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任盈盈脸色比之前更加惨白,一副死人相。
任盈盈没有说话,右手颤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想要打开瓶子,但后背和腹部的剧痛让她的手颤抖的很厉害。
桃叶仙连忙接过她手上的瓶子,打开后发现里面是几颗药丸,里面散发出药香。
“快,快给她服下。”
桃根仙几人连忙催促道。
桃叶仙小心的把药丸倒入任盈盈口中。
过了好一会后任盈盈的脸色才好了一点,这时她才有力气说话。
“送……”
任盈盈的气息十分微弱,声音也小到几乎听不见。
“什么?”
桃谷四仙见状把耳朵靠近。
任盈盈断断续续道:“送……送我去……平……平一指那。”
“平一指?”
桃叶仙愣了愣。
桃根仙却欣喜起来:“对对对,怎么把那个老头给忘了,我们赶紧把盈盈抬过去。”
几人面露喜意,连忙打算把任盈盈抬走,但任盈盈此刻却叫住了他们。
她还有话要讲。
任盈盈眼皮不断上下阖拢,她又要坚持不住昏迷过去了。
“你们四个蠢货……不要……再……给我瞎治了!”
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后,任盈盈双眼一闭,陷入昏迷之中。
桃谷四仙面面相觑。
……
在一处山洞休息了一夜后,江宁的身体好了许多,虽然依旧酸软,但至少已经能正常行动。
江宁准备回去了。
这一次重伤了任盈盈,杀了桃谷六仙的其中两个,不算毫无收获。
任盈盈上次在四川送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大礼,他也还了任盈盈一个毕生难忘的体验。
相信对方已经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了。
他现在离汉中府有三百里左右,来的时候花了三天,回去的时候花了好几天。
等回到汉中府的时候没有找到陆大有和刘昭两人,顺着陆大有留下的华山派独有暗号江宁找到了一家客栈,客栈老板在得知江宁寻找的人后直接把陆大有交代的话说给江宁。
陆大有和刘昭两人等了江宁两天没有等到他回来后就先回华山摇人去了,准备组织师兄弟们下山帮场子。
江宁诧异,但也没有太多意外,毕竟他这次离开的时间确实挺长。
顺便在这座客栈里洗了个澡,他这些天里在野外没有时间和那个条件洗。
洗完后江宁又在这座客栈吃了一顿才准备离开。
离了汉中府,江宁便雇了个马车回华山。
毛豆之前也被陆大有带回去了。
几天后。
江宁站在华山脚下。
经过几天的路程终于回来了。
现在是六七月份,正值夏天,整个华山一片翠绿。
阳光洒落下来,笼罩在山峰上像是铺了一层金面。
江宁顺着山路上山,行至半山腰的树林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山上有一道身影正朝着山下而来。
来人穿着宽大的青袍,身形在树顶不断跳跃,每一次纵跃都跳出极远的距离。
“师父?”
江宁愣了一下。
从山上下来的正是岳不群。
等离得近了,江宁才看清岳不群脸上的表情。
此时的岳不群神色冰冷,眼中带着散不去的冷意,袖袍和发丝向后飞舞。
江宁诧异。
岳不群平时非常注重仪态和表情管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岳不群露出这种神情。
岳不群这是怎么了?
“师父!”
脑中急转间,江宁高声喊了一句。
带着满腔怒火下山的岳不群此时听到了江宁的声音,表情下意识的怔了一下,随即就看到不远处林间的江宁。
见到江宁的身影,岳不群脸上寒冰消融,几个纵跃来到江宁身前。
“听大有说你遇到那个魔教妖女了?有没有吃亏?可有什么地方伤到?”
不等江宁说话,岳不群便连声问道。
江宁摇头道:“没有。”
说着,江宁举了举手中的断剑,笑了一下。
“就是六师兄的配剑成这样了。”
岳不群看了一眼那柄短剑,眉头皱起。
兵器都成这样了,那战斗一定很惨烈。
“师父这是要去哪?”
这时江宁开口问道。
岳不群道:“为师刚从关外回来,就听到了大有的汇报,正准备下山找你。”
陆大有已经回华山有几天了,正巧那时候岳不群不在华山,只有宁中则和成不优等人。
在听到陆大有的话后宁中则和成不优立即就带着二十几名弟子下山找江宁了,已经过去了两三天,到现在还没回来,现在山上就留一个封不平在坐镇华山。
“既然你回来了,那就回山吧,你师娘和师叔他们应该是路上没和你碰上,等回去后为师让你师兄弟们下山去寻他们让他们回来就行了。”
见到江宁平安回来,岳不群提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江宁点头:“是。”
两人并肩回山。
岳不群此刻也没有了之前的急迫,又恢复到了以前的仪态。
“你这次去四川发生了哪些事?”
路上,岳不群问起江宁这个问题。
他看过了陆大有带回来的江宁配剑,见到了上面的坑坑洼洼。
那柄剑是江宁下山前他送给江宁的,结果一趟四川之行就成了这样,这让岳不群都心惊肉跳的,难以想象江宁都遇到了什么。
江宁闻言便把进入四川后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岳不群听的皱眉不语。
在江宁说到青城派和峨嵋派的事情时他的脸上没有太大表情,心里也没有多少波澜。
青城派的事情张道士已经提前来过信了,虽然一开始有些惊讶,但也有心理准备。
至于峨嵋派的事情岳不群虽感诧异,也还是没有太大反应。
峨嵋派能屹立不倒那么久肯定是有底蕴的。
没能联合峨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岳不群也没有多可惜。
然而在听到任盈盈开始派五毒教的苗女来接触江宁的时候岳不群的脸色就变了,神情很冷。
尤其在听到任盈盈派了二十多位高手雨夜截杀江宁时,岳不群的眼中掩饰不住的冷意和杀意在涌动。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杀一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