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康却笑不出来:“你现在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连杀肖元山两次!你到底想干嘛?”
“张大省长,先喝杯茶,消消气。”
姚涛把茶递到张桂康面前。
不以为然地笑道:“严格来讲,肖元坪,是被肖元山杀死的。肖元山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把自己的亲弟弟拉出来当替死鬼。像他这种六亲不认的人,留着在这世上就是个祸害。搁古代,我这也是替天行道,大义之举。”
“他该不该死,会有法律审判他!”张桂康气得横眉怒目。
姚涛慢敛笑容:“我说张大省长,我十分赞成你的观点。所以我现在想做个奉公守法的公民,有问题?”
“你批评你也是为你好,做事要有底线。”察觉到姚涛有怒火在暗燃,张桂康也放缓了说话了语气。
姚涛端起茶浅尝一口:“那先谈谈你们的底线,在短短6年时间里,陈长安从一个包村干部升到了市长。年仅31岁就当了市长,这是什么骚操作?我就纳闷了,整个汉南省,难道没有干部愿意去吕州填坑?”
“有人愿意提拔他,也得他自己有那个实力才行。谁也无法否认,陈长安确实改变了吕州的城市面貌与经济面貌。”
张桂康暗咬牙根,俨然不想提这件事。
姚涛不依不饶地笑问:“照他这节奏干下去,40岁之前进省委,似乎也没什么悬念,真把他当接班人培养?”
“姚公子,政府不是家族企业,哪来的接班人?”张桂康似笑非笑,难掩郁闷之色。
姚涛笑侃:“有没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也不兜弯子了。你跟我说句实话,到底能不能把陈长安按死在吕州?”
“……!!!”
张桂康咬着牙根没吱声。
姚涛笑了笑,又接着给张桂康施加压力:“按不住?张大省长,这事你可要想清楚。”
闻言,张桂康的脸色骤变。
所谓的“你可要想清楚”,意思就是说,你张桂康也不是一张绝对清白的白纸,你也是一个有政治污点的人!
这种赤裸裸的威胁,如针如刺!深深地扎在张桂康的心坎上。
张桂康忍怒含笑:“你昨天去过吕州,也见过陈长安。说说看,你把手伸出去的时候,为什么按不住他?”
“……!!!”
说到昨晚的事,姚涛的底气也灭了一半,笑容中多了几分郁闷。
姚涛想了想,坦言直说:“沈薇突然横插一手,我也是为大局着想,不想跟江南沈家撕破脸。”
稍作顿言。
姚涛又直视着张桂康:“但你不同,你是陈长安的上级领导,你有权力左右他的人生。汉南11个地级市,最穷最偏的吉陵,正需要他这种领导。他不是有魄力吗?把他调去吉陵市,然后把李玉坚提为吕州市市长。”
“姚公子,要不……你来做这个省长?”张桂康笑中带怒。
姚涛剑眉微蹙:“这事很难办?”
“请不要忘了,你是一个商人!”张桂康忍无可忍,正色凛然地训斥:“就算是你爸,他也不能直接干涉这些事!”
姚涛被震得微微一惊。
郁闷道:“张大省长,不行就不行嘛,发什么火啊。我也就随口一说,给你提个建议……”
“刚才我已经说过,做事要有分寸!今天就算是你爸在这里,他也会跟我一样批评你!”
张桂康怒训一通,见姚涛哑然无语。
又缓和语气:“汉南省,归根结底是由一把手说了算,我这个二把手能有多少决定权?既然沈薇已经出面压你,你应该知难而退。现在肖元山已死,衡州与吕州的事便可以全面翻篇,你没必要跟陈长安较劲。”
“我也不想跟他较劲,但几年以后呢?到时你们这些人都退了,他进了省委班子,谁敢保证他不会翻我旧账?”姚涛面露忧色。
张桂康轻笑:“你想得倒是够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