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赤国的总坛,从来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幽冷的夜明珠掀起黑暗一角,昏黄的光将眼前的巨蟒衬的宛若幽灵。
“夜鸿弈叩见教主。”自有史以来,从未有一人可用一个月的时间练就无心术,夜鸿弈是第一人。
“你果然不负本教主所望,如今你已有神功护体,东洲贱民皆不是你的对手。”巨蟒头顶,金色的面具泛着森森的寒意,夜鸿弈不敢造次,恭敬跪在那里,等待司空穆的指示。
“教主再造之恩,夜鸿弈永世难忘。”夜鸿弈双手拱拳,身体俯的更低。
“听着,此次离开焰赤国,你只需做一件事,把齐王封逸寒和夏王狄峰给本教主虏回焰赤国,记着,不得伤他们半分!”司空穆的声音深沉悠远,人在咫尺,声音却似自天际传来,让人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鸿弈愿为教主效劳!”夜鸿弈垂目道。
“下去吧,自会有人助你离开焰赤国。”司空穆挥手。
“教主!鸿弈希望教主能派无名同行,助鸿弈一臂之力。”夜鸿弈一刻也没有忘记,当日无名是如何抛下自己,以致于大楚江山归了夜君清。
“准!但你记住,无名是我焰赤国的人。”司空穆似有深意的看了眼下面的夜鸿弈,心里闪过一抹狠决,他也想看看,夜鸿弈到底能不能翻天!
当刁刁稀里糊涂的被姚莫婉摇起来的时候,心里真是很不爽,不过在听到姚莫婉的质问时,刁刁顿时清醒了。
“你是因为寒锦衣不是雏儿才甩了他,还是你想成全寒锦衣,故意撮合他和本圣女在一起?”榻前,姚莫婉凛然看向刁刁,眸色清冷无波。
“主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刁刁自然是嫌弃他才甩了他。”刁刁心虚开口,笑容有些僵硬。
“真的?”姚莫婉的目光明确告诉刁刁,她的话,没有任何可信度。
“真的……好啦!没错,是我想撮合你和寒锦衣在一起的,有什么问题?”这些天,刁刁尽力说服自己,爱一个人,便是要看着他幸福,可每每看到寒锦衣为姚莫婉尽心尽力做每一件事的时候,她都会心痛!在看到姚莫婉从不正眼看寒锦衣时,她都有一巴掌扇醒姚莫婉的冲动。
“所以你还是喜欢他对不对?”姚莫婉轻吁口气,心疼看着刁刁,这个蠢丫头,倒比幻萝可爱多了。
“我喜欢他有什么用,强扭的瓜不甜,他心里除了姚莫婉,就没别人。”刁刁被姚莫婉弄的精神了,索性双手搥床,倚在床栏上。
“又是姚莫婉……呵,姚莫婉还真是神通广大。可是刁刁,你明知道我不是姚莫婉,而且你也不该轻言放弃。”姚莫婉肃然开口。
“我没有放弃,从一开始,我就是想让这个男人幸福,至于你……你当然不是姚莫婉啦,但是你想啊,如果姚莫婉出现,她一定会选择夜君清亦或者楚漠北,寒锦衣根本排不上号,既然他注定得不到姚莫婉,那让他得到一个和姚莫婉长的一模一样的圣婉儿,也算是慰藉吧!”刁刁如此解释,真让姚莫婉大开眼界。
“所以在你眼里,本圣女就是个东西,随便塞给谁都可以?”姚莫婉挑眉看着刁刁,心情不是很好。
“您当然不是个东西,刁刁可都是为您着想啊,若哪日真主出现,介时你可什么都不是了,现在趁早拽住一个,他日也不致竹篮打水嘛。”刁刁强词夺理。
“哦……”姚莫婉微微点头。
“主子你想通啦?”见姚莫婉恍然的表情,刁刁暗自吁了口气。
“嗯,本圣女想清楚了,在你眼里,本圣女连东西都不如。”姚莫婉得此结论。
“看您,老纠结东西做什么,刁刁说的您倒是听明白了没有啊!”刁刁有些急了。
“你说的话本圣女明白了,本圣女也希望你能明白,我跟寒锦衣,没可能!”姚莫婉坚定开口,旋即跨步离开。
“主子,这事儿可以商量!”见姚莫婉摔门而去,刁刁不由苦笑,自己这又是何苦呢,可她真的想让寒锦衣幸福,怎么办……
翌日,当众人还在神游太虚之时,聚仙楼的门忽的被人踹开,紧接着便是一阵咆哮,将聚仙楼所有人引到了楼下。
“冰心!冷冰心!你给我出来——”蓬头垢面的乞丐破衣烂衫的站在大厅中央,黑不溜秋的眼珠扫过整个聚仙楼,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挖他家祖坟了?”看着眼前之人双眼充血,青筋迸出,姚莫婉倒吸了口冷气,转尔看向身侧的冷冰心。这一看不要紧,不想身边的冷冰心竟已流泪。
“有本掌柜给你撑腰,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姚莫婉全当冷冰心是吓着了。毕竟眼前之人的气势也忒彪悍了。
“有好戏了。”未等姚莫婉说完,一侧的夜君清便将姚莫婉扯到自己身边,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嚷什么,这是你家么!本姑娘在这儿呢!”冷冰心哽咽着上前,清澈如水的眸子莹光闪烁。
“冰心……冰心我好想你!圣旨都下了,你是我媳妇,干嘛乱跑!你知道我找了多少个地方,磨破多少双鞋!你知不知道我怕你死了,就像汀月一样……冰心,奔雷找你找的好苦啊!”在看到冷冰心的那一刻,奔雷终于敢哭了,彼时在知道冷冰心失踪之时,他硬是将眼泪逼退,冰心还没死,他有什么理由嚎丧,所以他忍着,就算找遍了整个东洲七国都没冷冰心的下落,他还是坚持着。可是这一刻,他坚持不住了。
“奔雷……”冷冰心迈着凌乱的步子走向奔雷,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原本不知道有多爱,现在明白了,原来爱到了骨髓里。
“冰心!呜呜……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你了!”奔雷猛的冲上来,伸臂将冷冰心紧紧揽在怀里,肆意流泪,拼命宣泄着这些日子以来,他所有的惊惧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