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天花板上,整个人倒立起来,双腿随之发力,重重一蹬天花板,朝着下方直射。
无缘身躯庞大而沉重,自然笨拙,但双手却无比的灵巧,看似笨重的铜钟在他手上上下翻飞,如一只肥胖的燕子。
嚓的一声,又是一道火星溅起。锐利的刀锋在铜钟上划过,却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划痕。
鬼哭落地,一个翻滚卸去力道,接着向旁边一扑。
果然,巨大的铜钟擦着他的身体扫了过去,呜呜的劲风呼啸,拉扯着他那破碎的白色披风。
鬼哭翻身而起,扯掉了披风,然后双手抓住刀柄,往下一沉,收于腰腹,刀尖翘起,摆出了一个进攻的架势。
无缘没有追击,把巨大的铜钟往身边一靠,咚的一声巨响,他看着鬼哭摇头叹息:“错了,一开始就错了,贫僧不该被施主的名头吓到。”
现在,无缘已无畏惧。
他发现,自己天生克制鬼哭。
手中那巨大的铜钟只要往身前一放,便是最好的盾牌,任由鬼哭的刀术再是精妙,也对他无可奈何。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害怕鬼哭。
鬼哭没有回答,他在琢磨着如何破掉这个铜钟。
这个铜钟超乎意料的坚固,但是,不要紧,因为他的刀术意味着奇迹。
无缘气势大盛,身上的金光愈发璀璨。他一只手扶着铜钟,一只手绽如莲花,口中念着佛门八字真言,肚皮蠕动。
这一次,看你如何躲!
无缘双目猛的圆睁,一口金色的液体就喷了出来,由大网将鬼哭笼罩。
酒窖很大,但终究有限。
这一口金色的液体,封死了鬼哭的去路,无缘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然而,赤红的火光大盛,犹如一只展翅的火鸟,一双巨大的羽翼拍了金色的液体。
鬼哭提着赤红的长刀从火焰中冲出,脚下飞快,轻轻一点点便挪移数尺,身躯形如鬼魅。
然而,无缘后退一步,掌下的巨大铜钟往身前一横,再一次挡住了鬼哭的进攻。
“阿弥陀佛,真是让人意外,但是,你还是过不了贫僧手中的钟。”
刀锋贴着铜钟擦出一片火花,片片火花飞舞,照亮了斗笠下鬼哭的面容。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并没在意这一次的进攻失败。
无缘愣了一下,他,在笑?
“施主,你为何发笑?”
无缘很是疑惑,明明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已经将对手压制,为何对手还在笑?
这一次,鬼哭终于说话。
只见他后退两步,高举长刀,然后说道:“无缘,再见!”
无缘瞳孔猛缩,心中开始慌乱,不对,自己没有破绽。
可是,为何他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