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语气那叫一个坚定,好像赌盅已经开了似地。
我听着听着,心里也开始没底了,死盯着赌盅抹了把额上的汗,只听庄家大呼一声:“三四五,十二点大!”
周围瞬时爆发一片捶胸顿足的声音。
我喜滋滋地将庄家赔付的钱收进口袋,瞪一眼这些没眼光的家伙:“早就说过嘛,我毕舒婉已经转运了,你们偏不信。”
这些人眼角一跳,登时面露疑色。
我挥一挥衣袖,将这些艳羡的眼光统统抛到脑后,继续寻找下一桌点儿背的庄家去了。
而方才那位小兄弟便开始一直跟在我后头,直到见着我又连赢了好几把,他薄弱的小心肝儿终于有些承受不住了。我压什么他跟什么,也借着我的手气连赢了好些银子。
我不禁暗自喟叹,果然还是年轻人悟性高。也开始相信,自从改了盈盈这个小字,果然就开始转运了。先是遇到了陆澈这么个大金主,后又清了所有的债务,眼下还能逢赌必赢,改天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算命先生。
估摸着连赢了十几两,我一看时辰,差不多该回去做午饭了,便揽着小兄弟的肩头道:“小兄弟,姐姐有点事要回家了,最后一把咱们赌大些,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仅以这章来纪念咱们中国迟迟不落的高房价。
其实并非现代有房奴,古代也有。【写到房价的事,特地去搜了一下
苏辙退居许州后,看到李方叔的新居,羡慕不已地说:“我年七十无住宅,斤斧登登乱朝夕……不如君家得众力,咄嗟便了三十间。”于是苏辙也为自己盖了所房子,不过他心愿虽然满足了,一生的积蓄也花光了,真可叹他到了这把年纪还做房奴。
除了苏辙外,宋朝还有个叫张仲文的人写了一本名叫《白獭髓》的书,这本书里就提到了“房奴”:“妻孥皆衣蔽跣足……夜则赁被而居。”意思就是存款和借来的钱都花费在房子上了,现在只能背负债务节衣缩食过日子,不但老婆孩子身上没一件好衣服,连被子都是向别人租来的。
☆、银子没了
这小兄弟瞧着又能赢钱,慌忙死命地点头。
我在赌庄内环顾了一圈,又站到各桌前观望了一会儿,发现就方才赌第一把时那张赌桌比较有戏,遂赶紧拽了小兄弟跟我一块儿过去。
这张赌桌已经连开了三把大,开出小的几率极大。瞧着庄家的赌盅一落稳,我便立时掏出全部的银票砸到右边的“小”字上。再加上方才赢来的银子,总共一百一十三两六钱。
之前稳赢不赔的几局叫我信心大涨,这么多银子甩上去的感觉也忒爽。尤其是见着周围的赌友都纷纷围观过来,并迸发出极其热烈地喧哗时,这种独领风骚的感觉更像是站在世界顶端一般,西风猎猎地吹,衣袍嗖嗖地响。
就连庄家见着我,也是眼角猛地一跳,摸骰盅的手止不住地抖。抖了好一会儿,方强笑着喊出每局必喊的台词:“来来来,买定离手。”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兄弟:“怎么?你不下注?”
说完才注意到,这位小兄弟的额上早已浸慢细密的汗湿。
他盯着我那一大摞银钱吞了口唾沫,又颤颤巍巍地掏出几两银子,然后……放到了左边的大字上。
我赶紧扯扯他:“这局指定不是开大,你输定了!”
他抹了把额上的汗:“我、我就买它了。”
我叹一口气,此人果然还是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