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众人循着偶尔洒落的血迹以及脚印追逐着,最终却被引到一条小溪旁,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上众人心头,没想到敌人竟是将这唯一的线索都给掐断。
溪流虽小,却足以将所有的行迹抹得一干二净,众尼姑都明白这一点,一个个都是面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
眼见搜救无望,众人心头都是沉甸甸的,不少年轻弟子又开始失声痛哭。几个年长的弟子却要好得多,并不是她们对定静的感情不深,而是心里早有准备。
如仪和、于嫂这几个人,在路上就发现了不对,因为有些血迹明显是滴在已经成型的脚印里面,而如果是师伯在前面奔逃,必定是先有血迹再有鞋底的踩踏。会出现血迹滴在脚印里,唯一的可能就是师伯已经被擒获或者是遇害。
很多时候,明知事不可为,也不得不为之,就如现在的恒山众尼一般,在仪和的带领下,众人趟过溪流,继续在对面寻找着。
直到东方渐白,众尼仍然是没有找到定静师太,虽还没有见到尸体,但众人都已不再抱有希望。仪和疲惫地说:“我们先回客栈,说不定师伯已经先一步回去了。”
对于仪和的话,众人皆是不信,但也知道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要回去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行动,于是便脚步踉跄地往回走。
客栈之中,令狐冲与两个小尼姑也是一夜没有合眼,都在客栈大堂里面焦躁地等着,三人不时在屋内走走停停,待得太阳又一次升起时,还是不见定静等人回来,一个小尼姑不安地问:“令狐师兄,师伯和诸位师姐不会出什么事吧?”
尽管内心也是焦躁不堪,但知道作为男人,自己就是留守三人的主心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显出一分乱象,必须要给两人足够的信心。令狐冲摆手,强笑着说:“两位师妹不必着急,一定是那淫贼田伯光的脚程太快,师伯追出好远才将他擒获,说不定现在正往回赶呢。”
听令狐冲这么一提,两个小尼姑心下安稳不少,觉得以田伯光的轻功,还真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不久之后,街道上传来响动,三人连忙出去查看,恰好见到众尼回来。三人连忙上前,见到人群中的依琳后,都是大喜过望,几步走上前去。令狐冲眉眼处的担忧之色尽去,高兴地围着依琳查看,好一会才笑着说:“我就知道依琳小师妹一定会没事的。”
见到令狐冲,依琳就像找到主心骨一般,一步就扑到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哭泣着。
令狐冲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阵安慰之后,说道:“没事就好,一定是定静师伯将你找回来的吧?”说到这里,令狐冲才发现不对,抬头在人群中扫视,却不见定静师太的踪影,眉头渐渐皱起来,发现众尼都是哭丧着脸,心里咯噔一声:不会是定静师伯出事了吧?
被提到定静师太,依琳哭得更加欢实,抽泣着说:“师伯、师伯她、可能、已经......”
“定静师伯怎么了?”令狐冲急忙问道。
仪和叹息说:“哎,我们追出不久就不见了师伯的踪迹,找到依琳之后,在十里外的一个山谷里发现了打斗的痕迹,从现场来看,恐怕师伯已经凶多吉少。”
令狐冲震惊不已,喃喃道:“怎么会,田伯光的武功,我再清楚不过,定静师伯就算不能胜,也决计不会败在他手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琳将头抬起,哭着说:“师姐说,一共有四个人偷袭师伯,在围攻之下,师伯不敌,恐怕已经、已经......”
“不可能的,田伯光向来都是独来独往,怎么会有帮手?”令狐冲诧异地说,显然是不能接受田伯光有援手的事实。
于嫂蹙眉问道:“会不会那个人并不是田伯光?”
与依琳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的肯定,令狐冲摇头说:“不会,田伯光的声音我认得,一定不会听错,只是他哪里来的帮手?他一直都是单枪匹马的。”
仪和不屑地咒骂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田伯光那个淫贼要找几个恶贯满盈的同伙还不容易?”
令狐冲尴尬一笑,心说:我之前也是与那田伯光称兄道弟的,难道我也是奸邪之徒?
依琳看出令狐冲的尴尬,连忙辩解:“令狐大哥,师姐说的不是你。”
仪和也反应过来,知道令狐冲也曾与田伯光交好,自己那么说岂不是连带着将他也骂进去,只是这等事也不好开口道歉,只得讪讪地避开不谈。
知道她是无心的,令狐冲也不计较,开口说:“田伯光虽然好色,但怎么会伙同外人偷袭定静师伯,却又不动依琳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