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去处理这件事。”
赵诚阳麻溜地回到市公安局,全面贯彻陈长安的指示,速战速决。
一个小时后。
何建军接到了被撤职的通知,包括那两个副所长在内,一并撤职!整个吕州看守所的领导层,大换血。
何建军年仅29岁,血气方刚。
平时也没什么奢侈的的爱好,就爱打打麻将,喝点小酒。今天他应该是喝了不少,冲进赵诚阳的办公室时,一身酒气。
“砰!”
何建军一巴掌拍在赵诚阳的办公桌上。
俨然没把赵诚阳当领导。
何建军火冒三丈地冲赵诚阳咆哮:“姓赵的,你他妈才做几天局长?一上来就拿老子开刀,我他妈得罪过你?”
“什么态度你!”
赵诚阳还是头一回被下属这样挑衅,怒视着何建军。
何建军无所畏惧:“你莫名其妙地撤我的职,指望我有什么态度?马勒戈壁的,不怼了你两句,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滚出去!”
赵诚阳怒指大门口。
何建军不但不走,反而拖开椅子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今天你最好跟老子把话说清楚,别人怕你,我不怕!懂我的意思?”
官场上的狂妄,来自于底气。
赵诚阳凝视着目中无人的何建军,自然也不天真地认为何建军只是喝了二两猫尿才敢冲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来拍桌子瞪眼睛。
醉酒后打老婆的人很多,但敢冲领导发脾气的人几乎没有。
所以会有酒醉心不醉的说法。
此刻,赵诚阳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裙带关系,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李玉坚,何建军的亲娘舅。
还有退路吗?
没有!
从陈长安作出指示的那一刻开始,命运的齿轮已经在转动。何建军这块硬骨头,自己啃得动要啃,啃不动也要啃!
赵诚阳定了定神,冷言警告何建军:“昨晚看守所集体食物中毒,这就是撤你的理由!有失职之责。如果你不知轻重,再这样蛮横地闹下去,那就不仅仅是撤职的问题,而是开除公职!就算是李玉坚来了,他也保不了你。”
“好狂妄的口气。”何建军嗤之以鼻地轻笑:“这吕州,什么时候轮到你赵诚阳只手遮天?我怎么不知道?”
“我的手是遮不了天,至于陈副市长能不能遮天,那就很难讲。”
赵诚阳的声调并不高。
却把何建军惊得脸色怒沉,半晌没话说。“陈副市长”这四个字,那是活阎王的化身,足以惊醒何建军的一身酒气。
何建军咬牙沉思片刻,起身便走。
走到门口时。
他忽然又回头追问了一句:“是陈长安让你撤我的职?”
“赶紧滚!”
赵诚阳懒得再搭理何建军,坐下来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
何建军憋着一肚子怒火,出门就给李玉坚打电话:“老舅,赵诚阳那狗东西撤了我的职,说是陈长安的意思……”
此时此刻的李玉坚,坐在自家餐厅正准备吃饭,一家老小整整齐齐。
他听完电话后什么也没说。
但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他儿子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吃饭。”
不把官场上的情绪带到家里来,这是李玉坚的一贯原则。千般愤怒,全部压在心底。他给小孙女夹了一点菜,习惯性地嘱咐孩子多吃蔬菜,别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