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拓弄得云里雾里,只等看见她举起那只一直垂着的手臂上缠着绷带,公输拓惊问:“你这是怎么了?”
兰猗有气无力道:“侯爷不必担心,我爹是神医,我和孩儿,一定会没事的。”
她说完,慢慢的,像一滩泥,倒在了炕上。
公输拓联想方才吃的那羹颜色如血味道更是血腥,抱起兰猗问:“那羹究竟是什么?”
兰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气若游丝道:“那是解药。”
公输拓懵然不懂:“解药?什么解药?哪里来的解药?”
兰猗就如同往常睡在他怀里一般,不再言语。
公输拓看着她手臂处的绷带渗出血来,虽然不能洞悉全部,但感觉自己吃的羹大概就是兰猗的血,他容不得细问和多想,抱起兰猗就想去找狐彦,这个时候狐彦已经急匆匆的赶到,公输拓说了大概,狐彦一拍大腿:“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
然后管公输拓公输拓要疡医所需的一切,一边等一边告诉公输拓事情的大概,兰猗放了血出来成为那碗血羹给他吃了。
公输拓,铁打的汉子,突然身子一晃,体内有什么在抓再挠再撕咬。
等东西准备齐全,狐彦解开兰猗手臂上的绷带,一条血红的口子触目惊心。
公输拓附身唤了句:“兰猗!”
狐彦朝他嘘了声:“侯爷还是出去等吧,我要给猗猗把伤口缝合,所幸她事先服用了凝血之药物,否则……这孩子,太傻,傻的像我。”
为了不影响狐彦,公输拓退了出去,就在廊下站着,此时再看庭中的花草树木,仿佛瞬间都失去了颜色,其实不用追问兰猗,慢慢的想,也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兰猗接连的进宫,说什么去安慰兰宜,公输拓晓得她们姊妹之间的故事,本就怀有疑心,现在全明白了,自己身上的病狐彦已经告诉他,差不多是中了毒而不是病,也就是说,无意中给人下毒,且这毒狐彦亦是束手无策,那么兰猗进宫,大概是想办法去了。
试问自己最大的敌人便是宇文佑,这毒十有八九也是宇文佑指使什么人给下的,兰猗如此聪慧,又善于查案,抽丝剥茧定然找到宇文佑头上,可是宇文佑奸诈成性,绝对不会轻易给她解药。
想到这里公输拓就想不通了,兰猗为何说那血羹是解药呢?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等候的过程如此折磨,好歹捱到狐彦出来了,他转身迎上:“兰猗她?”
狐彦长长的出了口气:“母子无恙。”
公输拓郑重的躬身施礼:“谢岳丈大人。”
狐彦扶起他:“侯爷不可,还是进去看看猗猗吧。”
公输拓点了下头,然后喊过一个丫头,要她带着狐彦往花厅稍事休息。
狐彦离开,公输拓迅疾回到房里,见兰猗躺在炕上似乎睡着了,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站在炕前看着,扪心自问,自己何德何能,娶到这样的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