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一夕之间,凌云山庄灰飞烟灭,所有家仆散尽,没人知道凌庄主、少庄主去处;而在凌云山庄慢慢颓圮的同时,早在多年前惨遭灭门的黎家庄却悄悄地重建了往日的风华。那日之后,夜儿因悲伤甚剧,病了一个多月,在管少阳悉心照顾之下慢慢康复,坚强地走出伤痛的情绪。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她毅然决定一肩扛起重整黎家庄的重担。这该是令人庆幸的结果,可管少阳却一点也不开心,原因无它“小姐,城外的王员外无意中挖得一古瓶,想找小姐去为他估估价值。”避少阳毫不考虑地随着她清瘦的身影行至城外王府。“城东张大少想请小姐过府参观上古宝玉”避少阳认命地又跟着她去张府当了一日座上客。“城南的李世子想与小姐约”避少阳怒火中烧,啪一声地大拍桌子。“小姐小姐的,你们叫不烦啊?!”气死他了!他小心翼翼照顾的夜儿不是来给这些世子、大少踏踢的!整天被这些事烦心,夜儿连半晌闲情都无法分给他。“这”本来就是小姐吩咐的嘛!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敢出言顶嘴。要知道,得罪的可能是未来的姑爷哪。“唉!”黎夜儿叹了一声。“你们先下去吧。”待下人都离开后,她放下手中的帐本,欲言又止地。逃避了许多日子,也许,她是该面对现实了。“阳哥哥,何必生气呢?”黎夜儿轻移莲步至窗棂,清香扑鼻的花香飘进她依依不舍的心怀。“终也到了桂花开满园的时序,犹记得雪表姐最爱的就是桂花酿,不知她此时是否也如往年般欣然地采集花儿?”“你想知道,回江陵便可。”管少阳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往年不就是你陪她摘集桂花的吗?”“阳哥哥,你还不懂吗?我不可能回去了。”黎夜儿回身,眸里犹有泪珠在打转。“我的家在这里,江陵那已不属于我”而你,也不可能属于我呀。“我不懂那有何分别。”管少阳走近她,扶住她的肩。“或许我该问的是你心底究竟想要什么?”他不是没发现,夜儿日日夜夜的忙碌不只为了早日重振黎家庄的声名,更多的借口根本只是为了疏远他。避少阳难以理解她的内心。“为什么?难道你不想与我共度晨昏?”黎夜儿挣开他的手,双眸含泪地望着他。“我怎么不想?!”那是她心底隐藏最深切的盼望啊。但她怎能如此任性妄为?三个月已是她偷来的了,留他在身边多一刻,只会让自己更无法将心从他身上收回罢了。“阳哥哥,回去吧!回江陵去,那里才是需要你的地方”忍着心痛,她还是必须开口。为了雪表姐的幸福,和管府偌大的家业,她不愿做耽误他的罪人。“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别人!”避少阳恼火她总是将自己摆在最后,将他的感情当作一只可割舍的古瓶推让给别的女人。“席吹雪在你眼中比我重要?要你这样尽心尽力为她着想?!”当然不是!如果真如他所言,她此时又怎会心如刀割?黎夜儿无言地将泪往心底吞。“雪表姐才是你命定的好姻缘”“够了!”管少阳打断她又要来个自贬的长篇大论。“什么是好姻缘?在我看来,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那才是我渴求的幸福!我没有让你了解到我的决心,是我彻头彻尾的失败了,我不怪你。”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那微风竟寒凉了心。“如你所愿,我会回江陵,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我要你记住我不负你!”我不负你纷呈的花叶漫天飘落,缈缈地送来他深情浓郁的爱语。夜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感觉耳畔仍萦回不去他的包容与温柔阳哥哥,是我负你,是我对不起再也无法忍住直冲心头的酸涩心悸与茫然若失的心慌,她飞奔出去,然而,触目所及,只有洒落满地的落英,再也没有他伟岸的身影了。“阳哥哥!”天,这不是她要的结果吗?为何心底会如此难受她亲手成就的是一桩令自己心碎的好姻缘吗?狠心推走了一个深爱她的男子她,是否错了?谁来告诉她,她错了吗?六个月后。初春的阳光一扫寒冬的冷意,扶疏景致的花园中,迎着微暖的轻风,尽拂了闭目养神的女子全身。黎夜儿美眸轻闭,唇畔浮起一抹美丽出尘、淡然的微笑,满园争妍的花容尽失了颜色。没人知晓,她的思绪直穿越了天边云雾,回到了幼年时的江陵、独自寻访阳哥哥的傻气虽然危险缠身,但那不尽然愉快的时光,却真真实实地在她脑海里徘徊不去。他有他的路要走,回到了江陵,等待他的是一个美丽多才的雪表姐和责无旁贷得继承的庞大产业,而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参与他生命的女子了那段日子似一场虚而不实的梦境,想忘却忘不了,想忆起又难忍伤心的痛

