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性格内敛,本来一开始觉得方忆气场摄人,不敢接近。
不过因为昨晚上方忆给她家送了葡萄,何清就对生了几分好感,而现在方忆主动搭话,她又觉亲切了些。
何清问,“你想做指甲吗?”
方忆伸出手,“我有点强迫症。”
何清也觉得缺了一小块指甲油很突兀,大概是因为她手太好看了,不应该有瑕疵。
何清说,“我有卸甲水,要不你先把指甲油卸了。”
方忆今天要去镇办公室对接退耕还林的合同,她确实没时间去平镇。
方忆欣喜,“好啊,谢谢了。”
外婆端了小半碗胆水过来,递给何清,“我想起来了,今天小圆过生吧。”
何清道了谢,回答,“就是他生日,您记性好。”
外婆笑眼眯眯,“这个月份,你们家除了小圆过生,好像没有其他什么重要日子。”
他们这儿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客人,都会煮一大锅豆花招待,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乡村仪式,显得隆重。
昨天中午外婆也特意为方忆煮了一锅,只是方忆不知道这个风俗。
“小圆满十八了没?”外婆问。
“今年吃十八岁的饭了。”何清说。
外婆感叹,“时间过得快,小圆都长成大小伙了。”
何清笑,深有感触,“太快了,他明年就要高考了。”
“那要让他加把劲,争取考个重本大学。”
“好。”何清点头,“秦奶奶,谢谢你们家的胆水,我回去了。”
方忆跟着何清去她家卸指甲油,何圆见到方忆,眼睛一亮,笑着打招呼,“方姐早上好。”
何圆的性格跟何清相反,外向,精力充沛,少年感十足。
方忆笑着回答他,“早上好。”
何清把胆水递给何圆,说,“放到厨房。”
何圆“哦”了一声。
何清带着方忆上二楼,她的房间没什么特色,但窗明几净,给人的感觉挺舒服。
方忆坐下来卸指甲,不大好卸,半天弄不掉。
于是一边卸一边和何清说话,“你的清是三点水那个清吗?”
何清点头,“嗯。”
方忆想起苏轼的“人间有味是清欢”,她笑,“很好听。”
何清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在夸她的名字,她有点不好意思,“谢谢。”
方忆看何清红了脸,她很少见到这么害羞的女人,难道她年纪还很小?
她问,“你多大了?”
何清说,“三十。”
方忆略微诧异,可能是因为何清个子娇小,皮肤状态也挺好,她之前猜测她大概有二十四五,刚才还以为自己猜大了。
方忆说,“你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来。”
何清脸更红了,她说,“我没怎么保养。”
说完,又觉得自己回答得不太好,于是她问方忆,“方总你呢?多大了?”
“我二十七。”方忆抬头,“叫我方忆就行了,回忆的忆。”
何清点了下头,“你名字也好听。”
方忆笑起来,“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
何清抿抿嘴,笑。
方忆又问,“你这么年轻,怎么没去城里工作?”
一刹那,何清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她转开脸,“我不喜欢待在城市里。”
方忆没注意,“那倒是,城市工作压力大,我也喜欢在小乡镇待着。”
但是就目前来说,她没法慢下来过这种日子。
方忆想起了秦良庆,“我听阿庆说他学的家装设计,但他为什么在镇上开车?我瞧着他家设计得挺像那么回事。”
提起秦良庆,何清明显高兴起来,眉眼间的笑都生动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