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邯仍是那样漠然地注视着她。
倏地挑起唇角,眼神仿佛在说:你当我傻?
随即一跃而下。
本就没想记他的名字,孟辞意捏了捏书包带,走去正门。
道路两侧种着柏树。
葱绿的夜,粗壮的枝,美中不足的是要比校内的香樟稀疏些。
孟辞意没去作比较。
她只记住了,这里是她和他第二次碰面的地方。
快一个月了,她终于又见到了他。
先前那些猜想都被推翻,故事有了续写的可能。
纵使躲不过被警告的命运,她居然在庆幸没落下逆反顽劣的第一印象。
还好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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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中的课堂氛围不太好。
不留情面的说,是很差。
平行班里,上课和下课别无两样。
即使是在实验班,也有人睡觉、玩手机。
“后排别低头了啊,这都要考试了,还不专心听课,那破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象征性地提醒后,物理老师念起了ppt。
一个假装在教,一群假装在学。
这已然是常态。
放弃通过听讲获取知识,孟辞意翻开辅导材料,结合课本自习新课。
这章是月考前的最后一章,难度略大,她看了半节课,没有丝毫头绪。
“我都睡醒一觉了,你还看这页呢?”张小清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说,“别看了,反正这些你学得学不会都能考第一。”
在她眼里,年级第一无疑是凡人不可企及光环。
但在孟辞意眼里,这并不意味着什么。
从小孟廷就告诉她,不要止步于现有的成就,要有长远的目标。
因而她一直在向前。她说不清自己在追求什么,只是一股脑的努力,希望有朝一日能达到爸爸的期望。
不同于现在,孟辞意小时候不是很乖的孩子。
孟廷对她要求苛刻,苛刻到控制三餐的卡路里;范予纯则认为她还小,要保有孩子的天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孟廷给她买的练习册,范予纯攒着卖废品。
孟廷给她报的补习班,范予纯谎称她感冒了去不了。
孟廷给她灌输的励志理念,范予纯三言两语就能将其击碎。
如今范予纯没能得到抚养权,孟廷在她的生活中占据主导地位。
不论是早上几点晨跑,还是晚上几点听听力,全部由他一手操控,他不在,就找人盯着她。
制约像无形的枷锁,绕了一圈又一圈,勒得她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