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脸上的缅怀之色,绿竹翁询问:“不知林少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以眼神安慰稍显不安的曲非烟,林寒回答道:“晚辈前来,正是与曲洋曲右使有关。”
绿竹翁疑惑地看着林寒,说:“既然曲兄弟已被你们嵩山派逼死,若不是小老儿已经不问江湖事,说不得要和你伸量伸量,不知还有何事相关?难道是非烟这丫头?”
“不错”林寒道:“对于曲右使的死,晚辈也颇为无奈,若是站在个人的角度,曲右使还是令人佩服的,不过以嵩山派的角度考虑......,之后曲右使将非烟托付给晚辈,言明:‘若是非烟愿意,则跟着林寒,若是还有去处,则由她自己去留’,后来又嘱托晚辈前来洛阳看看,说前辈您在此隐居。”
点点头,绿竹翁已经明白曲洋的意思:终究还是信不过林寒,只是当时情况不容缓,有个地位不凡的嵩山派弟子作保,更能保证曲非烟的安全,但林寒又毕竟是嵩山派弟子,跟着多有不便,若是洛阳是个好去处,自然是再好不过。
在绿竹翁沉思之际,林寒继续说道:“晚辈已与非烟这丫头商量过,若前辈只是一人隐居,那么打扰多有不便,还是让非烟跟着晚辈就好;若是前辈还有女儿、孙女的,能与非烟有个伴,那么就要麻烦前辈收留了。”
“哦”绿竹翁很是诧异望着两人,特别是曲非烟这丫头,没想到她并不是很排斥林寒,这也就难怪林寒会保她,看来两人关系并不简单,或许之前就有交情。
林寒自是知道绿竹翁没有子嗣的,如此说的目标正是内室的任盈盈,虽然任盈盈一直没有发出响动,但又如何瞒得过林寒的刻意观察,正是从那隐隐约约的呼吸声中,林寒判断出内里藏着一个人,而气息如此悠长的,必是有高明武艺在身,除了任盈盈,林寒实在想不到还有何人。
是不是将曲非烟留下来,林寒心里也很是矛盾,索性将难题抛给任盈盈,若是她首肯,那今后至少不会亏待曲非烟,如此说不定对曲非烟来说是个更好的选择。
虽然任盈盈对绿竹翁颇为尊敬,不过主子毕竟是任盈盈,屋里要多个人这等大事自然要由她来决断。绿竹翁点点头,站起身来,说:“林少侠稍等片刻,小老儿先离开一会。”
“前辈请便。”林寒忙示意着说。
待绿竹翁离开后,曲非烟问道:“林大哥,绿爷爷可能不喜欢非烟留下的,非烟还是跟着林大哥好了。”
林寒笑道:“哪里的话,想必其中另有缘由,耐心等待片刻就是,咱们先看看再说。”
“哦”曲非烟颇为委屈地说,心想:若是绿爷爷不答应非烟留下来也好。
不久之后,绿竹翁从内里出来,笑着说:“既然是曲兄弟的意思,而且小老儿也很是喜欢非烟这丫头,我看就留下来好了,如何?”
想不到绿竹翁会答应,曲非烟神色黯然地看着林寒,不知道他会不会挽留。
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林寒问道:“晚辈替非烟谢过前辈的恩德,不过晚辈想知道非烟留下之后是否有个伴?”
“这个......”绿竹翁迟疑不答,看来是不敢将任盈盈的消息透露出去。
林寒故作诧异地说:“怎么,前辈有为难之处么?”
绿竹翁真是不知如何开口,就如他自己说的,曲非烟本就可爱,再加上曲洋这一层关系,他是一百个愿意将人留下来的,现在任盈盈开口了,更是没有任何问题,难就难在林寒似乎是对曲非烟关心过头了,一定要知道曲非烟是否有人作伴,只是伴当然有,却不能说出来。
林寒脸现怀疑之色,道:“难道前辈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这......”
就在绿竹翁更加为难之际,内力传来一个黄莺般清脆的声音:“林少侠不必担心,非烟留下来自然有人作伴的。”
外面众人反应不一,曲非烟是没想到里面还有一人,不防备之下被嘘得一跳;林寒是已经猜到是谁,此刻故作疑惑地望着绿竹翁;而绿竹翁听得里面人的声音,连忙问道:“姑姑,没想到还是惊动您了。”
“姑姑?”望着绿竹翁,曲非烟眼睛睁得大大的,心说:没想到绿爷爷都这般老了,竟然还有一个个姑姑,不过,听声音怎么像个大姐姐呢?
林寒道:“原来前辈是顾忌家中长辈,真是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