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地很白,外面很冷,屋中很暖。大嘴识相的溜出了卧室,不去打扰那一对男女,不然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大嘴无聊的把自己挂在房梁,这一刻,它很想念大黑马,至少这个时候,它可以逗着它玩。
这个冬天,注定不会平静。
鬼哭还没休息几天,采薇骑着大黑马回到了杨家村。
她见到了鬼哭,开口便道:“鬼大哥,我需要你的帮忙。”
南宫的手微微一颤,她知道,鬼哭又要出门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采薇,采薇扭过头,冲着南宫微微一笑。南宫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房,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霜雪剑。这一次,她也要跟着一起去。
……
大黑马双眼茫然,飞快的奔走在大道上。
它比以前壮了一些,骨头上多了些肉,看起来,南宫把它喂得很好。
但是,他一点不开心。
在杨家村才待上半天,刚刚遇到一头还算健壮的母马,还没等它找到机会,就再次上路。
而这一次,十分的屈辱。
以前,它是鬼哭的伙伴,鬼哭信赖它。后来,它是采薇的伙伴,经常在采薇危险的时候带着它逃出生天。
不管如何,它都是帅气的,英俊的,可靠的,他们都依赖着它。
而现在,大黑马心中破口大骂:我他喵的怎么就变成一匹驮马了!
它拖着一辆马车,马车是从县城中找来的。
对于它来说,并不算重,但是,这不能忍。因为,这对它来说,是地位的下降,这是一个致命的信息。
它红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马车。马车里坐着三个人,鬼哭南宫和采薇。
它狠狠的鄙视着鬼哭,想他风流倜傥子孙无数的大种马大黑,怎么会有如此窝囊的伙伴,蛐蛐两个女人都搞不定,实在丢人。
然而,实际上马车中的情形,却并非大黑马想象的修罗场。
三人肃穆,各自整理着刀剑,因为即将迎接他们的,是重重危险。
大黑马脚力非凡,即便是拖着车,普通的马也比不上它。
短短一个半日,大黑马就带着鬼哭他们来到了目的地,一座名为从鸿福县的县城。
县城一片死寂,城门大开,门口没有半个兵丁把守。
马车飞快的穿过城门,到了县城中,车轮在一片洁白的街道上压出了两条深深的车辙印。
街道上并非完全无人,两旁也有商家经营,就是里面的伙计即便穿得像个球也被冻得瑟瑟发抖,他们把手拢在袖子里,把脖子紧紧的缩着,身躯一下子矮了一截,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
路上也有行人,只是偶尔遇到,他们的形象,也和店里的伙计差不多,有的更加狼狈。
猛的,大黑马停了下来。
并非是地方的,而是前面正在举办丧事,许多人浑身缟素,静静地立在街头,纸钱飞舞,挡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