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污染完棋院的观赏池,元寅神清气爽地恢复素颜。
那小小的池子看起来绿幽幽,伸手进去却干净得能辨清掌纹,元寅怀疑池底连接活水,所以多洗了一会儿,还背对摄像机大胆偷用卸妆油。
她今年二十七岁,正是女人最黄金的年龄,初初褪尽少女的青涩,牢牢踩稳青春的尾巴,做明星的少不了砸大钱保养,肌肤在高清摄像下可能比不了十几二十岁的毫无瑕疵,却也是光洁莹润,吹弹可破。
摄像大哥不知道电视机前的观众会不会惊艳,反正元寅甩着满头水珠又朝他笑时,他切切实实地,惊艳了。
两人对这组镜头都没什么可挑剔的,默契地暂停作妖,赶紧与大部队汇合。
集合地点在棋院最大的一间会客厅,依然是由纸门分隔的静室,四壁萧然,空旷得像是能容纳百人。
摄像机架设在隐蔽处,元寅进门时瞟一眼,下意识地寻找死角。
“寅姐!”胡子恒眼疾手快地招呼,“这儿有空位!”
他换了一件白袍,大约是唐代未出仕的书生装扮,还挺衬他那张嫩乎乎的小白脸,有种大学校草的清新感。
元寅就恍惚回到了大学时代,不过这点幻觉还没成形便被她自己戳破了——她读的是表演艺术学校,而且在校时间甚短,远不足以产生留恋。
她朝胡子恒笑了笑,没有坐到他旁边,而是踮起脚尖往前走,选了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
很好,这样摄像机无论从哪个方向扫过来她都能入镜,元寅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个赞。她可能不是合格的演员,但绝对是经验丰富的明星,抢镜、博眼球、炒绯闻三位一体,正所谓明星的自我修养。
房间里没有凳子,自然也没有桌子,齐整整地摆了数张矮几,元寅算了算,每排两张一共三排,也就是六张,而他们参加节目的总共才五个明星,多出来一张是给谁的?
门又被推开,修恩嫒也换穿了唐代仕女服走进来,看样式和元寅那身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变成水绿。
为什么要选这件?元寅诧异地看她,水绿色是极难驾驭的颜色,修恩嫒的素颜本就憔悴,穿水绿更映得她满脸菜色,如在病中。
修恩嫒却好似对自己的装扮十分满意,一直笑意盈盈,对元寅点了点头,目光在室内逡巡半晌,大大方方地坐到了胡子恒身旁。
是了,元寅蓦然醒悟过来,修恩嫒要的就是病歪歪的效果,她还没出哺乳期,观众看到她的样子自然会心生怜惜,也会加倍厌烦她出轨的老公。
但她为什么不坐在自己旁边呢?元寅又生出新的疑惑,修恩嫒婚前是圈内的顶级美女,远非元寅此类中等偏上可比,如今修恩嫒被婚姻生活折腾得一年老了十岁,有她做对比不是更容易诱发观众的同情心?
她想,如果不是修恩嫒有别的未知的必须和胡子恒同坐的理由,就是节目组对她旁边这个位置另有安排。
纸门三度打开,萌山卫视的两位主持人一前一后接踵而来。两人穿的也是白袍,颜值和身材都比不了小鲜肉胡子恒,可那位年轻主持人另辟蹊径,不知从哪里弄到一个长发的假发套,在一屋子短发男人中立刻就凸显出来。
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元寅偷瞄胡子恒,果然这小子下死眼狠瞪年轻主持人,气得嘴都歪了。
而她则是想到了长发的白衣男子,心里骄傲地想,呵呵哒,你们这些渣渣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随便怎么耍帅,反正都没我男票帅!
两位主持人径直走向第三排,至此,所有已知的参加节目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