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刻这才能看清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个废旧的工厂,以前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的,现在里头空空如也,工厂面积不大,10米开外的后门出去是一个后院,摆着张大圆桌和一些塑料椅子。另一头就是工厂的正大门,正大门对着的就是刚才一路开进来的那条十分颠簸的泥路。
周发还没看到,估计还没来,只让两三个小弟看着他。
本来程斯刻还担心他们会搜身把他的裁纸刀搜出来,但显然这些马仔没把他个小孩放眼里,甚至将他绑好后就去后院抽烟去了,也没个人站旁边盯着他。
程斯刻动了点心思,但刚要行动就发现泥路的尽头有车灯亮起,一辆吉普摇摇晃晃地从远处越开越近,最后停在了厂房门口。
程斯刻看见来人,在心里啐了一口。
周发来了。
周发领着两个壮汉从车上下来,一路径直走到程斯刻面前,原先那三个在后院抽烟的听见动静也赶忙进来了。一瞬间程斯刻的周围为了一圈不怀好意的人。
绑他的小弟狗腿地上前点头哈腰:“发哥,这是刚绑他的时候从他身上掉出来的手机。”
周发接过手机掂了掂,接着走上前,挑起程斯刻的下巴观察了一下,眯着眼乐道:“长得还挺好,跟温浅那小白脸一样,叫什么名字?”
程斯刻下巴一使劲儿别开周发恶心油腻的手指,转过头不愿意跟周发对视,更别说回答周发的话。
“发哥问你呢,叫什么名字。”周发身边一黄毛马仔看程斯刻不识趣,几步上前用力薅过程斯刻的头发,将他的头硬生生拧回来。
程斯刻吃痛地皱眉,但依旧嘴唇紧抿不为所动。
“嘿,你个小崽子活腻了是吧。“黄毛被一个小崽子当着他老大的面下了面子,脸色十分不好看,当即抬起右手,不收劲儿地扇了程斯刻几个巴掌。
黄毛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不收力道地几巴掌扇下来,程斯刻感到自己整个脑壳都在嗡嗡作响,眼前黑一阵白一阵,鲜血很快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后槽牙好像被打松动了,嘴里满是血腥味。
“行了,”周发打断了黄毛的动作,笑眯眯道,“别给我打坏了,一会儿温医生看到要心疼的。”
“小朋友,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温浅他不给人留活路,他让我在我儿子的事情上吃了大亏,我不可能让他好过。至于今天断胳膊少腿的到底是你还是他,那就看他怎么选择了。”周发颇有兴味地看着程斯刻,“我倒是也很想看看,温医生会怎么选。”
“选你妈。”程斯刻听不下去了,这傻逼玩意儿叨逼叨啥呢,怎么跟温浅没事儿看的八点档狗血剧里的台词一样,他忍不了了,也就不忍了,一句脏话出口,感觉今天受得怨气都消散了不少。
“你他妈!”黄毛马仔显然是里头脾气比较暴躁的一个,一脚将程斯刻的凳子踹翻在地,程斯刻被绑着,整个人跟着凳子向后仰去,后脑勺砰一声砸在了地上,撞的他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