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这端正在跟父亲阿辽金,汇报攻下飞羽城的事宜。
传令兵跑的满脸都是毛,腿一软“啪叽”一声直直往地上一趴。
“鹅!飞了!”
他苦哈哈抬起头,头发上粘着似乎是禽类粪便的东西,嘴边还衔着一根洁白的羽毛。
阿辽金喝进嘴里的凉茶噗一口就喷出来了。阿散皱眉问道:“可是围栏里那些鹅?”传令兵来不及回答。
阿散往帐外望去,城中守军一片忙乱。原本在操练的士兵们开始上窜下跳,追着那一只只肥的流油还无比强悍灵活的鹅。
远远的天边时不时扑棱上去一两只壮硕的洁白身影。
阿散拿起弓箭皱眉,这一群呆头鹅,就让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军队这么狼狈,成何体统!
阿散在帐子外边站定,伸手弯弓就要射鹅。
这时一直躲着看热闹的范平澜坐不住了,这一箭下去鹅命不保啊。
虽然她烤鹅也要杀鹅,但这射鹅有点血腥啊。
“将军且慢,手下留鹅!”
她手里拎着满是油渍的围裙一把摁住了他的手。
只觉得入手骨节分明,明明带兵打仗的人怎么这手这么白,这么好看。
也顾不得多想什么,又狠狠捋了两把那白白长长的爪子。她没注意到,那飞上屋顶的某只大白鹅看到这个场景,气的小眼睛里要蹿出火苗来。
狗女人,本大爷抽死你!
阿散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扒拉开范平澜冷冷的问道:“怎么又是你!”
他没好气的问道,他可记得刚刚她耍赖的样子。
阿散知道,这姑娘是不久来的飞羽城,手艺比老师傅还要精湛。
听到城破的消息也跑的比老师傅快。多亏父亲早料到了,早早给她堵城门了。
范平澜眼见正门走不通,就想爬狗洞,爬了一半被拖出去了。
本以为姑娘家家被扣下来会哭天抢地,没想到她心大得很,一来就兴冲冲跑去看鹅。
这一看,这鹅咋就飞了?
阿散揉揉太阳穴,真让人头大。
“将军不能这么射鹅,鹅肉的好坏跟鹅的心情有很大关系。您想这一箭过去鹅死不了吧,但是痛啊,一痛就叫同类听到就紧张啊。这样一来整群鹅做出来也不好吃了啊!”范平澜走向一边拿起了一个箩筐,苦口婆心的劝道。
阿散有些不耐烦问道:“那应该怎么处理,总不能让它们一直飞吧。”
范平澜自信一笑,把围裙一扔,扛起箩筐往鹅群冲去。
提起箩筐往上一跃,轻盈地就似一只飞鸟,兜头筐住了三只大白鹅。鹅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凌空一扔扔回了围栏里。
围栏之前就没有封顶,鹅就飞出来了。阿散不笨,连忙吩咐军士把围栏封住。
只见范平澜扛着箩筐在城间穿梭,灵动地就似闺间女子扑蝶从容又优雅,丝毫没有军士们抓鹅的狼狈。
范平澜凭一人之力稳住了局面。很快满天飞的大白鹅被收服进了围栏里。
范平澜喘着气坐在地上擦汗,阿散走近似笑非笑道:“还真的深藏不露,你到底有何居心!”
范平澜笑着往烤架遥遥一指,带着咬牙切齿的微笑:“我也不想留下来啊!我都准备跑了,你们死活给我拖过来!”
阿散略微一那么思考,有这回事。阿散看着范平澜有些失神,这姑娘倒是有趣。
房顶变成鹅的张秀檀真的气炸了,不能忍了。
你个小猪蹄子,看本大爷踩死你!
一道巨大的白影凌空而降,一脚踩向了阿散的脸,若不是他身手敏捷,脸上就是一个脚印。
范平澜也是一惊,哪位壮士如此鲁莽,光天化日之下还要刺杀?
两人惊愕地抬头,就看见一个肥硕还莫名有些落寞的背影,俩人对视一眼都从眸子里看出了惊讶。