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练劲,算是千里无一的女强人。很少有妇人抛头露面做买卖,这刘三姐却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又开布庄又开染坊,心气估计不低,是想做大买卖。
“小花妹子。我这染坊就在后院,你要不要去瞅瞅?”刘三姐拉着张小花,在她眼里,张小花也是个有主见的人,她最喜和这类人结交。
“行!”
张小花立即答应了,她自小到大还没见过染坊长啥样呢,她对老旧的手艺都感兴趣,烧窑熬糖裁衣等等,他们做起活来,都有一种独特韵味,可别说那时候的人没有生活品质,一针一线一砖一瓦绝对大有讲究。
“长青,你去吗?”张小花脸上写着“不想你跟着”五个大字。
长青轻哼了一声,说道:“不去!”
“那正好,呵呵,大嘴嫂玉莲姐,咱们走。”
刚走到后院,张小花就眼睛闪光,这后院也忒大了,都跟园林一样了,布置得很精致,花团锦簇木石就不说,特别的是院墙的风窗,隔几丈就有一扇窗,每一扇都各不相同,半镂空扇形菱形圆形宝瓶形月芽形。
“好地方,好地方。”大嘴嫂赞不绝口,“住这地儿都能多活几年!”
刘三姐作为主人乐呵得直笑:“嫂子,你这话说得!”
大嘴嫂心直口快说道:“不过这墙上弄这么几个大洞,不怕遭贼吗?”
刘掌柜当然不是计较的人,说道:“你说得对,我还琢磨着弄几条大狗来。”
看了会儿风窗,张小花惊异得直咂嘴,说道:“刘掌柜,你这院子……有点不对劲,这院墙咋跟江南园林似的?咱们清河县都不兴建风窗,你这院子真别致!”
清河县地处偏北,冬天风雪大,都是大院高墙,清河县的宅子都不像刘三姐这处。
“有眼力见儿!我这是有一年去江南,瞧见了他们的园林,觉着好看,就在自个儿院子里弄了这个……小花妹子,你咋知道这是江南的?你去过江南?”
刘三姐看着张小花,觉着她和普通人不同,又说不出哪里特殊,要说特别,就是胆子大点,看她模样走哪儿都跟在自个儿家遛弯似的。
莫非她真去过江南?刘三姐心里头琢磨,这年头虽然太平,但也不是人人都能到处跑的,尤其是女子,就是她去江南做买卖,都听了不知多少闲言碎语,但是张小花是个地地道道的庄户人,她咋见过江南呢?
“唔……我老家在江南,后来屯里遭了土匪,逃难逃到清河县来了,爹娘在途中去了……”说着张小花眼泪都下了几滴,心里佩服自己啥谎话都能扯,不过这借口倒不错,以后有人问起,都用这个搪塞了。
“啊呀妹子,你瞅我提这壶干啥,是三姐不该。”
刘三姐轻轻抚着她的背,一边幽叹张小花的不易,倒是让张小花面红耳赤,不过她也无奈,总不能说些惊世骇俗的话,不然都得拿她当撞邪了不可,屯里那跳大神的李二婶第一个就来收拾她。
大嘴嫂和王玉莲也是头一次听张小花说自个儿的身世,大嘴嫂安慰说道:“小花,到了咱们屯咱们就是一家人了,现在你跟长青结了发,有了倚靠,啥都不用怕。”
王玉莲自个儿是个凄苦的人,现在看张小花越是同病相怜,不自觉又亲密了一些,就是以前的隔阂也没了,怪不得她看长青看得这么紧,是不想失掉唯一的依靠吧。
“不说这个,刘三姐,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怎么想到开布庄,置办起这么大的家业?”张小花好奇地问道。
刘三姐直摆手,说道:“我这哪算啥家业,小打小闹,赚些银钱过日子,就觉着男人办的事,咱们女人不一定差,怄气似的,就张罗起布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