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把心一横,一副要杀要剐听悉尊便的神情,朗声应道:“弟子罪该万死,欺上瞒下,掩饰自己的身份,请门主责罚。”
“弟子乃‘灵山宗’灵山法师的记名大弟子,前往车前大陆游历,并受武圣之女武小婉的委托,帮她寻找私自离家出走的儿子叶轻风。在没有仔细思量下,弟子违背道义加入‘落星门’,落得左右逢源的卑劣行径,确实千不该、万不该!”
“但是,弟子无不轨之心,并非存心偷师学艺。只是弟子乃诚心修道之士,身处这种环境,皆会暗生猎奇心思,对高深的法术求知若渴,不知不觉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此时此刻,弟子想要道出真相已经晚矣,可是可是弟子并非处心积虑,苦心钻营获取执法弟子身份,这一切皆是机缘巧合,怪不得弟子。所以所以,还请门主从轻发落。”
水若兰没有插科打诨,饶有兴趣地观察凌云的一言一行,巨细靡遗,直到宫殿一片沉静,偶尔可闻凌云急促、粗壮的鼻息。
半晌,水若兰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既然你坦然承认自己的过错,且无包藏祸心,念在你舍身救范护法的义举上,功过相抵,我就从轻发落吧。”
“啊!”凌云惊呼出声,千等万等,望眼欲穿孔机,可怜老天爷终于开眼,怎不令他喜出望外。
立时,高悬的忧心缓缓落下,凌云长呼一口浊气,颤声应道:“谢谢门主,谢谢门主开恩,弟子感激涕零!”
水若兰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从今往后,你自动脱离‘灵山宗’,安心加入我‘落星门’,我向你承诺,定会悉心栽培,让你成就辉煌的功业。”
“啊!”乐极生悲,凌云再次惊呼出声,惶恐不安应道:“门主门主,弟子罪孽深重,实在实在不敢受此大恩,您还是收回旨意,狠狠惩戒一番,然后然后把弟子轰出宗门,杀一儆百。”
“嗯”水若兰的意志遭受拂逆,蛾眉轻蹙,不悦地喝道:“怎么,如何处罚,还用你来教本门主吗?”
立时,一缕寒意随着居高临下的威势劈头盖脸涌来,凌云大气不敢出,嗫嚅应道:“弟子不敢,弟子”
水若兰不耐地挥手打断,不容置疑说道:“行了,就这么定了!”
凌云只觉遍体幽寒,心中不甘地呐喊:“哪道就这么完了,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儿从此佝偻躯体,在水若兰的ying威下苟延残喘?啊这万万不能呀,如此忍辱偷生的非人遭遇岂是我能做到的,天哪,我可不想学那越王勾践什么卧薪尝胆,老天爷呀,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于我!”
“不行!”凌云抱着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大无畏气概,鼓足勇气应道:“门主,您且容我分辩几句。”
“弟子先入‘灵山宗’的,在未经师门的同意下私自加入‘落星门’,与道义相悖,已然酿成大错。倘若没有断绝师门的关系,改帜易旗,另入他门,岂不是一错再错,成为千古罪人,所以”
“哧”水若兰嗤之以鼻,不屑打断话锋:“千古罪人?你的口气忒大点吧!”
“是,是,是!”凌云小鸡啄米般点头应道:“弟子口不择言,还请门主海涵。弟子已然罪孽在身,实在难以承受门主的恩泽,否则必遭天谴。您还是还是把弟子轰出师门,让弟子成为孤魂野鬼,饱受别人冷眼相视、千夫所指之苦吧!这才是弟子最好的归宿,是对弟子最好的惩罚。”
水若兰蛾眉紧了紧,嗔怒道:“凌云!你胡言乱语什么!你又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又怎会天谴?本宗让你代罪立功,为你指出一条光明大道,你竟然不知好逮,难道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是,是,是!”凌云点头如捣蒜,迭声应道:“弟子罪不容恕,门主降旨下罚吧!”
顿了顿,凌云尽捡些不痛不痒的处罚说道:“就罚弟子下山运送石料,盖满十栋屋宇,不,盖满二十栋屋宇才算功过相抵。”
水若兰又气又恼,不想与之废话,面布寒霜,冷声说道:“不如这样,把你一身法力废了,收回宗门的功法,驱逐宗门公示天下,这样你可满意?”
“呃”凌云呆愣半晌,冷汗涔涔而下,结结巴巴说道:“门主,这岂不是要弟子性命,会否太过严苛了?”
水若兰狠狠盯了凌云一眼,寒声说道:“你离经叛道,置师门、道义不顾,收回所习功法已经是最轻的惩罚,怎么,还想讨价还价!”
说完,水若兰心中泛起一丝苦涩,暗忖:“我今天是怎么啦,居然和他争来辩去,失去往日一锤定音的果敢和杀伐决断的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