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三元及第,认人不清啊!
“你只是觉得他是许呦的大哥,人品想必也差不到哪去,或者是你认为许晖是读书人对他还是高看了一眼,是不是?”齐博文就像是闲话家常那样,却对人心的把握到了极致。
“是,许旺对筛选纸浆的工人呼来喝去,蒋师傅也阻止了,只不过当时。。。”白辰越说越觉得自己没脸见人。
“错了就改!以你的性子当时是站在了许旺的那边吧?”齐博文本意也是想让白辰知道读书人不一定全部都是好人。
白辰沉默着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当初就那么轻信了许晖的话。
“朝堂上的事,远远比这里要复杂许多,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能做到高位的,那心思像是莲藕一般,全是窟窿。”
白辰苦笑一声“臣。。。。”
“罢了,此事也算作你的一个教训,不过造纸的技术许旺学去了多少?”齐博文有些担心,技术被人拿走了,许呦的性子,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呀。
“应该不会,许旺懒惰,大多数的时候只是动嘴,很少有实际的行动去认真学习,蒋师傅倒是一把好手,难怪许呦那么信任他。”白辰想了想,就算是学,他能学到啥?那天没见过许呦的亲自示范,他看是绝对看不明白的。
“既然是这样,我与你讲一讲许呦的一些事。”齐博文将许呦的事与白辰讲了,比如许呦在家的状况,比如她劫后重生,比如许家人的趋利性。
“那我冤枉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说?”
“那个时候说,不如你亲自体验一下,周玲玲和她断交了,你觉得是谁的问题?”
“这件事太难了,臣,回答不了。”
许呦看了看拉过来的一车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看了眼田间的作物,有些迷惑下一步究竟该如何去做?
“小姐,你叹什么气呀?”流苏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银子啊,宛如一江春水,哗哗的就没了,我心疼。”许呦装模作样的握住胸口,声音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流苏才不信花钱大手大脚的小姐会为了这点事哭天抢地的,不过看小姐的样子不好意思直接捅破。
因为铺子里的事,许呦不得不找李知县办一下手续,到了县衙办公的地方,没见着李知县,反倒看见了那位新上任的主簿,凌云。
许呦看惯了古装剧,认为主簿大多像公孙策那样,文胆智囊,才高八斗,只是时运不济而已,结果上一任的主簿活生生的打破了她的这个幻想,这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啊!
这位也有些差距,面色苍白,弱不禁风,一双手骨节分明,此时正在阳光的照耀下认真的读着手中的书卷,连许呦进来了都不曾发觉。
“嗯?古今通考?”许呦自来熟的夺走了凌云的书卷,小书生才茫然的抬头看是何人如此的无礼!结果看见一只小姑娘?
许呦大致看了眼,格式化很严重啊,文采倒是一般,务实的东西也没有,华丽的东西也没有,读这样的书,还不如不读呢!
“正是,知县陪同殿下去了平邱县,姑娘可有急事?”凌云见许呦读书的样子,长得虽然不咋地,可气度在那里摆着呢,一肚子的火,只能活生生的逼回去。
“哦,不着急,不着急。”知县早就批好了公文,就等着她来落实呢,想罢许呦抽走了凌云桌上他自己写的文章,很随意的坐在了桌子上。
文章条理清晰,框架明确,破题思路陈旧,缺少文采,再看下一张,俨然是另一个破题的思路,文采依旧不行,论述部分缺乏新意,不过让许呦赞叹的是,这个书生心里有东西,文章隐忍,生硬,却不得不说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