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侄儿还有个要求,在小兄弟结契未成之前,且望在场所有人,都先将此事憋在心里,切勿四处宣扬,也帮忙看着点冬家,我是真怕他五两银钱打了水漂呢,如何?”
众人也明白了,事情终归还没到最后,而冬家明摆着就是见钱眼开的主,他家老大未必是同意结契的,若是传扬开来,有人使坏横插一脚,或是老大自己想不开......都是有可能的,于是都点头应承。
冬家更是没口子承诺绝不怎样怎样,财不露白的道理还是晓得的,保证瞒得紧紧云云,又急着把冬冬的户贴塞给李村长。
莫清萍于是也将银钱交给李村长。
李村长银子还没数清,冬永兴就伸手过来抢,生怕银子被刮掉一层似的。
李村长撇头都丢给他,一家三口迫不及待就走了,就连刚哭哭啼啼声称不要打骂儿子的王新杏,都没有想过和新“婿子”说几句话。
留下众人直摆头。
李村长把户贴递给莫非说:“这就是你那位...契兄弟的户贴了,你拿着两人的户贴和婚书去里长那里报备,由里长给你们重新登记户帖,才算是立契成功。”
瓦山里面四个村原是可以设里长的,很久以前因户数不足被泥桥那边的里长兼着。几十年过去,里长都换了好几任,到现在四个村落一百七八十户,县里还没给单设里长,要办新户帖就要跑去泥桥一趟。
莫非点头称谢,接过户贴仔细看一眼——原来他全名就叫冬冬,是冬至节生的,自己是二月初的生日,中间隔了五年多,算一算冬冬居然比他大了近五岁半,还真没看出来。
从李村长家出来,莫清萍长嘘一口气,莫非也伸直了腰扭扭脖子,两人黑夜里对视一下,一齐笑了起来。
莫非转头问村长:“莫叔,我背着您吧?”
村长还在感慨,那样一家人能养出什么样的儿子呢?拖到二十四五都没说上亲,不光是穷吧?
也不知怎么,就被莫非看上了!他是真怕莫非全部家财打了水漂。
何况这事在村里一传开,还不晓得要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呢!特别是那家,想想都糟心。
此刻一肚子闷火,听莫非这样问,赌气道:“你还是留点力气回去刨地吧,我走不动还有儿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