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书青狠狠地咬在他的肩膀上,没留一丝情面,仇人见面也不过如此,徐矿实在没脾气了,抓着郁书青的胳膊:“松开!”
可被咬的更狠。
一定破皮了,流血了,薄薄的毛衣隔不开彼此,郁书青几乎下了死命地咬,该是有多大的委屈,他俩之前不是没打过架,最多别着胳膊给人按墙上,十几岁的男生比划都是这几招,最后再逼着对方叫爸爸——徐矿没这样对过郁书青,他知道郁书青脸皮薄,欺负起来不好过火的。
徐矿咬牙切齿,低吼道:“你属狗的吗?”
可郁书青一声不吭。
大半个肩膀疼得都开始发麻,徐矿摆脱不了人,又舍不得真的对郁书青动手,心里怪委屈的,有点想哭。
干嘛这样凶啊。
他都要走了,还不肯给自己好脸色。
居然说之前叫哥哥,都是故意逗他的。
哪怕徐矿自己心里清楚,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口,还是怪难受。
他伸手去推郁书青的脸:“你再这样我就——”
坏了。
徐矿心里一咯噔。
摸了一手的湿凉。
郁书青这才停下,垂着睫毛往后退,满脸都是泪。
徐矿吓得眼泪都憋回去了,完全顾不得自己肩膀的伤:“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你还真的哭了啊?”
他都没哭呢!
郁书青没什么表情,几缕额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眼尾红得要命。
那天晚上,徐矿最后的记忆就是,对方把羽绒服脱了还给他,就掉过头,一步步地走回屋内。
什么话都没说。
肩上,落满了雪。
-
“……都忘了吗?”
徐矿还拉着郁书青的手,放在自己心窝的位置:“很小一件事,但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生气。”
他问过很多人,也向郁书青道歉,可一无所获。
“被讨厌了啊。”
徐矿的笑声有些无奈:“我脾气也不好,上头了,就跟着生气,不过讲真,那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你,觉得你莫名其妙的。”
“后来想想,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你的确讨厌我,也不想忍,不想装了吧。”
身边的好友都知道,他俩闹翻了。
也知道徐矿很烦郁书青。
“矫情,事儿多,”他把玩着郁书青的手指,一根根地数着,“只喜欢我的脸,拿我当暖床的,还不肯说实话……”
郁书青坐在他的怀里,表情怔然:“因为一个笔记本?”
“嗯,”徐矿点头,“肯定还有别的原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了……你想起来了吗?”
郁书青坐了起来,眼里的困意和疲倦没了:“我记得那个本子。”
他说着就跳下床,去往自己的书房,徐矿也跟在后面,看着对方轻车熟路地从红木书柜下,拿出一个很大的纸箱。
很干净,但是旧了,上面贴着胶带,一看就知道很多年没有打开。
郁书青坐在地上,撕开胶带,在里面找了会,掏出一个浅灰色的笔记本。
徐矿走过去,跟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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