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台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叹和一声欢呼。
奥利弗皱皱眉头,往那边看去——直觉告诉他真的没好事。
天还没有全黑,最后的阳光正照在树上。由棕榈叶和椰子壳装饰的吧台有点热带风情。
奥利弗领着丹尼往吧台那边走去,他们踩着的小石子路上长着长期未修剪过的野草——虽然瓦伦丁不是空间和室内设计师,但他为硬房子做的所有设计都令人感觉他有转行的可能性。
唐纳森正靠在吧台上,从牛仔裤口袋里拽出他的钱包。他抽出一张十美元,耸耸肩,摇摇头,将钱塞进刚刚的欢呼者——举着酒杯露出得意表情的奈哲尔手里。
“你们刚刚打了什么赌?”奥利弗问。
“你不会想知道的。”奈哲尔说,“我说真的。”
“hi,丹尼。”站在一旁的弗雷和丹尼打招呼,他一如既往地穿了衬衫。细蓝白条纹的衬衫让他看上去像个程序员,如果他再背一个电脑包就可以冒充工程师或者产品经理了(要是他胖上一点儿的话他就更像个测试)。
“hi,弗雷,好久不见。”丹尼说。
“好久不见,丹尼。”
这时,跟在丹尼脚边的瑞兹摇着尾巴跑向弗雷。弗雷弯下腰,摸摸瑞兹的脑袋——他们是老朋友也是好朋友。
“这不公平。”唐纳森扭头看着弗雷,“你和丹尼原先就认识。”
“因为弗雷是小甜饼。”奈哲尔说,“人人都爱小甜饼。”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直的,我会以为你爱上弗雷了。说真的我总以为你暗恋他来着。”唐恩说——他不仅在安慰人方面拥有独特的能力,还时常说出像这样的、能够让场面迅速冷掉(或者火爆)的话。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你的这句话。”奈哲尔说,“介于我刚赢了十美元我不准备和你辩论。”
“你不可能直得像根天线。”唐恩说,“我的知觉。”
“我也不会弯得像钩子。”奈哲尔说。
丹尼站在吧台边,裂开嘴露出笑容——这儿很热闹,一群崭新的朋友,他们在插科打诨、互相给对方使绊,但他们看起来感情都很好。无论他们是天线还是钩子。
“你想喝点什么,蓝眼睛的帅哥?”站在吧台里的强尼问丹尼。
这位拥有络腮胡子的帅哥在不开口说话之前没有人觉得他有点娘。他开始以那种异常阳刚、异常男模的姿势撑着脸,用稍微有点儿少女气息的眼神凝视丹尼。
他真是全身上下都弯得像钩子。
“芒果莫吉托。”丹尼笑着回答。
奥利弗看着凝视丹尼的强尼,他因惊讶和无所适从而张开嘴。此时此刻他觉得这顿饭可能会非常糟糕,也许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糟糕的一顿也说不定。
好在丹尼看不见强尼那种荷尔蒙都要溢出来的眼神——那简直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奥利弗转头看了看弗雷,有点儿寻求帮助的意思。在大部分状况下,只有小甜饼是个正常人。
正抱住瑞兹的弗雷对奥利弗笑了笑,那表情显然是“哦,和我无关,我和瑞兹一句话都没有说不是”。
“你们好,我是丹尼。”丹尼说,他保持他的笑容因为这群朋友听起来都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