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爬起来,角落一个老婆子便神色紧张地按住我:“姑娘别乱动,昨晚那一跤可摔得不轻,若不好好静养,当心动了胎气。”
我脑袋有些懵:“你说什么?”
她叹一口气:“姑娘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啦!尚书大人特地请老奴来照顾您呢。”
我还在她抛出的炸雷中不能反应,她便转身端了碗黑乎乎的汤药过来:“这是安胎药,姑娘喝了吧。”
我呆呆地将嘴凑过去,正要喝下,又猛地别过脸去。
眼下我不仅活着,还在顾府被人照料,这太不对劲了!
为了让自个儿女儿当上皇后,顾炎想尽了办法要对我下手,如今我巴巴地送到他手里,他竟然没要了我的命?这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最最离谱的是,这个老婆子口口声声称我“姑娘”,说我怀了三个月身孕?
我若真有了身孕,顾炎更应该第一时间将我除去,何以会隐瞒了我的身份,还好心地找个老婆子来照料呢?这太不对劲了。
我笑眯眯地道:“药我们等会儿再喝,能不能先把你们家尚书大人给请来?”
那老婆子颇有些为难,一碗汤药递过来也不是,拿回去也不是。反复了片刻,撇嘴道:“尚书大人上朝去了,只吩咐老奴好生照看姑娘。”
我不死心:“那顾夫人总在吧?”
那老婆子站到一边:“姑娘您就别费心思了,顾大人说了,您就好好在这个房里呆着,好好养胎,时机到了自然会放您出去。”
我撇她一眼:“放我出去?他会这么好心?”
那老婆子努了努嘴:“反正顾大人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惊讶得不能自已。
昨夜偷听了他那么大的秘密,他不仅不杀我,还要放了我?他就不怕我去向陆澈告密?
想了半天,我总觉得这事儿蹊跷得很。顾炎之所以留我一命,铁定不是畏惧我的身份。乱棍打死往山里一仍,谁知道啊?良心发现就更是不可能。唯一有关的,多半就是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可他要这个孩子做什么?这娃娃若是个男胎,长大了那可是当太子的命!他若当了太子,顾家的计划不就泡汤了么?
我呆呆地靠在床头,脑袋里十万个为什么。虽然确是两个月没来月信,但这在以往也是常有的事儿,对于怀了娃娃一事,心里始终是将信将疑。
我瞅一眼角落里闷不吭声的老婆子,试探道:“你方说我这身孕几个月了?”
她比出三根手指:“仨月。”
☆、装疯卖傻
我在心里算了算,最后一次跟陆澈同房似乎正是两月前。
但这也不能就完全否定这些人是在骗我吧?我继续试探道:“会不会是诊错了?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她抽了抽嘴角,脸上青红紫绿过了个遍,估摸着也觉得我这谎撒得有些不要脸。半晌,自信满满地道:“昨夜府里总共请了三个大夫,三个大夫都诊出了喜脉,绝对错不了。”
听完我就傻了。这闹得……该不会是真的吧?
我呆呆地坐在床头,内心复杂得紧。第一,我带着大燕国的龙嗣逃跑了;第二,陆澈多半还在四处找我;第三,我正被软禁在顾家;第四,顾炎昨夜说要害死陆澈另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