懊是这样吧?就让它随风而去,当作幻梦一场了无痕,对所有的人都好虽如此安慰自己,但心底又有一股难掩的怅然,似是一声声无奈的叹息,不绝于耳。“你看来心情很好嘛。”和这个氛围完全不搭的低沉嗓音闯入了美如画景的院落,那压抑的嗓音里有思念的渴望。“这是”久违的心动悸颤此时冲击夜儿的心。是否她太过思念他了?耳边竟传来他特有嘲讽的话语“也对,青光无限好,你这个大小姐在院落里享受也是应该的。”未了,加了一声赌气的冷哼。回到了江陵,处理完所有的事后,管少阳即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怕她心里想不开,躲起来独自饮伤,没想到她竟还有心思在这儿晒日赏花?看来是他挂念太多了嘛。“真的是你?”没有错!这朝气十足的嗓音、口气与挺拔身形就只有他她心之所系的阳哥哥!“怎么?才不见多久的时间,你就忘了我?”他怪叫。不会吧?这个女人这么健忘?还是真对他的离开丝毫不眷恋?“我警告你,就算真忘了我,也不准点头”管少阳恶声恶气的恐吓未完,呆站的夜儿倏地恢复了神智,低叫一声冲进他的怀中。“我没作梦吗?真的是你吗?”她迭声地问道,埋在胸怀里的声音模模糊糊,又有不敢相信的惊颤。“我不敢相信,但这样温暖熟悉的胸怀,不是你又会是谁!”“当然是我!也只有我才能拥你入怀,忘了吗?”管少阳任她在怀抱里倾吐相思之情,方才他瞥见她愉悦笑意的不悦怨言一扫而光。知道她也如他一般想念,管少阳的心飞扬得更高。“我想你,好想好想”想得她的心隐隐作痛起来了哪!避少阳将她自怀中放开。“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何当日又要绝情地赶我走?”“我喜欢你,也喜欢雪表姐,你要我如何作出选择?”夜儿轻叹,重回那两难的抉择;她想,自己的答案仍不变。“以后要将我放在心里最重要的地方!”他蛮横地宣示,怎样也要挤下所有人当她心底的首位。“哼!席吹雪那恶女怎能与我比?!你以后把她当陌生人就好,不必与她太亲近了。”他还是如此自负夜儿笑了,这也是她所熟悉的阳哥哥啊!“雪表姐已是你的妻子,你不该这么说她。”再怎么想念,现实仍是现实,必须接受的。“谁说的?”管少阳懒懒地丢出一句:“难道你没收到喜帖子?”“不必任何人告诉我。”她不想告诉他,自己根本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就将它丢弃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已经不属于她夜儿悄悄地退了一步。“雪表姐爱恋你的心我非常清楚”夜儿伤怀的表情已经让管少阳了解她缺席的缘由。“你没看过那张帖子对不?否则你肯定会来。”管少阳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双手早就圈好了一个小天地,任她再怎么也退无可退。“我一直很怀疑,你真的清楚那恶女的心?”他扬起剑眉觑她。她拧起细眉。“我当然了解”“既是如此,那你应该知道席吹雪爱的人不是我,更应明白她其实在耍弄你,才要你来寻我,更别说她早在很小的时候就爱上我大哥了。”等、等等!“你的话是我弄不清了。”她一脸困惑地望向他。避少阳笑得&apapapx5f88&apapapx5f00心。“你以为我回江陵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完成与雪表姐的婚事与继承家业啊!”还需一再重复吗?“错!”他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是嫁掉我大哥与奉送一座大牢笼给他们当贺礼。”想来就觉愉快,当然,如果此行可以顺道拐走绿罗裙儿的话,他就更开心了。“啊?”她愈来愈不懂了。“席吹雪已经成为我嫂子了,而管府的产业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就送给他们喽!”瞧他说得像是烫手山芋似,丢得快乐无比。“你在说笑?”黎夜儿眨眨眼,不敢实信事情的发展会急转直下。“是啊,信不信?”管少阳自怀中掏出一只青纱绣袋。“上次你忘了带走的冰琐璃,我替你收起来了。我问过你阳哥哥,他说这个传家宝玉还是你收着最好。”“你”来不及承受这么多的惊喜,她泪盈眼眶模糊成一片。“它不是摔裂了吗?”“你又哭了。”他率性地用衣袖为她拭泪。“这次我回江陵,也找了当时铸造冰琐璃的师傅为我修复它虽然不似原来的美丽无瑕,但,这次意义不同,我将它亲手交给你,不再是一个逃避的谎言了。”他想告诉她,这次交在手上的不只是冰琐璃,更是他亲口许下的未来。“能再说清楚一些吗?”夜儿抓住他的手,内心仍是不敢相信。“是真的,我真的没作梦?”“傻瓜!”管少阳笑骂:“这么笨的妻子我可不要哦!”“容不得你说不了”她笨拙却纯真地踮起脚尖,往他唇瓣献上青涩一吻。“我最亲爱的阳哥哥!”避少阳激动地拥住了她,重新攫取了她柔软的唇,吻下了他最初、亦是最终的爱恋。微风轻吹,似是送来了软软甜生的童音“阳哥哥要等我哦”终于,让她等到了最爱的阳哥哥了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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