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城如同修罗场,在阿曰领导下的乌鹄族士兵野蛮凶残,竟然越发得寸进尺。
从最开始的虐待原住民,强收保护费变成了虐杀飞羽城百姓,欺男霸女烧杀抢虐,无恶不作。
绝七皱眉提剑,又救下几个哭的满脸鼻涕的小孩子。
“大侠,救救我们,带我们走吧!”几个孩子浑身都是血,小手紧紧攥着绝七的衣袖,哭的撕心裂肺,就连天性淡漠的绝七也心里抽痛。
“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们可是一伙的,你的主子跟我们主子可是合作……”那带奉命领绝七去客栈歇息乌鹄族士官看他出手相助很是不满的开始嚷嚷。
绝七斜眼昵他一眼,满是杀气冰冷无比的眸子吓得那人不敢说话,绝七低头悲悯看着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吓得拔腿就跑。
绝七不再跟着去客栈,转身跨上骏马扬长而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他不想再待了,而且他也不能再待了。
那封信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他要是回去晚了就会后悔一辈子,他喜欢了这么久的姑娘就再也见不到了!
绝七一路快马,他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么压抑过,他看着满是狼藉的飞羽城,想到自己不小心看到的大皇子让自己送的书信内容。
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自我怀疑,那种心寒从后脊梁慢慢爬向全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皇子也变的这么不择手段,心狠如蛇蝎,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用臣民的安稳和性命来铺路。
那封信竟然是大皇子跟乌鹄族阿曰串通诬告老将军的信。
他竟然为了得到范平澜将军,要扳倒她背后的将军府,除掉她所有至亲至信的人,让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只能顺从。
绝七又想到了刺杀衡阳王妃那晚,这些手段让绝七心寒,他为之卖命的人竟然还能对自己亲皇婶下手,桩桩件件无一不是毒辣。
等绝七回到安远国都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是街上看热闹的人依旧很多。
有官兵从将军府出来,把老将军范安五花大绑,范安一路破口大骂。
领头那人正是他的搭档吴昊,绝七下意识往一边避了避,没有敢让吴昊发现自己已经回城了。
绝七心里很清楚,吴昊对大皇子是愚忠,他不敢冒险。
沿街的百姓又在轻声嘀咕,绝七武功高强,听的清清楚楚。
那些百姓说,老将军被抓的原因是私自偷拿虎符,企图谋反。
“老将军要反早就反了,又怎么会死了一个独女之后才想起来反……”百姓们等官兵走了都在愤愤不平。
绝七叹气,观察四周没有可疑人之后,他偷偷翻墙进去了,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会在这里见到他最想见到的人……“放开我!我爹被他们抓了,我要去救他!”范平澜眼睁睁看着自己爹被押了出去,她拼命扳着绵绵拉着自己的手,挣扎着想冲出去。
绵绵紧紧攥着她,力道大的都能听见骨节的响声,绵绵定定看着她眼神复杂,她摇头:“不,别出去,别忘了此次是来做什么的!老将军威望在那里,就算是大皇子要扳倒他也不会这么快,只要你还没有被抓我们,可以去找皇上,都还有机会翻盘!”
范平澜愣在原地,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想起来,之前范安被抓时的表现:范安被抓之后,不着痕迹的看向范平澜她们藏身的位置,一直摇头,被士兵发觉之后又开始破口大骂。
一瞬间,完全读出来他的意思的范平澜,泪流满面。
“我爹,他是故意的。”范平澜放弃挣扎,靠在墙上拼命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
父亲冲出去不全是为了那盆兰花,他带兵打仗都是好手,又怎么会如此莽撞。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他只是在用自己当掩护,方便她们做事罢了。
范平澜知道这不是哭唧唧的时候,她很快收拾好情绪,跟绵绵兵分两路去寻飞回来的信鸽。
将军府有两个鸽房,一个在后院,一个在马棚,绵绵摸去马棚,范平澜则往后院摸。
马棚一片狼藉,已经被那波强盗翻了一遍了,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莫须有的证物。
鸽房也被砸了,里面的信鸽也不知道是被吓跑了还是被抓走了,空空荡荡一只都没有。
绵绵翻找正着急,却发现一双鞋停在她眼前,那是双手工粗糙的黑布鞋,上面的花纹绣的很丑,丑的绵绵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