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也看到了这份鉴定报告。
无言以对。
陈长安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秦筝的临时住所。
这是一个前不着村着不后店的小山沟,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字,胜在环境清幽,无人打扰,一间土砖房依山傍水。
屋前小院也收拾得很干净。
左边一丛竹林,右边晒着好多红辣椒,秦筝也喜欢吃辣。
一只花猫懒洋洋地躺在地上晒太阳。
看到有人来,花猫也只是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睛,该怎么睡还怎么睡,压根没把陈长安这个不速之客放在眼里。
“老师,你还真的来了啊?”
秦筝挎着一只竹篮从山里回来。
在看到陈长安的一瞬间,秦筝笑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妞一样,并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大概是情绪过于激动。
陈长安上下打量着秦筝,旗袍加身,还是那么有气质。
再看她竹篮里的东西,都是些山里野菜。
“不会真想隐居吧?”
陈长安难以置信地望着秦筝。
秦筝笑靥如春:“当年诸葛亮不也是住山中茅屋?我想体验体验生活。说不定等我出山的时候,我就可以做你的军师。”
“志气可嘉。”
难道秦筝有这野心,陈长安也只能奉上一丝笑容,不忍打击她。
秦筝进屋拿了一张竹椅给陈长安坐,接着又给陈长安端来一杯热茶:“山沟里啥都好,就是晚上蚊子多。”
“山里的蚊子再凶,也凶不过政治舞台上的老虎苍蝇。”
陈长安由衷地感慨着,连茶都喝不出滋味。
秦筝也在对面坐了下来:“丁勇没拿到肖元山杀人的证据?”
陈长安摇了摇头,声色也变得沉重了许多:“市公安局换人了,协助汤晓茹出逃的其中一个女护士,前天晚上死在看守所。丁勇也被拘留,他的罪名是肇事逃逸,不过没什么大问题,过两天就可以出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妨公开那段视频,让菲佣告肖元山强奸。”秦筝冷静地提出建议。
陈长安极目望向远方的山头:“肖元山有个双胞胎弟弟,长得一模一样,在衡州做建材生意。告他强奸,他可以叫他弟弟顶锅,行不通。”
“顶不了锅,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秦筝讪笑:“菲佣跟肖元山睡觉时,我有让菲佣保留肖元山的精液,可以做nda检测。”
“……!!!”
陈长安剑眉微蹙,默不作声。
秦筝见状心惊,连忙解释:“老师,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当时我是想着,关键物证越少人知道越好,包括你在内。因为这是一种诬陷手段,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就是这样想的,没别的用意。”
“秦筝。”
“老师你说。”
“会不会牵扯到我,不是由你说了算。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去搞肖元山,就算把肖元山干下去了,我也离死不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往市委书记的身边安插女人,搞色诱栽赃,这是什么性质?很多人在等着抓我的把柄。”
“对不起,老师,是我想简单了,我反省。”
秦筝惭愧地低下了脑袋。
陈长安郑重其事地告诫秦筝:“我希望你牢记一点:我们所做的一切,并不是要干掉肖元山,而是要匡正吕州的政风官纪。如果肖元山不幸被清剿,那只是因为他官风不正,而不是因为有人陷害他,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