视,就看到傅妹儿的嘴角轻轻扬起,又是如初见时候那样的甜美可爱,让人看不清情绪,她轻声说:“真是让人羡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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