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朕进去看看!”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夜鸿弈心底又惊又喜,惊的是一旦楚漠信出事,蜀越之战必打。喜的是幸而楚漠信出事的时候夜君清在场,不管这件事是谁做的,他都有办法推到夜君清身上。
只是夜鸿弈走到内室门口时,皇甫俊休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大胆,皇上要进去,你还不退下?”一侧,安柄山摇着拂尘,厉声喝斥。
“不是俊休无礼,实在是肃亲王正在为小王爷运功逼毒,不可受扰。”皇甫俊休不卑不亢,冷声拒绝。
“你这是什么话?皇上是担心寒王的病情,怎可说打扰?”安柄山傲慢驳斥,他可还没忘皇甫俊休彼时是怎么骂他的。
“不管是看望还是打扰,俊休都不会让开,这里是大楚的地盘,越王可以命人把俊休拉出去砍了,但有一样,如果越王执意进去,那便是越王有意要害寒王,介时不管是谁下的毒都不重要,大蜀都会把这笔帐算到越王头上!”皇甫俊休面色沉凝,正色开口。
“你也太不识好歹......”安柄山正欲驳斥,却被夜鸿弈拦了下来。
“皇甫使者的心情朕可以理解,既然有肃亲王在,相信寒王定可逢凶化吉,朕也就放心了。安柄山,你在这里候着,一旦里面有动静,即刻到姚贵那里禀报。”夜鸿弈硬是忍住怒火,转身离去。
时间一秒秒的熬着,西厢房内,每个人的心都似压着一块大石头,他们很清楚,如果楚漠信一死,便要天下大乱了。不知不觉中,两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房间里依旧没有动静。
内室,夜君清已经耗费了大半内力,衣袍早已被汗水打湿,可楚漠信却没有半点反应,唇色青紫,脸色似比之前还要苍白。
“王爷,殷雪助您!”忽的,隐匿在暗处的殷雪赫然出现,双掌推于夜君清后背,用尽全力。
“殷雪,你没有必要这么做。”感觉到殷雪推入的内力,夜君清吃力开口。
“主人的期望就是殷雪的期望,既然主人想楚漠信活着,殷雪必尽全力!”彼时当看到姚莫婉撕心裂肺的跪在夜君清面前时,隐在暗处的殷雪竟也跟着流下眼泪。
无语,夜君清知殷雪脾气,遂不再劝阻,或许因为有殷雪相助,楚漠信脸色渐渐好转,一团白色雾气自其后背蒸腾而起。
又过去一个时辰,外面的人越发惶恐不安,里面的人也已精力耗尽。此时,殷雪虚脱的倚在床栏上,却仍奋力朝夜君清的体内推进内力,夜君清的情况更加不堪,他的脸似比楚漠信还要苍白,倒是楚漠信,脸色逐渐恢复,有了些红润光泽。
“王爷......您不可......”感觉到夜君清欲将最后存留的内力推出去那一刻,殷雪极力劝阻,她知道,主子虽然希望楚漠信活着,可绝不是以夜君清倒下为代价。
“只差一点,本王不可半途而废!”夜君清亦知自己体力耗尽,可这三个时辰里,他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就只是姚莫婉含泪的双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姚莫婉流泪,她那么在乎楚漠信,又那么相信自己,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会让姚莫婉失望,就算是死!
“王爷!”当感觉到夜君清欲拼尽全力的时候,忽然一股如清泉水般的内力陡然涌了进来,殷雪惊愕之余回眸,正看到那张艳美无双,倾天绝地的容颜在朝自己微笑。
“怎么样?我这个旧主来的还算及时吧?”燕南笙薄唇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可这一刻,殷雪当真夸赞不起来。
“你早来一会儿能死不!”殷雪心底的话被夜君清却毫不客气的低吼出来。
“姚莫婉呢?我可给她三颗九曲回魂丹,一颗都没有了?”事实上,燕南笙已经是飞奔而来了,他从没试过从凤羽山庄到关雎宫只用两个时辰。
“如果有的话,本王还用得着在这里拼命么。”直至将楚漠信体内的毒气全数逼出来,夜君清方才收掌。
“王爷,您没事?”待夜君清将楚漠信扶回榻上,转身下床之时,殷雪忧心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