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纪年不记得自己哪来的气力,说着自己不想去医院,她要陪着小满,发烧而已。
那边的职员只觉得沈队是烧糊涂了,被这动物如此对待还念叨着,真是说不清,到底是热爱工作还是傻了。
那边的同事无计可施,索幸自己的单位里还有个隔间有医务室,还是可以打点滴的,沈纪年也便被送到了那里。
抽了一管血看看有没有被什么感染后,沈纪年就打上了点滴。
沈纪年又迷迷糊糊地睡了去,半梦不醒。
过了半天又晃晃悠悠的转醒,沈纪年有点无聊,看着自己吊瓶里还剩一半,她去拿了背后书架上的一本书,随便翻了翻。
过了半天,沈纪年又眯了一会。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沈纪年看着墙壁上滴滴答答的挂钟,上面刚巧指着凌晨一点。
沈纪年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着一个人影从走廊处来了,紧接着就是一个小职员进来了,语气很温和:“倒是没感染,真是幸运,沈队怎么样了?”
“我还好。”沈纪年的声音有点疲惫,“小满......小鹿呢?”
“编号三现在的状况稳定了。”小职员拿着文件一路过来,看着沈纪年的吊瓶,语气平静。
沈纪年本来就是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眯着了,醒来还有点昏沉,听到这个称呼,清醒了些,不免挑了挑眉。
什么编号三,人家现在有名字,叫小满。
沈纪年心里难得松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单位这边肯定可以安置好小满,自己心里还是憋得慌,难以着落。她随意地“嗯”了一声,看着自己的吊水越来越少,已然见底,呆愣着瞧了片刻,最后开口道:“一会打完吊瓶我去看看。”
打发那职员走了后,沈纪年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像做梦一样。
先是狼群,又是带走小满,每一件事都耗尽了自己的气力,而且聚在一天,过分迷幻了。
现在打着吊水,安安静静的,就好像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一样。
一路的空调味混合着消毒水味扑面袭来,有点刺鼻,只消片刻,沈纪年便觉得鼻间一阵发痒,倒是清醒了不少。
沈纪年放下了书本,闭目了一阵,突然听到了一阵声响,紧接着就是一声刻意放小却又憋不住的喷嚏。
(二)
小满忍着背上的疼痛,虽然现在缠上了绷带,也上了药,还是有一点痛,不过在她忍受范围内。她只裹了一层被子,紧紧实实,遮住了头顶的角,只露出来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来。
又是躲着人,又是张望着这里一片四四方方,四处抹着苍白颜色的建筑,地面还硬得慌,这一路也没开灯,黑暗得慌。她一路匍匐着,觉得腿都被磨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