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痛苦里夹杂着愤怒,愤怒又一点点转变成绝望。云婷低下头,没有说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不正当关系”这句话。
“你说啊!”他怒吼。
云婷后退一步,还是不说话。
“你不说话的样子真他妈恶心!”
韩晋洲第一次骂她。从前无论云婷以什么样的方式拒绝他,他还是满脸笑容,跟没听见似的和她插科打诨胡说八道。
云婷觉得鼻头突然酸痛起来,她就要哭了,她迅速转过身,把这个人狰狞的表情隔绝在背后。
“云婷。”韩晋洲的声音又软下来。
“韩晋洲,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呢,像这样的年纪,开开心心的玩乐就够了。至于我,认识你我挺高兴的。”
“就这样?打发叫花子?”
云婷深呼吸,使声音恢复正常:“我相信你,不会来破坏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幸福,你很善良的。”
“屁话!”韩晋洲又暴躁了,“你他妈赶紧告诉我他是谁啊!”
“不。我比较自私。”云婷说完,迈步离开,质地柔软的凉鞋踏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声音。韩晋洲看着她的背影,一动不动。
这一次云婷没有觉得他的目光像是黏在自己后背,她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办公室,进去了。
办公室所有老师都到了,畅聊暑假。
一个办公室八个老师,大多成家了,暑假不忙,一家人到处去玩,只是这八户人家,就把整个中国走遍了。
云婷说,她去了台湾,刚好凑足一只“鸡爪”。
说起国内外的风景名胜,云婷倒是去过几处,都是在国内。三年前和魏可轻分离,就再没出过远门,除了上次去台湾。
她倒十分想和他同去英国,去认识魏可轻口中最好的姐姐。
云婷不免想起爷爷,心情有一小段时间的低落。
但好在很快便是开学典礼。
开学典礼年年有,云婷却一点也不厌烦。
她和很多老师坐在一起,背对大一新生,面向主席台。周遭的谈笑都被她屏蔽在身外。魏可轻又来骚扰她,短信轰炸。
同办公室的老师趁机打趣她。
云婷只好收了手机,她抬起头,恰好等到学校领导入座。不知道是谁领头,掌声响了起来,越来越热烈,经久不息,她就在这样和谐诚挚的掌声里看见那个人,一如那年那日。
云婷的目光追随着他,由他昂扬的头颅,到宽肩,到腰身……一寸寸地像品读名家大作一般欣赏这个人。
魏可轻仍然是最后一个入座,前些年他是文学界新人,是晚辈,这些年他离开了文学界,是商人,却还是晚辈。
“那个人,魏可轻,他怎么?”云婷偏头问同事,假装不认识他。
“你还不知道吧,魏家给学校捐了一栋楼,还是实验楼!”同事一脸狭促的笑了笑,似乎对这类资本家心有不满。
云婷不赞一词,只是把视线转开。
“我记得前几年他还是个作家。”同事说。
“是。”云婷点头。
同事长长叹了一口气:“弃笔从商,真是……”
云婷猜,同事脸上的表情,是有多鄙视。但是她的魏可轻,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这些人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呢!
云婷深吸一口气,严肃说道:“秦老师,人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魏家经济实力雄厚是魏家几代人幸幸苦苦打拼而来魏可轻弃笔从商也有他自己的理由,作为老师,理应理智判断问题。而且,魏可轻是优秀的作家,过去是,现在也是,不管他表面上从事什么工作,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