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点开微信，发现第一个置顶显示十几条未读信息，吓了一跳，连忙点开聊天框。
十几条信息几乎都是语音，裴夏没有在别人面前听语音的爱好，直接长按转文字。
方时序:「夏夏，你上完课了嘛？」
方时序:「夏夏，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呀？」
方时序:「夏夏，我今天晚上有事脱不开身，能不能蛮烦你先帮我顶一下班呀？」
方时序:「夏夏，就几个小时，完了我请你吃东西╭╯e╰╮」
……
裴夏看着手机上的备注，呆了一会儿，方时序是裴夏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人感情很深。上辈子自己被周应淮囚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裴夏给他回了个ok的手势之后，让他把酒吧名字发过来。
不过一分钟，手机再次震动。
裴夏一看，地址已经发过来了，外加几个超级可爱的表情包亲亲。
裴夏按灭手机，抬头，正好撞进齐野探究的视线里，他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直接拉开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
晚上八点，夜色酒吧。
裴夏把钱付给出租车司机后，径直走了进去。
舞池里男男女女贴在一起，扭动着身躯，五颜六色的光打在身上，显得格外淫靡。
裴夏目不斜视地走进更衣室，找到方时序的柜子，换上工作服。
刚打开门准备出来，裴夏肩膀一痛，抬头，眼前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脸色红得不正常，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身上的西装也有些凌乱。
“你怎么了？”裴夏伸手扶住他，关切地问。
男人睁开眼，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又眨眨眼，“我……”
话未说完，男人再次抬头细细打量着裴夏的脸，眼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即一股恶意浮上眼底。
“我有些不舒服？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男人嗓子有些哑。
裴夏心想今天怎么都来找我帮忙，但还是问了一句:“帮你什么？”
男人勾唇一笑，朝裴夏招手，示意他靠过来一点。
裴夏弯腰，将耳朵贴在男人唇边，耳垂处传来一阵湿润的触感，裴夏猛地推开他。
“你！你干什么！”裴夏脸色涨红，眼中带着惊惧。
男人喉咙发出“赫赫”的笑声，伸手摸了摸嘴角，“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冒犯了。”
裴夏不想和他多说，绕过他准备出去。
“你去给308包厢送酒。”男人的声音哑得更厉害了，语气不容拒绝。
裴夏转身，瞪他:“凭什么？”
男人双手往后撑，双腿放直，朝着裴夏顶了顶左胸，“凭我是老板。”
一句话直接把裴夏堵住了，恩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
裴夏先去拿了酒，用盘子小心端好，慢悠悠地朝楼上走。
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像踩在云间一样，一楼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消失了大半，裴夏端着酒继续往里走。
走到包厢门口，里面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还有细微的哭声。
裴夏清了清嗓子，随后敲门。
见没人出声，裴夏推开了门。
里面的光线很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膻味，还有越来越清晰的呻吟和喘气声，裴夏心里打着鼓，但还是壮着胆子往里走。
随着距离的缩减，眼前的景象明晰。
沙发上一共有五人，其中两对男女在原地表演活春宫，女人浑身赤裸，跨坐在男人的腰部，卖力地耸动。
裴夏不敢再看，准备放下酒就离开。
“站住。”
熟悉的嗓音吓得裴夏顿在了原地，房间里开了空调，明明温度适宜，裴夏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哒哒哒——脚步声在身后传来，越来越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打手从裴夏脖颈后绕了过来，掐住裴夏的下巴，手下用力，把他的头扭着偏向右边。
“见了同学都不打招呼吗？”周应淮又近了一步，手掌沿着裴夏下颌线轻轻摩挲，垂下眼盯着他。
“我……”裴夏嘴唇翕动，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两人鼻尖相对，裴夏被迫歪着脑袋，颈侧的肌肉被拉直。
周应淮啧了一声，将手指往裴夏口中探去，“既然你不开口，我就帮帮你怎么样？”
裴夏闻言紧闭嘴唇，但还是抵不过周应淮的手劲，修长的五指冲破束缚，轻压舌面，接着便往更深处游去。
“唔……唔”裴夏卷起舌尖，想把手指推出去，五指很灵活，直接夹住整个舌头，慢悠悠地拉出嘴外，勾起几根银丝。
裴夏呼吸不畅，眼尾泛红，胸口起伏得厉害。
