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燧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公羊弼不答,他又追问道:“是因为我吗?请您代我向孔先生解释,我和元寅只是朋友,元寅真的很喜欢他。”
“只是喜欢?”公羊弼意有所指地反问,他摇了摇头,“对孔贞来说,喜欢是不够的。”
“那要什么才够?爱?”沈嘉燧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他们才认识多久,恕我直言,就算元寅说爱他,孔先生相信吗?您相信吗?”
沈嘉燧用回敬语,公羊弼听在耳朵里却倍觉讽刺,他又想发火了,可是沈嘉燧的话不无道理,他找不到理由发火。
算了,公羊弼头痛地想,回去就集团通告绝不选沈嘉燧做代言人。
他不屑争吵,傲慢地昂起头,快步走过长廊拐角。
沈嘉燧眼望他背影,低垂眉睫,若有所思。
…………
……
制作组只比沈嘉燧晚半小时得到通知。
“闲敲棋子落灯花”无限期地暂停拍摄,学府集团愿意承担制作组、各位参加真人秀的明星以及萌山电视台的一切损失。
连最常用的“合理”两个字都没加。
有钱人一旦下决心用钱砸,任何事似乎都能由无理变得合理,还真没人能拍着胸脯坚贞不屈地说“不”到底。什么,你觉得受到了侮辱?好的,给你双倍价钱能不能买回你的自尊?三倍呢?四倍?
学府集团宣布不回收付出的定金,同时慷慨大方地支付违约金,“阎罗王”向台领导抗议未果,被迫接受了现实。
比来的时候更匆忙,元寅站在庭院里那棵浓荫流碧的老树荫下,看着工作人员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器材、打扫垃圾、恢复原貌。
大巴停在门外的空地,有些人出去就不再回来,笑渐不闻声渐悄,她很快也要变成墙外行人,被驱逐到高墙之外,再也不能踏足他的世界。
两名助理推着她的箱子先上了车,沈嘉燧走到她身后,劝道:“别看了,走吧。”
“我还是不明白,”元寅喃喃自语,“我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沈嘉燧不客气地道:“因为他有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他得的不是恐惧症,是王子病,谁让你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爱他,没有诚惶诚恐把他放在世界的中央。”
“啊?”元寅像是没听懂他的反语,傻乎乎地强调,“我喜欢他啊,我对他一见钟情!”
沈嘉燧:“喜欢和爱又不一样。”
元寅虚心求教,“怎么个不一样?”
沈嘉燧不耐烦地道:“反正不一样,你演那么多偶像剧,你问我?”
元寅茅塞顿开,“好吧,偶像剧里男女主见一面就天雷勾动地火,不用工作不用赚钱,爹妈朋友全不要了,连命都可以不要地谈恋爱……那种感情我确实没有。”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