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秀贤来到了司徒清身后,他和他一起看着白迟迟的背影在转弯处消失,轻声问司徒清:“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她?”
司徒清转回头,茫然地看着李秀贤,眼神极其空洞。
多少年了,李秀贤从没见过司徒清这样的眼神,可见离开白迟迟对他的打击有多大。
“我帮你把实情告诉她吧。”李秀贤又说,司徒清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无力地说道:“不用了!”
说完这三个字,他就先一步往回走,他要去陪文若了。
他的步伐很沉重,每走一步似乎都需要很多力气。
他不是不想把真相告诉白迟迟,在刺槐树下他坐了那么久,反复地考量过。
白迟迟是一个无私有爱心的人,她会同情文若。他跟她分开,她也会难过,最终她会觉得他是有苦衷,渐渐的在心里原谅他。
他不想让她原谅,是他背弃了誓言,始乱终弃,他连自己都没有办法原谅。
何况白迟迟一旦知道文若得了绝症,她就会做各种各样的心理斗争,她会觉得应该祝福文若跟司徒清。她那么傻,那么单纯,会希望自己做到最无私。
可她毕竟爱他,在面对自己的爱人要娶别的女人时,她又会嫉妒痛苦。他没办法同时给两个女人幸福,不可能连文若唯一的愿望都不满足。
与其让她在矛盾中挣扎,他宁愿让她觉得他是世上最无耻自私的男人。起码这样她能更快地走出去,面对新的生活。
进门之前,他看了一眼西方的天空,夕阳快要下去了,漫天的血红色。
在这样的时候他跟那个叫白痴的女人分开了,连夕阳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凄凉,就像已经感知到了一切。
如果白迟迟看到这样的晚霞,她会怎么说。她会说:清同学,你看,真漂亮啊!还会很激动地拉他的手,蹭上他手臂。
白痴,真希望你还能像以前一样活泼开朗,一定要忘了我。
他先回了自己房间,给司徒远打了个电话,把文若的情况说了。司徒远和他一样的沉痛,知道了文若的唯一心愿是要嫁给清,他虽然有些嫉妒,心里苦涩,可他还是愿意让清去做,好让文若了无遗憾。
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他折叠了一下装进裤子口袋,才去了文若房间。
以前他进她房间是一定要敲门的,这次他没有敲门,而是拧开门自己进去了。
文若听到开门声,醒了,奇怪地看着他。
“清,你没敲门?”
“没有,我估计你还在睡,就没敲,想进来陪你一会儿。”司徒清一般不会这么说话,他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