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酲边走边说:“我是代我姐姐来看望的,沈承安变成了这副模样,恐怕婚约也要取消了,她很担心,但家里人不允许她出来。”
邱白枫修长的手指轻轻击打着手臂,说:“继续。”
季春酲平时嚣张惯了,哪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他有些不满意邱白枫的态度,但也只敢把不爽压进肚子里。
“沈承安他……脑子有点混乱,”季春酲把自己看到的、以及猜测结合在一起说,“我不知道他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我感觉他好像、好像以为之前自己被关进了什么地方,我之前进去看他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要把他抓回去的‘医生’。”
“医生?”邱白枫敲着手臂的手指一顿,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季春酲烦躁地抓了抓白发,说:“这我哪里知道,他认为自己是刚从‘医生’手里逃出来的,而且他还认为,自己现在刚逃出来,他的妈妈就囚禁了他。”
“盛老师,”季春酲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说自己是被这个‘盛老师’救出来的。”
“他不记得我了,你的名字也是他妈妈告诉他的,他现在就记得他妈妈和那个‘盛老师’。”
听到“盛老师”这三个字后,邱白枫眼神微微一动。
“可是,盛老师是谁?”季春酲疑惑地问。
盛霜序白天睡了太久,反而夜里睡不着了,他自打看了沈承安的新闻,就有些心神不定的。
他没有资格去替沈承安担心,盛霜序想,他见识过桑切斯对舆论的处理水平,尽管这次的事情明显踩到了宗教家族的痛点上,但至少玛利亚会摆平这一切的,毕竟她就这一个儿子——
如果不是沈承安当初救了他,他绝不会为沈承安的处境烦心。
盛霜序为了转移注意力打开了电视,手指茫然地按动转台键,电视放出的、背景音切了一个又一个,他因为高度近视根本看不清画面,作用基本聊胜于无,他的心仍旧无法平静下来。
恰逢此时,盛霜序的手机收到了一则陌生来电。
他很怕在这种节骨眼上接到陌生电话,顿时吓得心脏狂跳,但他害怕会有要紧的事儿,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对面是个年轻男人,声音很温和,说话慢条斯理的:“您好,您是盛老师吗?”
盛霜序一愣,只有学生和同事、上司会这样称呼他为“盛老师”,他不熟悉这个男人的声音,心中疑惑不已,下意识“嗯”了一声。
那人轻笑一声,说:“我是沈先生的秘书,您叫我小邱就好。”
“盛老师,您能同意我一个小小的请求吗?”小邱说话很温柔,他知道怎么处理语速和语气,叫人心生安全感,“我可不可以把电话转给我的老板呢?让他和您说会儿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