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启沧澜,就算你要害夜君清,是不是该换一个光明正大的方法,因为你,修笛被当作凶手被人冤枉!”姚莫婉灿若水晶的眸子,染上一抹迷雾,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忘了,我们离开焰赤国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焰币推广一直停滞不前,这都是因为夜君清绊住了你的脚,既然他的存在妨碍到我们的计划,那他死了也好。”启沧澜一直以为自己心如明镜,却不知何时,竟染了尘埃。
“如果夜君清死了,婉儿不会再推广焰币,大祭祀自己看着办!”姚莫婉眸间泛红,冷漠开口。
“你敢!”启沧澜没想到姚莫婉会说出这样的狠话,蒙尘的心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怎么?大祭祀是想要掐死婉儿么?好啊!你动手!”姚莫婉冰锥般的目光迎向启沧澜,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婉儿,如果你不想寒锦衣,楚漠北和楚漠信他们也跟夜君清一样,最好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将焰币推出新乡,否则本祭祀真的不敢保证,他们会是怎样的下场。”启沧澜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墨色的瞳眸深邃如海,让人看不到边际。
“所以你是不打算把解药给婉儿了?”姚莫婉冷漠看向启沧澜,伸出的手渐渐收了回来。无语,启沧澜的眸子一直没有离开姚莫婉,其间的神色复杂难懂。
见启沧澜不语,姚莫婉唇角勾起一抹诡异妖艳的弧度。
“如果夜君清出事,婉儿会用自己的方法向你证明,这步棋,你大错特错!”姚莫婉无力说着狠话,转身漠然离开。
房门紧闭,姚莫婉所有的狠决顺间溃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无助,宛如焰赤国初醒之时。
“一个夜君清,怎值得姚莫婉如此大发雷霆,看来就算失忆,感觉还是错不了的。”房间里,幻萝幸灾乐祸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暗自庆幸启沧澜没有如以往那般纵容姚莫婉。
“是你干的?你到底对夜君清做了什么!”启沧澜冷眸看向幻萝,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
“大祭祀先是怀疑幻萝私下给法师写了密笺,又怀疑幻萝对夜君清动了手脚,什么时候开始,大祭祀对幻萝这样不信任了?什么时候开始,大祭祀会因为那个贱民几句话,便动了真气?”当看到启沧澜眼底涌动的惊涛骇浪时,幻萝知道自己错了,她原以为启沧澜不救夜君清是不想纵容姚莫婉,可那双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嫉妒让幻萝的心,沉到谷底。
“本祭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圣女竟变得这样不可理喻!”启沧澜拂袖离开房间,独留幻萝眼底泛冰的站在那里。
当姚莫婉颓然回到聚仙楼时,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她身上。
“掌柜的,解药拿到了?”冷冰心满怀希望的走到姚莫婉身边,狐疑问道。
“没有……去请大夫吧,新乡的也好,大楚的也好,只要能治好夜君清就好……”姚莫婉无力走上楼梯,如今启沧澜不肯,这个世上,还有谁能逼他交出解药呢。
“三天的时间,怎么来得及啊!难道……”冷冰心双手握在一起,蹙眉低喃,再欲开口时却见姚莫婉神色倦怠,便不再多言。
在得知解药无望后,殷雪忽然想到一人,于是飞鸽传书回了凤羽山庄,奔雷和冷冰心轮流照顾在夜君清身边,姚莫婉则回到自己房间,怔怔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幻萝那个混蛋干的?”刁刁推门而入,随手将房门关紧。
“除了她,本圣女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刁刁,夜君清的毒,你不能解?”姚莫婉清眸如水,莹光闪烁。彼时楚漠信危在旦夕,便是刁刁一粒药丸的事儿。
“刁刁看过夜君清中的毒,那是真想要了他的命,刁刁没那个本事,如果不是寒锦衣的血,夜君清已经死了。”刁刁有些无奈,但却不似姚莫婉那样伤心,毕竟她与夜君清萍水相逢。
“那怎么办?刁刁?我真的是圣女吗?如果是,为什么幻萝那么厉害,我就像个白痴!如果不是,那我到底是谁?”姚莫婉茫然看向刁刁,脑子里尽是夜君清惨白如雪的俊颜,姚莫婉吗?她不是啊!可对夜君清,她真的动了心。
“主子,你是喜欢上夜君清了吧?”刁刁避重就轻,有些事,她真是不好说。
“不知道,但我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救他!”姚莫婉觉得这感觉来的没道理,无论楚漠北,寒锦衣,甚至是启沧澜,都有比夜君清优秀的地方,可她偏只对夜君清另眼相看,一见钟情?或许吧,姚莫婉自嘲抿唇,泪,无声划落。
“可是夜君清真的半点比不上寒锦衣啊。”看着姚莫婉眼角的晶莹,刁刁心里说不出的憋闷,寒锦衣付出了那么多,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不行!我总不能就这么坐着,一定还有办法!我去找大夫!”姚莫婉也是半点没听进去刁刁说的话。
“主子,若是幻萝干的,什么大夫都无济于事,我去找幻萝!”与姚莫婉相处久了,刁刁心里恍惚间便真当姚莫婉是自己的主子了。
“你要小心!”姚莫婉含泪的眸子闪烁着希翼。
夜色幽深,月影朦胧,新乡后面的树林里,刁刁轻倚在参天古树的枝丫上,雪白晶莹的**似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碎银,微微屈起,美艳无双。
“找本圣女何事?”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刁刁扬起眉梢,藕臂轻舒间,整个身子已然悬起,与幻萝迎面而立。
“明知故问呢,你说什么事!”刁刁素来是看菜下饭,面对幻萝,她真没必要客气。
“又是姚莫婉,刁刁,你真当自己是姚莫婉的跑腿了?”幻萝的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鄙夷和轻视。
“你管我是什么!解药交出来!”刁刁就是讨厌幻萝那副拽成二五八万的样子,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她银子似的。
“什么解药?”幻萝明知故问。
“你敢用启沧澜的命发誓,夜君清的毒不是你下的?如果你说谎,那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启沧澜!”蛇打七寸,刁刁的嘴,名副其实的刁。
“你!是我下的又怎样?解药我是不会给的,刁刁,你真想救活夜君清?”幻萝清冷的眸子越发阴郁了几分。
“不然我找你干什么!”刁刁悻悻瞥了眼幻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