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心中是有牵挂,即使平叔苦劝,我在家中休养了两日后,还是急急返回开封府。
踏入府衙大门,心中只觉亲切无比,在经历了这样的人和事之后,开封府让我愈加眷恋。
扰扰尘世,这一处是我心安的所在。
公孙先生见到我,大吃一惊,担忧的问道:“简心,不过半月不见,你为何清减了许多?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微笑道:“说来话长,日后若有机会,简心定一一告知先生。”
先生带我去包大人处销假。在大人的书房,我遇见了展昭。见他的双目清炯如昔,我心中的最后一缕不安终于消散。
我向他见礼问候:“展大人可还安好?”
他微笑:“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笑容和煦如窗外暖暖的秋阳。
我问:“敢问大人,之前那红花杀手一案,不知如今可已结案?”
谁知此言一出,包大人脸色黯然。
先生摇头长叹道:“简心,你离府多日,不知其中曲折,展护卫在惜春院遭人陷害,被诬告杀人而下狱,后因被害的小红尸体失踪,展护卫得以出狱继续追查案件,谁知又遭惜春院的杀手阿飞暗算,被毒瞎双眼而险些丧命,后来,虽幸得死里逃生,化险为夷,并找到那重要人证小红姑娘,谁知小红姑娘却唉!”
我惊问:“是小红不愿出面作证,还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展昭接下去说道:“小红姑娘对那阿飞情深一片,得知阿飞被那刘公公毒害身亡,悲痛难抑,在治好了我的眼睛之后,竟自尽殉情,因事发突然,我救之不及”
我的心蓦地沉了下去,想起离去时她那倚门相送的依依身影,我心中一阵酸楚,不曾想那竟是最后一面了小红,你怎么这样傻?阿飞若泉下有知,又怎么肯你这么做
我别转头,不敢让他们看到我眼中的泪意。
正在暗自伤心,忽然听到包大人问:“展护卫,你所说的那位采苹姑娘,如今可有下落?”
我的心一跳。展昭无奈摇头道:“属下惭愧,至今并没有打探到她的消息。也是属下疏忽了,当时与她道别时,本应问一问她的行踪。第一时间更新”
包大人道:“世事难料,怎能怪你?且茫茫人海,要想寻一位弱女子谈何容易?”
公孙先生愁眉不展:“大人,那古长玉前日在公堂之上一口咬定展护卫是杀人凶手,见大人不曾如她所愿当堂判决,竟在街上拦了乐平公主的轿子,告大人徇私枉法,听说乐平公主已将此事告到圣上那里,是以圣上才会下旨令大人限期结案。如今虽有王爷为大人极力争取,但明天也是最后一天了,如今我们虽洞悉案件的全过程,奈何并无有力证据。明日升堂,大人可有把握?”
大人摇道:“没有!但即便如此,本府亦不愿失去信心。不知为何,本府总有预感,事情或有转机。”
我苦笑,莫非,这真的是天意?
那一天晚上,包大人书房的灯一直亮着,而我,则一直悄悄在门外煎熬徘徊。第一时间更新
次日一早,不待大人传唤,古长玉已携如梦将堂鼓捶的震天响。大人依例升堂,我随立在先生身侧。有别于常的是,八王爷竟然亲自到场,奉旨监审。
只见那古长玉呼天抢地,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势:“八王爷,您可千万要替民妇做主啊!展昭那日在我惜春院,酒后乱性,意欲轻薄民妇的养女小红,小红不从,便被展昭一剑杀死,民妇日日来开封府喊冤,包大人却一昧包庇凶犯,迟迟不肯将那行凶之徒惩处,这公理何在?”她挤出几滴眼泪,放声嚎道:“小红啊小红,可怜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你死得这样惨,我若不能为你讨还个公道,只怕你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够了!”只听包大人怒喝一声,将手中惊堂木一拍:“古长玉!此处是开封府大堂,由不得你大声喧哗!本案疑点重重,本府自然要问个清楚明白!本府再问一次,可是你杀死小红,嫁祸展昭?你从实道来!”
那古长玉双手叉腰,态度轻慢,嚣张异常:“包大人,此案根本十分简单,何来疑点重重?展昭杀人,人证物证俱在,人证是我和如梦,物证是展昭的宝剑。敢问包大人,你说小红是我所杀,又可有证据?”
包大人方欲开口,古长玉又抢先道:“包大人,您可不要又拿出前日公堂之上,展昭所编造的故事来搪塞!说什么小红原本未死,被阿飞所救,又说什么阿飞被人灭口,小红殉情,甚至还编出个目睹案发全过程的什么采苹姑娘来!哼,我开惜春院这么久,就从来没见过什么采苹姑娘!包大人,你说小红不是被展昭杀害,而是民妇所杀,总要有个人证吧?阿飞也好,小红也罢,还有那个子虚乌有的采苹姑娘也行,如今只听展昭的一面之词,就为帮他脱罪而诬陷于民妇,民妇死也不服!八王爷,您可要替民妇主持公道啊!”
展昭道:“王爷,大人,属下昨日公堂所言句句是实,望王爷与大人明鉴!”
八王爷为难地看向大人:“包大人,这……”
大人忽然看向一直沉默不语魂不守舍的如梦,喝道:如梦!”
如梦猛然一惊:“啊?如梦在!”
包大人道:“如梦,本府有几个问题要询问于你,你要据实回答,不得隐瞒!”
如梦低低应道:“是!”
包大人问道:“其一,你可亲眼目睹小红是被展昭所杀?其二,你可有见过一宫中白发老太监,人称刘公公者?其三,你可知道惜春院里有一位名唤采苹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