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后背一麻,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皇后,他立即行礼:“皇后娘娘……”
他一句话没有说完,明玉笑着打断:“老将军这么冷怎么还跪地上,陛下让您进去,老将军,您这把年纪了,也该安分点了!”
明玉说完笑了笑,让宫人把自己扶上车辇,没有再回头一眼,高贵无比。
范安脸上一喜,想起身,无奈跪的太久,雪中的石板又冷又硬,他已经不年轻了。
跪着么一会腿已经剧痛无比,他一时不备竟然摔倒在地,他下意识用手臂撑地,只听得一声脆响,随即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知道自己的手臂折了。
公公不计前嫌地爬起来扶他:“老将军您这又是何苦,您这手臂一刻也拖不得,人老了就难愈合了,但是陛下那里……”
范安果断道:“不用管手臂,先见陛下!”
明玉气的坐上车辇,浑身都忍不住地颤抖,她咬牙切齿:“你好狠的心,难道我李家就没有世代为您征战么?”
她用手紧紧按住心口,那颗早就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此刻竟然还会有疼痛的感觉。
明月大笑,笑的凄怆,她闭眼猛地靠在软垫上,这些年,她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时疲惫。
就在这时她的心腹嬷嬷偷偷靠近道:“娘娘,那人抓过来了!”
明月皱眉,猛地睁开眼睛,眼睛里已经没有之前的疲累,有的只有嗜血。
“我倒要看看,胆敢跟郡主抢我儿的小东西长的是有多绝色!任何拖累我儿的都得死!”她紧紧攥着衣角,笑的残忍……
外人眼里的皇宫,只有金碧辉煌,可是那在宫中的人却很明白,越辉煌的东西也就有越可怕的阴暗面。
冷宫晦气,无人前去,四处都是杂草丛生,时不时还有疯了的嫔妃在哭喊,到处都是阴冷潮湿,都是绝望的味道。
范平澜被那三人拎着后领子,穿墙跃院,稀里糊涂给拎冷宫里了。
这群人害怕引人注意,大晚上不点灯,范平澜也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
她还没来得及问个啥,一出声就被凶狠的嬷嬷趁黑给塞住了嘴,五花大绑在一把破椅子上。
屋子实在太黑了,范平澜只能看见两个轮廓绑完自己在往外走。
“要不要先教训这个抢人男人的小蹄子!”
“主子没发话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范平澜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东想西想她想不太明白,什么东西叫抢人男人?
她可没干这种缺德事,自己才回京就背黑锅可不太行!
等等,他们进大皇子院子抢人,可不是一般情况,应该身份很厉害。
莫不是那暗恋大皇子的贵女发现自己了,一时间以为自己是第三者,气不过要搞出来锤一顿?
一想到这里,范平澜脑门上三条黑线滑下来,呸!
她范平澜什么情况没见过,心态也好,感受不到这些人的杀意,干脆就靠着椅子大睡特睡。
直到那破门嘎的一叫,她才被惊醒,只听鞭子一甩,一个尖刻的声音响起:“娘娘,等老身进去抽花她的脸,看那个小妖精还敢觊觎郡主的男人!”
“?”范平澜一阵懵,总感觉这八婆有骂自己的嫌疑?
一行人杀气腾腾进了屋,光线立马投进小黑屋。
嬷嬷走上来,猛地把塞住范平澜嘴巴的布条给扯了,挥起大手想扇她一耳刮子。
突然那嬷嬷见鬼一样叫起来:“妈呀!诈尸了!将……将军?”
“……诈尸?”范平澜实在懵,直到听到后面那句将军,范平澜立刻被吓清醒了,豆大的汗水冒了出来。
这绑自己的莫不是还是京都熟人?
天已经大亮,她眯起眼睛看向来人处,还没看明白,就又听见一阵惊呼。
明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皱眉有些懵的范平澜,一手紧紧捂住嘴巴才没有叫出来。
她一路过来,心里想了无数种下马威的方式,谁知道还没用出来,在见这女人第一眼的时候,就快被吓死了。
这绑来的人,莫不是是那个死了几年的范平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