舌头被拉出嘴外，嘴唇也被两根手指上下分开，裴夏觉着自己现在就像一条吐着舌头取悦主人的狗，但主人似乎还是不太满意，自己的舌头正被慢慢地推回口腔。
“乖一点。”周应淮靠近裴夏，在他眼尾处落下轻吻。
周应淮的语气和动作不成正比，语气愈温柔，动作愈重，没有给裴夏喘息的机会，周应淮直接把手指捅进裴夏喉咙深处。
强烈的呕吐感袭上大脑，裴夏双手撑上周应淮的胸膛，用力想把他推开。
但两人之间的力量差距如蚍蜉撼大树，周应淮一手拢着裴夏的后脑勺，将他往自己身前拉。
在裴夏爆发之前，周应淮收回了手。
裴夏猛地往后退了几步，顺墙滑落在地，扶着胸大口大口喘气，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然而这副美人受辱的画面并没有引起周应淮的任何波动，他抬脚向裴夏走近，近到运动鞋抵住裴夏的膝盖。
周应淮蹲下身，伸出刚刚肆意侵犯裴夏口腔的五指，口水顺着手指流向指尖，汇聚成一个透明的小点，慢悠悠地往下坠。
周应淮伸手将口水全部擦在裴夏脸上，几乎将他全脸摸了个遍，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裴夏心里怒极，但面上不敢显现，他怕周应淮动手打人，只能颤颤巍巍地接受他的凌辱。
末了，周应淮用食指和中指从口袋里夹出几张钞票，又把它们卷在一起，脸上带着笑意，在裴夏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插入裴夏尚未闭合的口腔。
“你的小费，宝贝儿～”
“哎，夏夏，你回来了？”
裴夏刚回宿舍，就被方时序抱了个满怀。
“夏夏，你这嘴巴怎么红成这样？”方时序松开裴夏，疑惑地看着裴夏的嘴唇，“我记得兼职是不要求化妆的。”
裴夏连忙捂着嘴，含糊地说:“昨天吃辣的了。”
方时序将信将疑地点点头，随即又搭上裴夏的肩膀，面上浮现一抹笑意，“夏夏，走，我带你去吃大餐！”
……
十几分钟后，裴夏被带进了一家西餐厅。
长短不一的木色丝带柔顺地垂落，暗色的灯光隔着丝带照着餐桌，落下深浅不一的光斑，脚下是厚实的地毯，吞去所有喧嚣，只余棉软的触感。
方时序拉着裴夏往里走，丝带擦过细嫩的脖颈，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似情人间的温柔抚摸。
“时序，这个会不会太贵了？”裴夏知道方时序一天打几份工，赚钱很不容易。
“哎呀，不会的啦，我有分寸的。”说罢，还对裴夏抛了个媚眼。
方时序敲了个响指，示意服务员来点单。
方时序把菜单递给裴夏，朝他点点下巴，“夏夏，你先点。”
裴夏没有吃过西餐，双手接过暗金色的菜单，翻看了几秒后，选择了一份黑椒鸡肉意面。
把菜单递去后，方时序也随意点了一个。
空气一时间安静地过分，裴夏屁股不安地动了动。
“夏夏，怎么了？今天怎么不和我说话？”方时序起身绕过餐桌，走到裴夏身旁，大腿几乎要贴上裴夏的膝盖骨。
“我……”裴夏低着头，试图逃避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下颌处传来一抹温热，方时序抬起裴夏的下巴，桃花眼紧盯着他，“夏夏，是和我生疏了么？”
裴夏双手放在腿前，揪着自己的裤腿，“不是的。”
方时序似乎接受了这个回答，松开手坐了回去，双手交叠抵着下巴，柔声说:“夏夏，再避开我就要受到惩罚喔。”
裴夏移开目光，点了点头。
叮——桌上的手机突然震亮，是裴夏的手机。
裴夏点开，又是一条匿名信息——出来，宝贝。
裴夏眉心微蹙，左滑删除，顺便把那个号码拉黑。
“夏夏，有什么要紧事吗？”方时序漫不经心地摇晃着酒杯，红色的酒液在杯壁滑动，留下一抹红色的水痕。
“骚扰信息。”
滑落，手机再次震亮。
裴夏再次拿起手机，又是一天匿名信息——这次是一张图片。
手机滑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裴夏面上闪过惊恐，手指无意识拽紧椅边，指节发白。
那是自己的裸照！
裴夏快速在自己脑海里过滤怀疑人选，认识的，熟悉的都过了一遍，硬是没找到破绽。
什么时候被拍的裸照？
裴夏脑里思绪乱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上裴夏的手背。
“夏夏，怎么了这是？”裴夏抬头，撞进一双狭长的眸子里，眼睛瞪得极圆，胸口起伏稍微平息。
齐野摸了摸裴夏的头，轻声安慰，“没事，夏夏。”
桌那头的方时序被忽略了个彻底，暗色的灯光落在他的衣服上，形成光条，方时序伸出右手，在桌上轻敲。
“夏夏，怎么了？”
“没，没事”裴夏深呼吸，稳定心神后，弯腰捡起手机，收回口袋里。
“多一个人不介意吧？”齐野嘴上问着，直接坐到了裴夏旁边。
裴夏下意识看向方时序。
方时序往后靠上椅背，睨着齐野，似笑非笑，“当然不介意。”
小腿处传来一阵凉感，运动鞋鞋头画圈轻蹭，一圈又一圈，滑上膝盖，游进大腿，直奔腿间。
裴夏下意识夹紧双腿，热气涌上脸颊，他抬头看向两人。
两人都神色淡淡，完全不像会在桌下做出如此禽兽之举的人，况且两人好像都是穿的运动鞋，裴夏一时间无法判断是谁。
追上的腿愈发过分，鞋尖加重碾压裴夏跨间的性器，裴夏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夏夏，怎么了？”裴夏额角浮出汗珠，脸上也红了大半，呼吸急促。
齐野作势要来摸裴夏的额头，裴夏往旁边躲了一下，彭的一下站起来，黑金色坐椅被推到，发出一声闷响。
“我……我去一下卫生间。”说完便不顾两人脸色，裴夏往里跑去。
……
“你干什么了？吓着他了。”齐野一手支着下颌，看向方时序。
“只是一点小惩罚而已。”方时序抿了一口酒，嘴唇染上湿意，变得红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