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方证的话,林寒暗自腹诽:老秃驴,你这么一说,难道就不是威胁么?
果然,仪和心下一颤,不自禁地向他望去,恒山众人是明白得很,武当、少林两派掌门都是打定主意要站在令狐冲一边的。
咳、咳,两声咳嗽响起,仪和下意识地循声望去,见正是林寒在一旁给她打气。林寒大声道:“仪和师姐,有话直说,作为五岳剑派之一,恒山的事,我们嵩山派当仁不让,若是真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威胁于你,先得问过林寒手中的长剑利不利!”
仪和点点头,心意已决,再不顾忌其它,大声道:“与姐妹们商议之后,我们认为,令狐少侠并不足以担任恒山派掌门之职。”
话音刚落,群雄哗然,不只是令狐冲、方证、冲虚等人呆愣在原地,就是许多普通的恒山弟子也是不明所以,俱都向仪和瞧去。
“为什么?仪和师姐,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令狐冲受不住打击,连声问道。
仪和抱歉地笑笑,说道:“不错,我们之前是答应由令狐少侠出任掌门一职,但是,自打将这一消息诏告天下之后,到处都是风言风语,恒山弟子是苦不堪言,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处处被人指指点点,虽然众多武林同道没有明说,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对于令狐少侠接任掌门一事,大部分人都像华山岳师伯一般,持反对的意见,所以,仪和只能说抱歉了,希望令狐少侠能够考虑我们的感受。”
摇了摇头,令狐冲一脸的不敢相信,突然看到一旁的仪光,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连声问道:“仪光师姐,不知你的意思是?”
仪光摇头笑道:“对不起,令狐少侠,仪和师姐的意思,就是我们恒山派的意思。”
此言一出,令狐冲四下巡望,只见恒山弟子多是避开他的目光,显然,在一众恒山弟子中,大弟子仪和还是非常有威望的,对于令狐冲一事,她们也是爱莫能助。
啪、啪、啪,林寒拍掌赞道:“仪和师姐说得有道理,鉴于令狐兄的行为不检点,所交之友皆是一些不三不四之人,更是与魔教前后两任教主都有非常亲密的瓜葛。实不宜出任恒山掌门一职,对于林某的话,想必诸位武林同道都是非常认同的吧?”
“认同、认同、认同......”
正所谓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秉着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优良传统,那些无所事事的武林人士是可劲了附和林寒的话,他们就是来凑热闹的,巴不得将令狐冲的好事给搅黄了。
“呵、呵、呵呵呵......”
怪笑声中,众人皆是紧紧盯着令狐冲,有些人已经是不自觉地退后,远远地拉开与他的距离。方证问道:“令狐少侠,你怎么了?”
眼神冰冷地瞧了方证一眼,令狐冲并不理会,而是伸出右手食指,直直地指着眼前春风满面的林寒。任盈盈担忧地看了令狐冲一眼,连忙上前,死死地拉住他的左臂,然后望向林寒,眼中已经有了哀求之色。
面对令狐冲的恼羞成怒,林寒没有丝毫的惧怕,他还真就巴不得令狐冲能够当众做出些出格的事情。林寒挑衅道:“怎么,令狐少侠,掌门做不成,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你......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你总要坏我好事?”令狐冲这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若是在平时,他绝对不会说出这般话来。如此也可见他是多么的在乎恒山掌门之位。
见机行事,乘乱再加一把火,林寒笑道:“不错,我们是无冤无仇,那你就该想想我为何会阻止你,不知道吗?因为你不配!你不配做恒山掌门!”
看着林寒那可恶的笑容,令狐冲是怒火中烧,再也顾不得其它,就待上前去以林寒较量一番,恨不得将他斩于剑下。
不待方证、冲虚两人上前劝阻,任盈盈已是紧紧地拉着令狐冲的胳膊,不让他上前,哀求道:“冲哥,你醒醒啊,别冲动,你不是林少侠的对手啊!”激动当中的令狐冲突然一愣,犹如被人点到死穴一般,突然间冷静下来,缓缓地转身,死死地盯着任盈盈。任盈盈还从来没有见过令狐冲这么冰冷的眼神,下意识地放开双手,任由令狐冲的左臂脱离她的掌握。
从任盈盈的环抱中脱身,令狐冲并不离开,还是死死地盯着任盈盈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难道,在你的心中,我也比不上他?”
心中一惊,知道自己在错乱中伤了令狐冲的自尊,任盈盈连忙道:“没有,在盈盈心里,冲哥一直都是最好的。”
令狐冲苦涩地笑笑,这一刻,没有人能够想到他竟然会那么在乎一句话。
你不是林少侠的对手啊......你不是林少侠的对手啊......
原来,自己终究是比不上那个人,比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